[盗墓笔记同人]玉荆棘: 87、掉毛期与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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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起灵打了个喷嚏。
    张家人一般不会生病,他不是感冒也不是过敏,只是被满屋子乱飞的毛呛到了。那只大块头此时正趴在屋里的电风扇前吹风,满身雪白的长毛还没来得及被剃掉,在风中飘动的同时还不断地往外飞,像是一朵庞大到让所有会过敏的人都害怕的蒲公英。
    卷轴到了春夏交替的时候就会掉毛,大把大把地换毛,持续一个多月才会结束。某天早晨他起床以后发现自己身上沾着很多毛发时,张朝蘅就这么解释道。她看起来已经习惯了,爬起来从抽屉里掏出粘毛卷就开始刷刷地给他去掉那些狗毛。
    但是现在她不在,出了趟门把他和这只巨大蒲公英留在家里。
    风扇开得很大,那些绵软的长毛四处飞舞,甚至还有几缕落在张起灵脸上。他默默地呼啦一把脸,起身朝着还沉浸在凉爽中的狗走去。
    张朝蘅刚进楼道就听见楼上传来狗的咆哮声和重物倒地的声响,心头一跳。
    她只不过是单独出了趟门去太叔家坐坐罢了,一个不留神就发现留在家里的一人一狗好像又给她搞了个很大的幺蛾子。听这声儿就知道这俩货在家里肯定动作不小,她快步提着东西上楼,打开门就被一道庞大的黑影直面扑倒。
    从太叔齐那边带过来的食物和点心撒了一地。她勉强撑着身子,看着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狗嗷嗷叫着四条腿拼命扒拉在她身上。越过毛茸茸的狗脑袋,张朝蘅看着沉着脸站在门口拿着菜刀的张起灵,终于愣了一下。
    这是……要干啥?她不在的时候这俩怎么就打起来了?
    而且……怎么还用得上厨房放着的菜刀了?
    “这……能解释一下吗?到底是什么情况?”张朝蘅把狗从身上扒拉下来,拢了拢有些散开的头发,“先把菜刀放下,我昨天刚磨好的,别伤到自己。”
    她实在是太难了。
    闻声上来的张德音也是一愣,不过他更迅速地开始收拾掉落在地上的食物,下楼去捡滚落的水果。他兜着满满一兜橙子上来的时候,张朝蘅正在给受到惊吓的大狗刷毛,一下就刷下来好多。那只平时膨胀成一只大汤圆的狗瞬间就缩小了一圈。
    “想剃毛也不是这么搞的啊,你拿菜刀它能不害怕吗?”张朝蘅叹息一声,“也是我的疏忽,忘了给它多刷刷毛。”
    “不过这个月不能给卷轴剃毛,它现在正在换毛的时候,剃了会生病的。“
    她捏了捏那张毛茸茸的狗脸,语气带了几分斥责:“还有你,你趴风扇那儿干什么?想当蒲公英吗?毛吹得到处都是,我之前怎么教你的?“
    卷轴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缩在那儿和之前得意洋洋霸占风扇的模样判若两狗。
    这个家的男主人把菜刀放回厨房,一声不吭地出来站着,看起来也有几分可怜。
    张德音把倒在地上的东西都放回原处的时候,就看着一人一狗在那儿低头站着(趴着),只得低头隐去不断上扬的嘴角。他总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生活在这两位的周遭就是有这一点不好,总能看见一些让这两人走下神坛的东西。
    “大人,我先走了。”他忍着笑意说。
    “啊好,晚上过来吃顿简餐,黄鱼还挺新鲜的。”张朝蘅点头,转身又继续给那只大狗梳毛,厚实又雪白的毛发像是棉花糖丝缠绕在她手上。
    张德音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下楼回自己家待着。
    张朝蘅走过去把门关严实,回头就瞧着粘了一身毛的男人正默默地站在厨房门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倒是没想过责怪他,原本还有几分郁闷,现在瞧见他这么乖的样子,那几分不悦也就烟消云散了。
