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临终之名: 46、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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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的平淡里透着失落。

    除了一日三餐外,周淙还会上门帮着温且寒洗头洗澡,甚至还帮她做了室内卫生,但每次都是干完活儿扭头就走。温且寒数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皮相不行,尤其是洗澡的时候,都脱那么干净了,周淙一个女□□好者对她居然心若止水?

    明明这么努力地靠近了,还有了这许多机会,可温且寒觉得她们之间的距离好像更加远了。

    她去问黄莺为什么,黄莺说因为周淙太聪明,大意就是说不管你搞什么小心思,在周淙眼里最终都只能用一句话来概括——“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作妖”!

    黄莺此人如她所言果真不是好人,说了这扎心话后还继续刺激温且寒说她太贪心,不如后退一步但求一睡,这梦想说不定还有机会实现,气得温且寒差点摔了手机,但一想自己如今手头拮据,便只能愤愤地把手机壳拆下来胡乱扔了一气。

    四月过了中旬,赵佳佳恢复良好顺利出院,温且寒得了消息特意麻烦周淙开车带她去送行,母子俩行李有点儿多,为了不给她们添负担,温且寒没买什么东西,倒是包了个红包偷偷塞到了赵佳佳的背包里。

    两个人生际遇完全不同的年轻女人在人来人往的车站里拥抱了好一会儿,周淙抱着嘟嘟在边上颇有几分感慨,就凭这一点,她实在没办法讨厌姓温的小孩儿。

    送完人出了车站,一直都在笑的温且寒突然收了表情,一脸严肃地沉默了好半天。

    周淙有些意外,便寻了个话题跟她聊天:“小赵那前夫……还会不会找麻烦?”

    温且寒靠在椅背上偏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迅速后退,似乎没把这事儿放心上:“一时半刻的不会,我师傅说了要让那渣男牢底坐穿。”

    “哦,”周淙虚虚地应了一声,又想起方才温且寒仔仔细细地叮嘱赵佳佳去了南方以后不要跟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联系,尤其是老乡什么的,以免将来渣男出来后再找到她。

    “我看那红包有点厚度,你给了小赵多少钱?”

    温且寒顿了一下才讪讪地答道:“八千。本来想多给点的,嘟嘟才一丁点大,以后处处都是要用钱的地方,打工攒钱又不是一下就能攒好多,手头有点活钱最起码吃饭能吃一阵子吧。可是我自己也没什么钱了,还等着下个月去上班领工资存房租呢。”

    周淙听了这话没吭声,电话突然叮里当啷响起来,她随手摁了免提。

    杨大夫的声音立刻在车厢里响起来:“心心,你小舅说过完五一你们去纽约汇合?”

    温且寒立刻偏头看着周淙,周淙目不斜视,“嗯,去看书展。我跟一个好朋友的公司一起去,签证也是人家帮办的。”

    “啊,行吧。那昨天打电话你怎么不跟我说啊,也好吧,跟团队去,还有你小舅照看着,我就不担心了。你爸给你转了点钱,出远门儿别亏着自己。”

    周淙笑了两声:“我去哪儿不都是出发当天才跟你们说么,不然你们惦记得都睡不着觉。这也就是我爸出不了国,不然他能追着我去。”

    “不惦记能行吗?那年你才多大啊,你爸中枪都没哭,那回可吓惨了。”杨大夫似乎想起什么往事来,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又絮絮叨叨叮嘱了几句才挂电话。

    温且寒憋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先是找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起了个头儿:“你跟父母感情挺好,每天都跟妈妈通电话吗?”

    “嗯,”周淙注意力放在后视镜上,不去看温且寒的神色,“每天一个电话报平安,不是我打就是我妈打。”

    温且寒想着刚才杨大夫说周淙她爸吓惨了的事儿,猜想着是不是周淙以前出过什么意外,琢磨半天才组织好语言:“你小时候出过意外事故吗?搞得父母这么敏感。”

    那可不是一般的事故,周淙至今印象深刻。

    她初二那年,被老周抓过的毒贩出来后实施报复,找了个冰妹装被人尾随的学生妹,冰妹找上周淙求帮忙,想结伴回家。周淙自小被家里灌输多了安全意识,问冰妹家在哪个小区,冰妹答了个城中村,她当时就心生警惕,转头拉着冰妹去马路口找交警,对方见她不上钩干脆鱼死网破,冰妹抬手就在大街上给了她一针,光天化日之下绑走了她。

    由于目击者众多,对方把她绑上车后立刻就有人报了警,那时老周已经是市局副局长,收到消息后当场打了个晃,差点当着一众同僚的面倒下去,老杨看到从交通部门调来的监控后是真昏了过去,谁知道那一针打的是什么东西啊。

    那是周淙人生中最惊恐的三个小时,指使冰妹的毒贩见势不好面没露就直接跑了,冰妹惊慌失措下不知道是犯了瘾还是发疯,一口气不停地对着周淙拳打脚踢连抓带挠地打了她一个多小时,头皮都给她撕裂一块儿,还打电话叫人“送货”给小白兔尝鲜。

    周淙知道冰妹说的“送货”是什么意思,可她被麻绳捆得像粽子一样,两只手臂都被箍在背后完全动不得,就算是天王老子被这么捆着也跑不了,当她看到“送货”人进门的时候,整个人都绝望了。

    “送货”人进门时还戴着头盔,摘下头盔那一刻,当场一个擒拿手把冰妹摁倒在地上,周淙这才看清来人是市刑侦支队里的一张熟脸,那位姐姐还辅导过她数学题。

    也许是爷爷在天有灵,她被扎的那一针只是麻醉剂。

    从那以后,家里就风声鹤唳起来,周淙来原城念大学至今,十年如一日的每天都和妈妈通个电话,即便在她和家里冷战的那四年多。

    这些陈年旧事在脑海里光一般闪过,像一张年代久远的旧相片,周淙无意跟温且寒讲这些,便随口敷衍一句:“车祸。”

    她从未和任何外人说过老周的职业,老周是缉毒警出身,和妈妈结婚的时候连户口都没迁。老周一直和爷爷奶奶在一个本上,如今那个户口本只剩下老周一人,她的户口随了妈妈,一直都在外公外婆的户口本上,还有她那不靠谱的小舅杨行也在这个本儿上。

    凡跟人聊到家庭的时候,她只说爸爸是个公务员。

    温且寒听出周淙的敷衍之意,还是硬着头皮问到了重点:“你跟好朋友一起去纽约书展?”

    “现在是朋友,”周淙停了一下又道:“以后是老板。”

    “啊,原来是定下新工作了?”温且寒有些意外。

    周淙笑了一下:“差不多吧,趁这次书展近距离接触接触,能合得来那就定下了。社畜不能总歇着,闲下来浑身难受。”

    温且寒感觉好像被内涵了但实际上又没有,总之心里说不出来的别扭。

    两个人一路无言。

    日子说慢也快,俩人都不上班,那就感觉过得飞快!

    转眼到了五一,温且寒开始脑残地想着要是能不拆夹板和固定带就好了,还能赖着周淙多照顾她些日子。不过到底是年轻,这恢复得还挺好,温且寒不得不约了过完五一假去拆夹板。

    三号这晚是周淙最后一次帮温且寒洗澡,温且寒这会儿已经轻易不会“嘎嘣脆”了,胆子也大了许多。

    她举着套着塑料袋的左手臂,周淙拿着花洒站在边上一言不发地给她冲水,温且寒趁着转过身子的时候狗胆包天地抓住花洒晃了一下,乱飚的水流把周淙呲了个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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