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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aji.com提供的《［盗墓笔记同人］玉荆棘》 81、烟火气(第1/2页)
一个平日里总和你保持着距离却又必须和你在一起的人，某一天忽然主动将距离拉近到几乎没有的程度，你会有怎么反应？
张起灵很难去定义自己目前的心情是怎样的，太过于复杂的情绪将他这么多年在青铜门后形成的麻木冲刷得很干净。他几乎是茫然地接受了他们之间关系的变化，眼看着那道刻意划出的沟壑越来越细小，最后被对方主动填平。
这样的变化是可以接受的。
就算能活几百年，张家人的脑子也还是有限的，张起灵习惯优先记录那些很重要的事情。很多东西他已经记不清了。这段时间刚好没有什么工作，他坐在院子里的葡萄藤架子下面时，总会在轻柔的风中回忆起过往的一些片段。那些他刚获得张起灵这个名字时的片段，慢慢地连成一条线，越发清晰起来。
他刚遇见张朝蘅的时候，对方还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中的疏离和冷漠隐藏在温和的外表之下。但是他接过张起灵这个名字，从那扇门出来之后，她却突然间改变了态度，自动把自己放在长辈的位置。那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在这百年中一直存在于她和他之间。
张家人并不是为了自己活着的，漫长的寿命里他们已经失去了追寻本心的资格。沉睡的母亲在藏海花里教会了他思考，他知道自己没有未来，也习惯了那种疏离感。但是，现在这种微妙的屏障被打造它的人亲手打碎。他也不知道将来会是何种模样，但最起码，他的未来存在着，而不是看不到。
这些改变同样来自张朝蘅。
她一直在主导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无论何时。
张起灵低头看了一眼枕在自己大腿上午睡的年轻女人，目光从她精致的眉眼、挺翘的鼻梁上略过，最后停留在那两片浅色的唇瓣上。她很好看，他不否认。如果白玛还能睁开眼睛……她大概也会很喜欢她。
他伸出手轻轻地点了点她柔软的唇瓣。
这种距离他不排斥，也说不上特别喜欢，但是愿意慢慢习惯。未来的漫长黑暗中好似终于出现了一盏微弱的灯，虽然依旧看不清前路，但至少有了期待。
张起灵冷漠的神情里终于多了一丝淡淡的柔和。他抬起头看着葡萄架上方被划分成小块的天空，形状漂亮的唇微微动了动，形成一个类似微笑的动作。
闭着眼休息的张朝蘅在他抬头的那一刻睁开眼，也露出一个微笑。
她很少会在别人身边完全睡着，但这次的午休体验很不错。原来真的去接纳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安心，舒适，放松。眼前的人是张家这一代的族长，沉默温和，明明有着足够高的地位，却依旧愿意为她提供一处午休的小天地。
她听见了花骨朵绽开的声响，鸽子展开羽翼的声音。
“我睡了一个小时，你不觉得腿麻？”张朝蘅从他腿上起来，好奇地戳了戳张起灵腿上的肌肉，“需要我给你按一按吗？”
她说完就是一愣。
那些过去她完全不能理解的举动，此时做出来却无比自然。平凡日子里的小幸福如此真实，她呆呆地看着青年墨色的眼睛，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嗯。”张起灵握着她的手腕，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感觉，但他本能地想要配合，回过神来时也不好意思再说自己没事。所以只能沉默着看着她生疏地按着他的腿，乌黑的发丝从背上滑落，露出一段白皙的颈。
一种无法言说的心情缓慢而清晰地点燃体温，他感受着自己加快的心跳，一言不发。
那双手好像指尖带着火焰，温柔地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灼热的烧痕。
在那股无色透明的火焰即将灼烧到他全身时，张起灵伸手再度扣住她的手腕，在女人带着惊讶的目光里，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
两只苍白修长的手放在一起，手指交叉握住，温柔缱绻。谁也想不到这两只手能够在阴暗潮湿的古墓中开棺取物。他端详着自己掌心的那只手，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出现问题，出现问题的只可能是他的情绪。
张朝蘅可能也意识到了，所以才乖乖地由着他握着手，不再按他的腿。
无风的静谧时刻，气氛变得暧昧。
从未学习过什么是七情六欲的男人，此时却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人并不是没有感觉的。但他实在太生涩了，对待感情没有一丝一毫的经验，只能茫然地在情感海洋里横冲直撞，四处走，没有目的。
他将目光投向对方紫灰色的眼睛。
她也在看着他，脸颊上落下日光被分割的点点阴影。
“我……”他艰难地开口。
一阵电话铃声从不远处传来，欢快的节奏瞬间把暧昧的气氛打破。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张朝蘅爬起来去接电话，站在门口背对着青年，自然看不到对方的动作。
张起灵将那只手放在心口，又放下，最后起身也朝着她走过去。
“怎么了？”
“吴家的小孩儿满月，老头儿问我要不要去看看。”
张起灵不说话。
“总是把所有事闷在心里可不会得到想要的东西啊，张起灵。”张朝蘅没忍住笑出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把那一头柔顺的黑发揉得乱糟糟的。
可他性格就是如此，什么都自己闷着，当年连青铜门都不告诉她，自己孤零零在里面蹲了十年。若不是她在半道突然得到了“启示”，他还要自己守着那扇诡异的门多久？完全不会哭的孩子是得不到足够的关爱的。
“你想要我去吗？”她凑近，语气放得很轻，“我这次去的话要待至少三天。”
男人盯着她，墨色的眼眸清澈如水，似乎有一阵不存在的风吹过，荡起层层涟漪。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有话要说，但最后却只是发出一个“嗯”。
“……”张朝蘅打量着他，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好，我快去快回。”
再怎么试探，他都只会以她的个人意愿为判断前提，而不是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她也不需要继续试了，既然已经了解，就没有了再试探的必要。
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好是真的好，坏也是真的坏，他能考虑到你的意愿愿意为了你退让，但有时候他也会让你感觉这份喜欢有些轻飘飘，捉不到痕迹。
张朝蘅伸手捏住他柔软微凉的脸向外拉，眼神里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她近乎叹息地说道：“你怎么就跟块木头似的呢……”
张起灵由着她捏脸，直到脸颊微微泛红时才握住了她的手。
“闷葫芦。”张朝蘅笑道。
第二天早晨她离开家的时候，忽然折回来踮起脚尖亲了一下张起灵的脸，在他茫然的注视下又消失在楼道间。
出门远行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新鲜事，再远的地方她都去过，但这次她回家的心情却格外迫切，因为有人在那里等着她。
杨柳枝刚刚抽芽泛绿的时候，她在西湖边和吴老狗并排走路，提及自己很快就要回京时，老人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
“不在这边再多住几天？你最近不是也没什么活动么？”吴老狗拄着拐杖慢悠悠地在白堤走着，身板已经没年轻时那般挺直了。
每次面对朋友时，张朝蘅才能明确感受到时间的流动。
她笑了笑，看向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家里还有个人呢，不回去放不下心。”
“认识你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把谁真的放进心里，”吴老狗回头看着她，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揶揄的神情，“当年我们都以为你会和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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