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后的我在沙漠搞基建: 21、族长夫人当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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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太阳慢慢升上天空最中间,傅行辞别过头轻轻咳了两声。他如今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像一把锤子锤在谢缘心上。
    听着傅行辞略显沉闷的喘息,谢缘心里愈发急躁:“为什么他们还没到?”
    “咳咳,此处离族中还有段距离。”傅行辞低声说道。
    可是太阳越来越大了,谢缘甚至能隔着鞋感受到脚底沙子的炽热。他都到如此,更何况傅行辞?
    半晌,青年打开水壶小心凑到傅行辞嘴边:“族长,你先喝点水吧。”
    傅行辞眼眸微沉,他如今半边肩膀动不了,两只手抬不起来。好半晌,他才意识到谢缘是打算喂给他喝。
    傅行辞比谢缘还高些,谢缘轻轻踮起脚抬高手,勉勉强强够得上傅行辞的高度。
    谢缘一手扶着傅行辞另一边的肩膀,一手握着他的掌心撑起些重量:“族长,咱们去那边背阳坡躲躲太阳吧。”
    不是谢缘娇气,正午的沙漠就是人手足够也鲜少有人敢走。若是中了暑气晕过去,只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会儿有了沙丘做靠背,傅行辞总算能慢慢挪着坐下来休息会。
    谢缘犹豫着想看看傅行辞的伤,后者顿时察觉:“已经不怎么疼了。”
    “胡说。”谢缘小声道。
    傅行辞无奈一笑:“你既然那么关心我,怎的到现在也不愿叫我一声夫君?”
    谢缘没曾想傅行辞伤成这样还能想到这些东西,当即愣在原地。
    是啊,为什么不愿意呢?谢缘下意识地去看傅行辞的脸,依旧无比苍白,但脸上的汗已经少了些,想来是缓过了最初的那阵激痛。
    傅行辞只是看着谢缘神情紧张得很,想个法子逗逗他,并不欲他为难,随即笑道:“至少叫我名字吧。”
    族长听着怪生分的。
    “傅行辞。”谢缘乖乖地叫道。
    “更生分了。”傅行辞满脸无奈。
    话音刚落,远方就出现了浩浩荡荡的队伍。为首的是流霜,乔刑把马骑得飞快,后面是熊大成、大山,一个个脸上都是焦急如焚。
    谢缘如释重负,呼吸都不由得轻快了许多。
    “族长,没事吧!”
    “族长······”
    “还有族长夫人······”
    此起彼伏的声音充斥着温暖。
    好不容易回到了族中,傅行辞俯躺在床上由着几个人脱了他的上衣,在场的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谢缘僵在原地。
    他想过沙鼠过境时重量可能会导致傅行辞筋骨错位,有红肿有淤青;但他从未想过那些沙鼠,会吃人!
    傅行辞腰间肿得看不出原先的模样,腰斜侧隐约有些扭曲,错节的青管狰狞地盘曲着,但这都不是最严重的。
    男人脖颈往下一部分开始就有大片大片的牙印,有些肉多的地方甚至被撕出血肉模糊的伤口来。连族里的医者都不忍心继续看。
    熊大成把一众女人全部赶出去,急得满头大汗:“怎么样?能治吗?”
    傅行辞:“骨头没断,有什么不能治的?”
    医者倒是比熊大成冷静多了,深吸一口气:“能治。”随即开始动手包扎,先是撕下和伤口混杂在一起的衣服碎片,用剪刀一点点弄下来。
    傅行辞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半晌哑着声音:“出去。”
    这话是对谢缘说的,但青年没听。他反倒走过去握住了傅行辞的手:“不走。”
    包扎过程显得极为艰辛,因为伤口需得拿酒先擦,深的地方用针线缝合,一针针地刺穿皮肤,连带着线也从肉里穿出来,把两边裂开的皮肤合在一起。
    熊大成看到一半,忍不住出去了。
    好不容易包扎好,医者擦擦头上的汗,松了口气:“如此只要安心养上一段时间便可。”
    谢缘轻轻抚摸傅行辞的额头:“可有什么忌口?”
