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在下(穿书): 14、瑶台方知有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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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饮冰一直秉持着一项原则,如果她不尴尬,尴尬的就会是别人。
    但是这也太尴尬了。
    和师尊互诉衷肠之后,达成了某种爱的共识,然后云饮冰想要趁热打铁再来一个爱的kiss,结果被师尊一掌打开……还能有比这更社死的吗?
    “出去。”师尊背对着她站着,身影清瘦,恍若仙人。她的头发散开,乌黑的长发披散一肩一背,也使得云饮冰无法窥到她任何表情。
    云饮冰狼狈不堪地站在原地。她试图说一些什么,也许解释一下她其实是精神分裂,刚才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她的主人格的意图,也许想要继续头铁地继续质问“为什么,不就是亲一下,我们是师徒,难道连这样都不可以吗”,也许她还能找到任何理由继续逗留在这个房间里,看着红烛滴泪,帐幔卷起秋风秋雨。
    可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墨如渊的背影,随后转过身,推开门,走入了夜雨之中。
    山上的秋雨,冷彻心扉。
    云饮冰回到房间中之后,先是躺在那并不怎么舒服的石床上想了一会儿这都是些什么事,她下一步又应该怎么办。
    现在,她拜师墨如渊门下不过区区一个月,貌似距离魔尊的半年之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云饮冰很清楚,她如果继续留在飞瑶山上,只有完全沦陷和没有那么快沦陷的区别。
    最可怕之处在于,她心甘情愿沦陷。
    此时此刻,她从未这般渴望过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姑,这样就不会有任何关乎立场的痛苦之处。
    不。
    墨如渊只能败于她手。便是死,也要死在她手里。如果有一天终会落得两人剑锋相指的地步,她宁愿提早一步杀了墨如渊。
    云饮冰如此发狠地想,又将被子蒙到头上,聆听着窗外的秋雨,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雨停初霁,因为下了一夜雨的缘故,天气越发冷了,整个山谷之间都弥漫着白雾。
    云饮冰伸了个懒腰,准备继续去瀑布潭边参悟心法,顺便练武,刚一打开房门,便吓了一跳,只见墨如渊正立在房前冷雾之中,背对着她,身姿缥缈。
    “师尊。”云饮冰说。
    墨如渊一转身,手中拂尘一扬,抖成一条直线,似软剑般刺向了云饮冰。
    云饮冰大惊,连忙向旁边避去。墨如渊攻势不减,又再度卷扬拂尘,咄咄逼人。
    怎么回事啊?
    难道是墨如渊睡了一觉想通了,决定杀了云饮冰比较好?
    室内狭小,云饮冰若是退回房中,必定打斗不开。她双臂伸展,硬是接住了墨如渊急送而来的拂尘,混合着铁丝的尘尾卷到了云饮冰手臂上,云饮冰伸手一抓,但觉墨如渊巍然不动。她也无意与墨如渊玩拔河,脚步轻移,已经跃到了房前空地上。
    下了一夜雨,房前石块湿滑冰冷,雾气涌动。云饮冰后退,随即脱开拂尘的桎梏。
    “再来。”墨如渊冷冷道。
    ……敢情这是早操?
