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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aji.com提供的《［盗墓笔记同人］玉荆棘》 69、跑马场与栗子(第1/1页)
风云变幻的都市里向来都不缺少情爱，也不缺缠绵的传奇故事，在梨园结缘也不是什么罕见事儿，哪怕是纵横十里洋场的青帮掌权人，也有为了唱戏的演员一掷千金的时候。可惜她并非寻访风月之人，小鹊桥眼里的希冀和渴望她全当没瞧见，只让他还有几分期望的心冷冷地沉下去。
张朝蘅瞥了一眼身边站着的青年，对方立刻会意，将那少年手里的银元接过来。全程她甚至都没主动将距离拉近过。
“走吧，去骑马。我好久没活动了。”她伸手撩撩头发，潇洒地转过身去。
“是。”张德音收了银元放在口袋里，连跨几步跟上。
小鹊桥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两道身影远去，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捏了捏手指。他摇了摇头，明明还是那副纤弱温柔的皮囊，此时却带了几分阴冷。那双温润的墨色眼眸里像是盘踞着一条毒蛇，吐着鲜红的蛇信。
然而张朝蘅看不到，她此时正在附近的跑马场里挑选合自己心意的马。大概是体质特殊的缘故，这些马都格外地亲近她，被拱好几次以后她挑了一匹漂亮的枣红马上场跑了几圈。张德音骑着一匹黑马跟在她身后，神情淡淡，完全不同于她的神采飞扬。
风不大不小刚刚好，吹来一阵隐约的花香。张朝蘅吸了一口，抓着缰绳回过头去，对着身后的人招招手，道：“怎么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没……刚才在思考一些事情。”张德音策马和她并行，微微皱眉。
“是在想那个小孩儿的事？”张朝蘅笑了笑，俯身摸了摸马鬃，“没什么，想往上爬是正常的，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很快这里就要重新洗牌，尽早寻个靠山也算是聪明。”
“只不过我有些疑惑，他选的这出戏我有个朋友也唱过，唱的还比这孩子好上数倍。”她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的草坪，神情有些玩味。
二月红唱过的戏，如今再让这孩子唱一遍，巧合到让她有些怀疑这件事背后有没有什么人。说是要寻找替身那就解释得通，可她和二月红也没什么情感纠葛，查她过去的人大概是想多了。爱而不得伤心远走的戏码在她这可行不通。
“算了。这件事先搁置，我们过几天再谈。今天暂时不考虑其他，难得放松。”她扔下一句，骑着马又围着草坪跑了一圈。
张德音没动，黑马低头喘息打了个响鼻，带着他慢吞吞地走了几步。只有在白马靠近的时候，这匹马才有了几分活动的意思，踩着地扬了扬蹄，引得他抓紧缰绳。
穿着纯白骑马服的年轻女人放声大笑，空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之飞扬，耀眼无比。他走了几秒钟的神。
钱，权，容貌，这个人都有，自然是招人眼馋。
“嗯？德音你看看，那边的人影……是不是张德钰？”张朝蘅把手放在眉毛处挡住阳光，朝着跑马场门口看了一眼，有些诧异。
“……应该是，”张德音点头，“要过去吗？”
“过去看看吧，免得错过什么事情。”她耸耸肩。
等在休息区的确实是红绡，她拉了拉裙摆，还是不太习惯所谓的洋裙。远处骑着马的两个人一前一后过来，为首的年轻女人动作轻盈地跳下马，把帽子摘了坐在她身旁，掏出方巾擦拭额头上的汗。男人则站在一旁，腰杆儿笔直，像是沉默的哨兵。
好吧，是非常熟悉的场景了。红绡在心里默默说道。
“说吧，怎么突然出来找我了？”张朝蘅接过跑马场招待递过来的温水抿了一口。
“‘花魁’的行动踪迹确定，前几日曾经出现在四马路附近。今天组织上递过来消息说，让你小心为妙，对方在有计划地接近你。”红绡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道。
“好。”张朝蘅点头。
之后她没再说什么，心里暗自细细地回顾了在四马路的每一个细节，最后只是轻笑一声。
“不过，既然你们发现了他的踪迹，那总得看见他人了吧？有什么可辨认的外在特征么？”她问道。
“只能确定是男性，体型偏瘦，中等个子，脸看不清楚。”红绡说。
她捏了捏被风吹起来的裙摆，指甲小心地避开层叠的白蕾丝，苦着一张脸问道：“我……能换身衣服么？这……这也太妨碍行动了。”
“随你。我去换掉这身衣服。”张朝蘅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哦，德音你在这和德钰一起等我，几分钟就回来。”
短暂的十分钟里，张朝蘅快速地过了一遍所有消息，最后对着镜子发出一声叹息。等她换了高领洋装出去的时候，那种带着悲悯的冷漠又被她很仔细地收起来，半分不流露。
“回去吧。”
本来她和张德音回去是打算乘电车的，然而现在又多了一个红绡，她直接打电话让张公馆派了车来接，顺便在路上买了一大包桂花糖炒栗子。
红绡坐在后座，瞧着身边的女人一脸淡定地捏爆栗子壳，把一颗颗金黄的栗子塞进嘴里，脸颊鼓鼓的像只松鼠。大概是她看得太明显，对方犹豫了一下，把剥出来的栗子放在她手里。
“怎么，不是想吃吗？”张朝蘅挑挑眉，说话声音含含糊糊的，少了几分威慑力。
“不……我只是好奇你也会吃这种街头零食。”红绡摇摇头。
“我还挺喜欢吃糖炒栗子的，这个季节栗子正好是最好吃的时候，趁着时节多吃点。小时候没啥条件买，现在就比较自由了，想吃多少就多少，只可惜给我剥栗子的人不在，我得亲自来。”张朝蘅又往嘴里塞了一颗，一边咀嚼一边说。
“没想到你也是白手起家。”红绡把还带着热气的栗子塞嘴里，看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亲近。
张朝蘅愣了一下。
“我是接过一个人的担子的。也算是另一种白手起家。”她喃喃。
只可惜那个人去世了，曾经给她带过糖炒栗子又给她剥栗子的师傅，已经去世很久了。许多年前换了另一个人来替她剥栗子，可现在那个人也不知所踪，最后每一袋热腾腾的糖炒栗子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剥了吃。
所以啊，每件事都是这样，做得多了就不自觉熟练了。仔细算来，这些年里好多事也是她一个人做的，从一开始的生疏到后面的熟练，再到最后的麻木。
张朝蘅慢吞吞地嚼着栗子，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建筑笑了笑。
自己一个人做事的感觉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抱歉，似乎勾起了你的不好的回忆？”红绡犹豫了几秒，把她手里的袋子拿过来，“我来给你剥栗子吧？”
她有些笨拙地捏开栗子壳，把栗子肉挑出来递过去。
张朝蘅静静地看着她，好半晌才露出一个笑容，道：“那就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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