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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盗墓笔记同人］玉荆棘》 88、訪客(第1/2页)
张起灵一大早出门去菜市场买菜。
弥漫着各种气味的嘈杂场所并不适合久留，在这样的环境里被训练得过于灵敏的感官实际上非常被动。他捏着张朝蘅写给他的小纸条，绕开不断涌过来的人群把该买的蔬菜肉类都买了，手里的绳结袋子塞得满满当当。三五个年轻姑娘时不时地瞥过来一眼，嘀嘀咕咕些他不太能理解的话。老大娘的吆喝声格外具有穿透力，声音的余韵还在他耳边回响。
张起灵低头捏着袋子往住的地方走，露在外面的手被尼龙材质的绳结紧紧勒住，浅青色的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微微鼓起。蒸腾的露水在他脊背上重现，白衬衫慢慢地晕开汗水的痕迹，连续成一小片。
回家的路上有老伯伯挑着竹筐卖樱桃。颜色鲜艳的樱桃颗颗饱满，似乎还带着水珠，看起来新鲜的很。深浅层次不一的红、橙红在日头底下闪闪发光。他停下来蹲着摸了摸最表面的果实。
再度迈开步子的时候，张起灵空着的另一只手里提了一满袋子樱桃。
他给张朝蘅买了“礼物”。这种反应是在他意识到之前就做出的，来自于某种潜意识的动作。多出来的那份重量让他意识到他做出了平时并不会做的事情，这是在打破某种规则。回应善意似乎也没有那么困难，猜测对方的反应又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她会喜欢吗？
张起灵抬起头迎着日光眺望，从有些刺目的白光里捕捉到阳台上张朝蘅的影子。菜市场距离小区并不远，她趴在栏杆上一直看着他走的方向，察觉到他的注视颇有几分愉悦地挥了挥手。
该回家了。
那个手势是怎么说的，他心里的声音也是这么说的。
张起灵露出一个非常浅的笑容，提着蔬菜肉类往小区的门口走。
开门的那一刻他脸上的浅浅笑意在那一瞬间冷却下来，只余几分漠然。
门是经常开开合合的那扇铁门，门牌号也是他早晨出门时看到的数字，然而来开门的却是一张相对陌生的面孔。剑眉星目的俊俏少年从门口探出半边身子，穿着一件灰色的确良短袖衬衫，露出来的皮肤经历日晒而显得有些偏棕色，像是从更远的地方来的。张起灵没说话，捏着尼龙袋子杵在那儿，跟一尊门神似的。
“族长？咋没反应啊……”那少年挠挠头，嘀咕几声回头又朝着屋里面喊了一声，“哎，师父你没记错人吧？”
“没，他也该回来了，开门去。”远远的，张朝蘅的嗓音传过来，带着几分慵懒。
是那个之前隔三岔五寄东西的人。张起灵默默地在脑袋里搜索相关记忆，只得出了这么一个亦存留大部分空缺的结论。海字辈的，照理来说算是他的同辈人，说话时带着明显的口音，对方的名字似乎已经在他嘴边，但是他却又忘了具体的字。
到底是谁呢？他跨进门的时候还在想。
少年挠挠头，跟着他进屋把蔬菜往厨房里送，忙前忙后的看起来丝毫不见外。张朝蘅拿着铁锅铲站在厨房门口，瞧见他手里的袋子以后眼睛一亮。她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把锅铲交给他就朝着门口这边过来。张起灵能闻到她靠近时带过来的那股子烟火气。
“今天你出门以后阿容就过来了，他许久不进京，这次是过来办事顺便来咱们这儿看看。留他吃顿午饭就行，晚饭他还有自己的场子。”她说道。
阿容，张海容。当年那个南下去广东闯荡的小豆芽子。原来都长这么大了。
张起灵垂眸，把手里提着的樱桃举起来，说道：“给你。”
他发现张朝蘅眼睛一亮，那双清透的眸子看起来就像是打磨好的、晶莹透亮的水晶。她动了动嘴唇，嘴角翘起来形成微笑的形状，心情似乎极其愉悦。她确实是喜欢的。心满意足之余他又有些疑惑，一袋樱桃并不会花多少钱，见惯了珍宝的她却比收到了传世宝物还要高兴。
价值的衡量总是在某些时候出现偏差，他瞧着女人宝贝似的拎着樱桃去清洗，眼中神情柔和下来。
午餐是张朝蘅张海容师徒俩做的，五菜一汤，盛在瓷盘里摆满了一整张桌子。三个人坐在桌边吃饭，也不怎么说话就只是动筷子。大家都是战争年代过来的，养成的习惯也都大多定型，没有人会在吃东西的时候有心思闲聊。那都是放在饭后的事情，吃饭就要好好吃，全神贯注，免得吃完这顿没下顿。