    医者原先是个中原人,总投无路才来了北漠,闻言一摊手:“如何忌口?族中大多都是荤食,没得选。只记着少吃辛辣,不要轻易走动。”
    送走了医者,这屋子瞬间寂静下来。
    谢缘关好门重新来到床边,傅行辞在床上兀自昏睡。
    男人闭上眼时显得睫毛尤为长,此番脸色有些苍白俯着也不似平日里棱角分明,头发散铺着,平添了几分平和。
    谢缘一直盯着傅行辞怔怔出神,想起之前在拓叶族洞中他摔下去后见到傅行辞的情形,此番换做了傅行辞受伤,他才懂那是什么感受。
    乔刑手脚轻巧地推门,小声道:“少爷,之前回来报信的那人想见您。”
    谢缘刹那间回神,是了还有杨老二。
    “把银子结清就是。”谢缘半点不想离开傅行辞。
    乔刑:“他说他不要银子。”
    青年脸一冷:“他道如何?”说罢不太情愿地站起身往外走,走了没几步脚一停,又转身拉高傅行辞身上的被子,把男人除了头都严严实实地盖实了。
    杨老二还是一副不着调的模样,笑脸盈盈地盯着吉马和小花蹲在地上玩闹。
    两个小孩儿压根没注意身后有个人,蹲在地上头靠着膝盖,一人拿了根小棍往地上戳。
    走的近了,谢缘才看见地上还有那只蜘蛛。这只黑色的大蜘蛛被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娃娃从树林里捉出来,这会儿居然好脾气地顺着小棍的痕迹爬来爬去。
    杨老二洗了脸,取下毡帽倒是多了几分精气神。
    谢缘走过去:“你不要银子,想要什么?”
    杨老二露出八颗大白牙:“谈银子多伤和气,我也不要什么贵重东西,喏,就那只蜘蛛。”
    吉马和小花抬起头来看着谢缘和杨老二。
    大黑蜘蛛原本正爬得欢快,陡然发现小棍不动了,随即便趴在棍头乖乖缩着。
    谢缘摸了摸小花的头发,让乔刑把银子递过去:“蜘蛛不是我的,我只能给银子。这桩生意你大可自己去谈。”
    杨老二明白了谢缘的意思,爽快地收下银子,紧接着立刻蹲下去和善地和小花聊起天来。
    小花却半点不愿和杨老二交谈,警惕地盯着他往后退,把蜘蛛往手里一拢撒腿就跑。
    杨老二紧追不舍,:“诶,小妹妹别走啊。来看看小羊,比蜘蛛好多了。小妹妹?小妹妹!”
    谢缘转身回屋,先是去了床边看见傅行辞没醒,但是整只手臂都漏在了外面,心生疑惑。
    “走之前不是盖好了吗?”
    谢缘干脆把被子边角压实,瞧着傅行辞脸色有些红,手背轻轻贴上男人的额头,舒出一口气:“还好,不发热。”
    做完了这一切,谢缘才轻手轻脚地离开卧房,铺好宣纸,犹豫片刻提笔描画,半晌唤来乔刑。
    “把这幅画带给流鸢,查查这蜘蛛。”谢缘纸上画的赫然是那只家都没了还能尽情玩耍的大黑蜘蛛。
    乔刑领命离去,谢缘坐回椅子,头一次觉得这屋子那么安静,往常这时傅行辞总会从磨刀处走过来,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谢缘又忍不住想到傅行辞当时毫不犹豫地护住自己,心口顿时一涩。
    一个时辰后,大山小声敲门:“公子,族长的药好了。”
    傅行辞依旧没醒。谢缘见状有些为难:“这如何喂药?”
    总不能把傅行辞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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