    “师尊,我一大早起来,还没吃饭,根本没有力气接下你的一招。”云饮冰苦着脸说。
    “既要修仙,便有吞云吐雾的能为,不必吃饭。”墨如渊说,不过在清晨弥漫的冷雾中,云饮冰却看得很清楚,墨如渊脸上带着笑。她一甩拂尘,又凌厉地朝着云饮冰挥过来,似刚似柔,难以捉摸。
    云饮冰一张双手,风将她的衣袖吹得鼓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早晨山间湿润的空气。
    “师尊,”她的语气故作委屈,“若是这样,我只怕会让师尊失望了。”
    虽然是这么说,她的身形动得飞快,借由浓雾掩身,一边小心地避让着拂尘锋芒,一边采取秦王绕柱的走位,寻找着破绽,试图接近墨如渊。
    然而,就在她几乎能够触及到墨如渊时,墨如渊忽然收起了手中拂尘,云饮冰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墨如渊已经抓住了她的手。
    纤细、瘦削、有力的手。这双手能够挑起整座仙门之大梁,能够庇佑仙门成百上千的弟子,也能够让云饮冰含恨归西。
    墨如渊带着她纵身一跃,竟从一旁的悬崖上跌了下去,直直落入万丈深渊之中。
    白雾笼罩,仿佛世界只剩下这蒙蒙的灰白色,风从脸颊边吹过,又冷又湿,像是刀子一般。
    墨如渊却又有御风之能。两人下降的速度稍缓,又向上游弋而去。云饮冰听到雾中隐隐有水流的声音,她们已经到了瀑布的上方,仍缓慢地在雾中穿行。
    “瑶台西风,一夜万顷。”墨如渊说。
    云饮冰明知墨如渊是在向她传授心法,却忍不住开口抬杠。
    “瑶台乃是王母居所,瑶台亦有西风,牛郎织女便是因此而分离吗?”
    墨如渊侧头看了她一眼。在狂风与流岚之间,她的长发飘飞而舞,显得极美。
    “静心,阿冰,静心。”墨如渊沉声道。可她的眉眼却含着笑,分明不似一个断绝情|欲的修道之人。
    “不,我无法静心,”云饮冰坚持道,“师尊心也不静,不是吗?”
    墨如渊猛地松开了云饮冰的手。
    云饮冰以为自己会就这么落下去,然后摔在深谷之中,粉身碎骨。可她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落到了地面上。再仔细看,她与墨如渊正站在瀑布上方山间的溪涧之间。下了一夜的雨,溪水变大了一些,潺潺从石头间流过去。
    “在此地,你能否静心?”
    墨如渊负手,望着石上溪水问道。不过,云饮冰总觉得墨如渊的语气和神情都柔和了许多。
    “只是内心有许多疑惑不解而已。”云饮冰说。
    “何等疑惑?”
    云饮冰走到墨如渊身边,与她并肩站立着。她侧头悄悄去瞧墨如渊。她发现自己的个头与墨如渊几乎是同样的,这也意味着,如果她能够将墨如渊全然拥入怀中,墨如渊的头就能够温顺地低垂在她的肩膀上。
    “师尊可有朋友?”云饮冰问。
    “何为朋友?”墨如渊语气似有些落寞,“若能把酒论道,原始道君或许能算一个。只是他已羽化。”
    “原始道君乃是师尊同修,朋友倒应算不上。”云饮冰说。
    “那么,阿冰你在上山之前,可有朋友?”墨如渊反问。
    云饮冰沉默了好一阵子。
    山泉流淌而过,远处瀑布发出哗哗的声响。太阳似乎从云层中露出了半个脸,雾气渐渐也就散了,湿冷的空气显出半点暖意。
    而云饮冰一直在想她的“朋友”这个问题。
    她在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朋友?
    根据原著的描写,云饮冰与她的大哥二哥还有小妹关系都不差,但那是有着共同利益目标的兄妹,而非朋友;墨影是她师姐,若非墨如渊两人应当不会有任何交集,自然更不可能称得上是朋友;东方复……这厮值得一个被叉出去。
    “没有。”云饮冰说。
    墨如渊向云饮冰这个方向挪了半步。说来也怪,云饮冰并没有看到她的脚步是如何移动的,大概是一种类似于超能力般的瞬移,总之,墨如渊忽然又攥住了她的手。
    比起冰冷的溪流和岩石,墨如渊的掌心是这般温暖。
    “阿冰,”墨如渊说,“我们也许能够成为朋友。”
    云饮冰转头看了墨如渊一眼,墨如渊的神色很柔和,似乎还带了点笑意,这让云饮冰相信她所说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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