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玉荆棘: 36、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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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件源源不断地来,有关张承烨的信被单独分开,呈送到张朝蘅的桌前。
    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深夜里拆开那些信封,一字一句地读,想象着在千里之外的西藏,她的师傅和师母的点点滴滴。
    张承烨的笔迹较之前柔了几分,信纸从单薄的一张逐渐增加到了好几张,叙述的琐事渐渐地多了起来。他将自己在西藏的生活记录下来,同时也在信里点评了几句她目前的实力。
    张朝蘅有时看着看着就会忍不住笑出声。
    她那位素未谋面的师母,在她那个看起来很直男的木头师傅眼里,有诸多可爱之处。本来她还因为师傅被“抢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了那一摞厚厚的书信以后,她都有点想见见白玛了。
    可惜她走不开,而且也不能去。
    1910年冬,一个飘着鹅毛大雪的深夜,张朝蘅收到了来自恩师的最后一封信。那时她还不知道这是张承烨的最后一封书信,只是欢喜地拆了信,坐在门槛上读了起来。
    深夜里只有门口的一盏油灯还亮着,昏黄的暖色调灯光艰难地维持着一小块地的光亮,映照着无声飘落的雪花,和堆满了雪的地面。小炭盆子里的炭块燃烧着,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成了那雪夜中的唯一声响。
    张朝蘅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没忍住扬起了嘴角。
    这次的信没有很多的内容,却有一条重要的消息。
    张承烨的孩子诞生了,在不久前,同样的一个雪夜中。
    她要有弟弟了。张承烨写字时手肯定在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一旦激动起来,该是多么有趣的情形啊?想想就觉得有趣。可惜她没法亲眼目睹了,也不能给他们夫妇俩送一份贺礼。她什么都不知道,才是给他们最大的礼物。
    “若是将来能去看一眼也好啊。”朝蘅摇摇头,将鼻尖的一片雪花弹走。
    “那小子,不知道会不会继承师傅的血统,算了,真要被找到了还有张家人的血,那就太惨了。”她把信纸叠起来放进怀里,抱着小炭盆进了屋。
    那一夜她罕见的做了一个清晰的梦,梦见一个看不清脸的小孩儿抱着她的大腿死活不松手,旁边她那便宜师傅和师娘就笑嘻嘻地看着,她无奈之下只能弯腰把那孩子的手给松开。就在她快要看清他的脸时,梦结束了。
    这样匪夷所思的梦,她当时没太放在心上,很快就忘了。
    然而,在那之后,张朝蘅再也没收到过来自西藏的,浸染着风雪的信件。她开始有些不安,心里隐约感觉到什么,却又无法询问。直到年底,她才知道张承烨牺牲在某处古城的消息。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征兆。
    泗州地下古城里到底有什么,她隐约知道一点儿。那不是一般的张家人能去的地方,因为那里很古怪,去的人里面,起码有一半会死在那。没有人愿意去那里,除非是奉命。
    那么,张承烨为什么会从西藏前往泗州地下古城?
    张朝蘅腾的一下站起来,连外套都没披,疾步去了张瑞桐的书阁。
    每一年的年终,张家总是布置得很是隆重,处处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氛。她一路走过去的时候,还能听见几声爆竹。然而,以往被忽略的温度此时却仿佛突然找到了存在感,她觉得很冷。
    此刻无风,她的脸上却仿佛被凛冽的寒风割了几道,刺刺的疼。
    眼眶酸涩到疼痛,张朝蘅却没有留一滴泪,硬生生忍着,就期盼着去问,得到一个与之相反的答案。短短的一段路,她想了很多,心头最挂念的是那对素未谋面的母子。
    师傅走了,他们该怎么生存下来呢?这个世道并不是一个适合孤儿寡母生存的世道,没有丈夫的庇护,他们的生路太过于渺茫。
    家族又严禁与外人通婚,之前那个本家的同辈因为爱上了普通女孩,被迫自断右手才得以带着妻儿离开长白山一带。这还是主动报告,要是长老们知道张承烨瞒着家族高层私自与普通人结合甚至还有了子嗣,那这事儿就大了。
    太难了,她若是能自由行动,必会安顿好那对母子,让他们安安心心生活,不要被张家人找到。
    只可惜,只可惜,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心想事成呢?
    她缓缓地踏上楼梯,听着自己清清浅浅的脚步声,而后在一个拐角后进了二层藏书室,一眼就瞥见了坐在窗边的老头子。
    和本家的人相比,他太苍老了,雪白的头发干枯而蓬松,像极了一夜大雪后第二日屋檐上的雪褥子。此时,在白发下的那张布满褶皱的脸上,她看到了疑似悲哀的情绪。
    张瑞桐听见声音,缓缓地扭头看过来。
    一老一小,一个在门口,一个在室内,相隔两三米。
    “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张瑞桐重重地咳嗽,抬起手来捂住嘴,“确实是折在那了,连遗物都没带回来。”
    “为什么要派他去?”朝蘅扶着门框,手指用力,竟是将那木头框掐出几道凹痕。
    她深吸一口气,眼眸中隐约有水光。
    谈及那人的死讯,出乎意料地,两个人都很平静,一个是他唯一的弟子,一个是他尊敬的恩师。
    张瑞桐注视着她,浑浊的眼眸里仅有的光亮一寸一寸暗下去。
    “他非去不可。”他嗓音沙哑,说话时如同在拉风箱,衰老之态已经无从掩藏。
    话已至此,他竟是连半句都不肯再多说了,就只是沉默,沉默。
    朝蘅也吃不准他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张承烨妻儿的事情,想要试探又怕自己踩了坑,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委屈,眼里含着的泪还是掉了下来。
    她很少会哭,哭的时候也没有嚎啕,就安静地流眼泪,眼圈微微的红。明明是一副心痛流泪的样子,她的眼神却冷冷的,锋利而清锐,像是两把刀子明晃晃地扎进别人的心扑棱里。
    张瑞桐最后还是移开了目光。
    他的心也随着外表的衰老而衰老了,经受不住这样的目光了罢。
    “那下一代张起灵怎么办?最优秀的候选人已经没了,你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吧?”朝蘅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抹了抹眼睛,“都这个时候了,还要继续强压着么?”
    “此事不需要你过问。”
    张瑞桐闭上了眼,裹着毯子躺在那把花梨木摇椅上,呼吸的起伏已经很微弱了。可他偏生倔强倨傲,不信命,不信生老病死,就想着和老天爷争一争。
    挣扎着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有点累了。
    爱徒的死,成了压垮他斗志的最后一根稻草。
    木窗没关,半掩着,寒风这次终于来了,咆哮着灌进室内,将本就低的温度卷走,只剩仿佛可以冻结人灵魂的严寒。
    张朝蘅深吸一口气,好半天忽然间撩起衣摆,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她低着头,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请族长准许,放朝蘅下山入世。”
    “我救不了我师傅,可我能救平凡俗世之百姓。乱世之中,不能独存。我张朝蘅愿投身烽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她必须离开家族,一是入世,二是,找到那孩子。
    张瑞桐没说话,只是喘着气低声咳嗽。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这么跪下去的时候,她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句话。
    “许你下山入世,特准带一队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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