午饭后那只被泡在水里的西瓜也被一刀切开，露出殷红柔软，略微细沙质感的瓤。清甜透凉的西瓜切好片摆在盘子里端进客厅，立刻就被分得干干净净。三个人坐在藤编沙发上吃瓜，张朝蘅还专门拿了一个盒子放西瓜子。两个男人倒是没什么讲究，但是她是不会吃这种又小又硬的种子的。
“阿容，你以后也不用隔三岔五寄东西过来，这年头过好自己的日子就不容易了，这儿我们能买到需要的。”她噗呲噗呲吐着西瓜子，看起来懒洋洋的很是随意，普普通通。
张海容点点头。
他一直都是很听这位老师的话，从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直到现在都没变过。其实他这位老师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严师，平日里只是会检查检查他的功课，不轻不重地敲打几句罢了。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从心里敬畏她，对她说的话始终不疑有他。
既然她说不用再寄东西，那就不寄了，那些小玩意儿他下次再亲自带过来。
“在那边过得还不错吧？有张海欣的消息么？我也算是好久没见过她了。”张朝蘅问道。
张海容摇摇头，道："她似乎去缅甸的某个古墓找东西，目前还没回信。"
“行吧，那到时候让她亲自过来一趟。我有点事情要当面交代一下，”张朝蘅叹息一声，靠在沙发上摸了摸下巴，“最好是尽快，我这边时间不太充裕。”
张起灵抬眸看了她一眼。
张海容没想那么多，点点头一口答应下来。张海欣主要在南洋那边，他在广东，距离也不是特别远，到时候再多留心一下便足够了。等那位前辈忙完了进京，他也还可以再跟着回来一趟。
心里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他又看了看旁边始终不怎么说话的族长张起灵。
张起灵就像他们这代张家人相互传言的那般不善言辞，内敛得像是能把自身存在感都消磨没，像是天生的刺客。但是那张脸又太过于招人，让他又多了几分存在感。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这个人，那种幽深到几乎看不出情绪的眼神，整个张家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族长这么一个奇异又神秘的人，居然真的是这样，和传言也没差多少。
从他进门到现在，张起灵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他为数不多的交谈几乎都是和张朝蘅进行的。
张海容既欣慰他对师父的特殊态度又有点尴尬。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来，张起灵对于他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是不怎么喜欢的，他再留下待些时候只会更尴尬。
“师父我先走了，晚上还有事。”张海容很知趣地站起来道别。
这次他敏锐地瞧见一直低着头的族长抬起头来瞧了他一眼，神情似乎有所放松。果然，对方确实是被他打扰到了。
“路上注意安全。”张朝蘅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和张起灵一同送了张海容出门，瞧着他钻进楼下停着的车里才上楼回家。
早上被张起灵提回来的樱桃还算新鲜，张朝蘅挽起袖子拧开水龙头开始冲洗这些易碎的果实，回头的时候发现原本在客厅坐着的人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看着她。哗啦哗啦的水声还在继续，她转过身去继续洗水果，忍不住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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