    他还穿着那套深色的棉麻睡衣,长裤上沾着的狗毛像是落在其上的碎雪。
    “过来,我给你去去那些毛。”她无奈地笑道。
    三室一厅的户型其实并不容易打扫,大半个上午算是过去了,下午张朝蘅打电话叫一位保洁员来收拾卫生,自己窝在沙发上给狗梳毛。阿姨收拾屋子速度很快,临走的时候跟她打了声招呼,提着一袋新鲜的水果喜滋滋地走了。
    张起灵从书房里出来,路过客厅的时候瞥了一眼那只身手敏捷的狗。
    倒是挺安静,和上午乱窜的时候截然不同。他默默地移开目光,看向坐在那儿的年轻女人,把一杯温白开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他莫名觉得那只狗有些多余。
    多余的东西其实有很多。
    人,死物,动物;历史,记忆,时间。明明在几十年前甚至更早些的时候,他们之间并没有那么多的坎儿,也没有现在这样不经意间就浮出水面的距离感。但是在流失的时光里她已经有了更多的东西,张德音,张海容,这只叫卷轴的狗,刀魂孤月,甚至还有更多,比如太叔家族。
    而他这么多年来孑然一身,在世间游荡,只有她。
    张起灵停住脚步,挡住从阳台上投射过来的日光,细碎的弯曲的影子一路蔓延到那只洁白纤细的脚边。
    “多谢,过来坐会儿。”张朝蘅微笑着说。
    他听从了她,在她身边坐下来,慢慢地被柔软的沙发吞没。这组沙发买的实在太柔软了,坐下去如同坐在柔软凹陷的海绵里,没有实感。张起灵其实不怎么喜欢这类沙发,他喜欢稍微坚硬些的,能够让他的身体寻找到真切的接触感的类型。但是张朝蘅喜欢,就如她本人一样,在他面前是那么柔软温和,和冷硬淡漠的世界格格不入。
    仿佛在遥远的某一天就会悄无声息地消失。
    那只苍白纤细的手轻轻地覆在他手背。
    卷轴汪汪叫着从沙发上窜出去,本想撒欢一样跑几圈却又有几分拘束,最后耷拉着尾巴乖乖的趴在阴凉处吐着舌头。它又开始掉毛,但这次毛没有漫天飞舞如蒲公英。
    带着浅淡香味的身体靠了过来。张起灵不需要扭头就能知道张朝蘅此时正靠在他肩上,绸缎般的长发垂坠下来,在他的腿上流淌下去,像是黑色的河流。她抱着他的一只胳膊,安心地将身体大半的重量依托于他。
    张起灵的心情逐渐变得平静下来,他拍了拍她的手,保持着这个姿势坐着不动。
    方便她靠着。
    “我们又浪费了一整天。”他听见身旁女人在叹息,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上就再出趟门吧。”张朝蘅又说道。
    好。他在心里回答。
    脚边突然多了一份不同于人体的温度,张起灵低头看去,发现那只让他有了几分异样心绪的狗此时正趴在他脚边,傻乎乎地哈气。
    算了,和一只狗比较什么。
    晚餐的大黄鱼是太叔齐让张朝蘅带回来的,很新鲜,肉质细嫩。这种紧俏货也就只有太叔家能搞到,张朝蘅心安理得拿了两条回来料理,叫上楼下的张德音一同吃了顿鱼。饭后她神神秘秘地拉着张起灵出门,绕来绕去去了远郊区。
    河边芦苇长得很高,风吹过来的时候枝叶摩擦,发出类似某种口哨的声音。
    张起灵挽起裤腿和张朝蘅一同站在靠近岸边的溪流里。他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知道此时还不算温热的溪水温柔地从脚趾之间流淌而过,或许还有小鱼调皮地撞到了他的脚踝。他有些不适应地抬起脚换了个位置,踩到光溜溜的鹅卵石。
    “看。”张朝蘅忽然出声,指向某个方向。
    星星点点的绿意在夜色与芦苇中飞出来,细碎的温柔的荧光成了天地间唯一的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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