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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盗墓笔记同人］玉荆棘》 64、山中新月(第1/2页)
丫头本身肤色白，气色上的细微差别其他人不太可能一眼瞧见，但只要拉近距离看着她，一会儿就能察觉到她的虚弱。那种白不是很正常，她脸上那一层浅浅的血色褪去了，只剩下带着病气的苍白。
张朝蘅垂眸看向她的手指，目光在她几乎没了月牙的指尖停留了几秒。
丫头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是捧着小暖手炉坐在铺了一层厚毛毯的摇椅上，闻着空气中始终不散的药味儿叹了口气。二月红走进来给她披上一件大氅，领口处一圈雪白蓬松的绒毛衬的她脸颊更小了，一个巴掌大。
夫妇俩坐在一块儿，男人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满是忧虑，女人面容恬静目光柔和，似乎对自己的病情并没有多大的担忧。但这也只是外人眼中的模样，具体情况如何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张朝蘅在心里叹息一声。
她专门挑了过年前的一个好日子来，可惜这好运气并没有转移到丫头身上。她略懂几分医术，可就是这样都能看得出来丫头是真的被什么亏损了身子。但具体是什么连经验老到的郎中都瞧不出来，她也无从提醒。
只能说世事无常，年纪最小的反而比他们这些年纪大的先遭了罪。几年前那个笑容干净漂亮的小姑娘如今连最基本的健康都失去了，只剩下不自然的苍白。
“还带了点心过来，让您费心了。”丫头轻轻地说，说到最后捂住嘴咳嗽。
她这么一咳嗽，二月红立刻就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脸上的笑容也带了几分涩意。
张朝蘅之前可从没见过这个俊美到各类风流逸事不断的男人这般忧虑过。她低头抿了口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她也帮不上忙，只能到这里坐一会儿，陪丫头说说话解闷。
普通人是真的很脆弱，这个念头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过。她叹息着把茶盏放下，抬眸看过去，看着丫头眉眼低垂时眼下淡淡的青黑。
怪不得陈皮最近跟疯狗似的，最喜欢的师娘如今疾病缠身，他确实是会到处咬人来释放心里的郁气。
“不用这么客气，我过来坐坐是应该的。”她微笑着说。
“也就是雪卿姐姐您不嫌弃我这一屋子药味儿，”丫头也笑起来，露出脸颊上的小酒窝，“能坐在这和您说话，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二爷总在这陪我，您还是我这个月瞧见的第一个从外边来的。”
她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虽然是在嫌弃他，但眼里全是浓浓的爱意。二月红也笑起来，配合地握住她的手指，用温热的掌心暖着她冰冷的指尖。
“什么您，不用对着我客套。而且，你们好歹当着我的面也收敛点，我还没结婚呢。”张朝蘅耸耸肩，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最后寻了个玩笑话缓和气氛。
她这么一说，倒是把夫妇二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说起来，雪卿姐姐你有中意的对象了么？”丫头稍微精神了点，挽着二月红的手臂直起身子，“若是没有，二爷也能帮你相看几个。”
她成婚了，下意识地也想帮自己亲近的人寻个好归处，只可惜她的雪卿姐姐并非寻常人家的女子，无法和普通人长相厮守。
张朝蘅摇摇头，道：“我倒有个意中人，只不过我们现在相隔千里，什么时候能再见上一面还不知道。”
说是意中人，实际上她心里门清，她和张起灵大概只能算得上赶鸭子上架的未婚夫妇，不像二月红夫妇这般情深义重。对方虽然说是族长可还是个小崽子，她就算再潇洒不羁也暂时下不去嘴。但是这都是张家内部的事情，不用告诉这对夫妇。
“二爷见着了，你不如问问二爷？”她眨眨眼，把话题又抛了回去。
二月红一愣，瞧着面露好奇之色的夫人，又看了看对面坐着的一脸幸灾乐祸的旧友，最后只能挑了些好话来形容那个他压根没印象的少年人。当然，年龄什么的他自动跳过了，不然他家夫人又得受到惊吓。这家伙不是正常人，他也不能用常人的眼光打量她，可丫头不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说为好。
“啊我光顾着拉家常了，把最重要的事儿都忘了。这次过来坐坐主要也是想告诉你们一声，佛爷那边开了春就动身去北平，夫人的病肯定会好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过完年药来了，事情肯定会有转机。”张朝蘅笑眯眯地拍拍手。
她来这一趟也算是替张启山带了个准信儿。
“多谢佛爷。”二月红拥着丫头，面露喜色。
男人眼中蓄积已久的阴霾因着这句话消散了些，希望的光芒虽然微小但极其明亮，他低头看了一眼含笑的妻子，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轻快了很多。
这个冬天特别冷，过年的时候长沙城上空又飘着鹅毛雪花，雪下了一夜，把台阶上的苔痕盖得严严实实。张朝蘅留在张启山家过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新年，还给几个关系亲近的后辈发了压岁钱。唯一的遗憾的是她压根收不到任何和张起灵有关的消息，这个人像是主动销声匿迹了，连一点线索都不留，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
开了春，张启山带着几个信得过的副手一路北上，替二月红寻那味救命的药材。
张朝蘅等待的转机确实是来了，还一口气来了两个。
桃花盛开的时节，她坐在庭院里懒洋洋地晒太阳。张杳杳在她膝盖上趴着睡觉的时候，她瞧见大门处突然出现了个娇小的身影。那姑娘梳着丸子头，略有些乱的刘海下一双圆溜溜的杏眼清透又有灵气。她穿着最新款的小洋装，雪白的裙摆在阳光下层层展开，如同盛放的栀子花。
哦，是个漂亮的小女孩，不知道是来找谁的。
张朝蘅起身，把张杳杳抱起来让她趴在自己肩头继续睡。而后她便瞧见那姑娘进来之后就杏眼圆睁，模样像是受了惊吓的波斯猫。
嗯？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至于看见她就露出这种表情吗？张朝蘅也有点懵，抱着杳杳和后面跟进来的张启山四目相对。
“张启山，这又是谁？你是不是在骗我！”姑娘委屈地跺脚，倒是没瞪她，对着张启山发了脾气。
张朝蘅就这么看着。漂亮的人发脾气也是赏心悦目，至少她觉得这姑娘还挺可爱的。没想到那家伙北上求药，还能顺带求来这么一个美娇娘，也算是走运。
“哟，佛爷你这是顺带把婚姻大事也给解决了？”她反应过来，丝毫不给面子地笑出声，“介绍介绍？这小姑娘是哪位？”
姑娘疑惑地看过来，还撅着小嘴儿，真跟那波斯猫似的。
“新月，你别误会，那是我……小姨。她抱着的是我侄女，不是我的孩子。”张启山捂住额头，脸上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小姨？还是小姨太？”
“我是他老爹的妹妹，不是小姨太。我说大侄子，你从哪里带回来这么一个宝贝，太有意思了。”张朝蘅把杳杳交给一旁的下人，笑得弯了腰。
那年轻姑娘直接傻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喊了一句小姨。
“进屋说话。”张启山叹了口气。
他一身风尘还没散呢，就得坐在屋里跟一路追过来的尹新月解释前因后果。好在这姑娘是个明事理的，听完之后就不好意思地道了歉，脸颊红扑扑的像是院子里刚开的桃花。想到她一路跟过来的艰辛，张启山也不禁柔和了语调。
“没事，她这模样也没少被人误会。”之前还被陈皮误会成二月红的外室搞了一场暗杀。
他没说后半句。
“药材送过去了？我看你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这是已经交给二爷了？”张朝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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