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他人设崩了: 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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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淮和青蕴到燕府时,竹微正站在院中等着,身边还站了一人,身形健硕,穿着劲装,后背背着一把重刀,用布层层包裹起来,一身萧索之意。
    竹微不知二人一夜去了何处,但看见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也就放下了心,四人一同进了书房,竹微道:“谷主,事已了。”
    燕淮取下身上的大氅,问道:“可有异常?”
    竹微与司徒引刀对视一眼,引刀出声回答:“离去时发现一队黑衣人,也在天牢附近,不知意图。”
    黑衣人?
    燕淮脑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来不及抓住。
    “引刀,此事辛苦你了,但你我的身份不宜相见,只能委屈你暂住城中客栈。”
    司徒引刀道:“事成之后本不该来燕府,但听竹微说你病了,所以想来看看。”
    燕淮想到谷中一别,如今已经过去了多年,心中也有些慨然。
    好在司徒引刀独来独往惯了,并未觉得独处一处有何不妥,确定燕淮无事后就趁天色还没大亮离开了燕府。
    不过半个时辰,天光大亮,沈宜章惨死狱中的消息如长了脚一样传遍整个上京,百姓无不拍手叫好。
    早饭用毕,燕淮并未再歇,而是从后门上了马车,一路直奔公主府。
    再说东宫这边,顾仲瑾尚在禁足,一大早就听宫人通报说沈宜章死在狱中,想及这是自己的亲舅舅,顾仲瑾悲从中来,侍奉的内监送膳食进来,顾仲瑾看也不愿看,吼道:“都给孤滚出去。”
    “身为东宫之主,喜怒不应形于色。”
    被斥了的内监没有离开,而是抬起了头,顾仲瑾闻声定睛一看,来的人竟是改了装扮的燕淮。
    “师父。”顾仲瑾看见燕淮,再压不住心中的惶然,扑进了燕淮怀中。
    终究是个半大的孩子,燕淮揉了揉顾仲瑾的头发:“你尚在禁足,我只能托公主带我进宫。”
    “师父,舅舅他……”顾仲瑾眼圈微红,是在伤心舅舅去世,也是在叹自己身为太子却处处受制。
    “我杀的。”燕淮的语气像一口古井,掀不起任何波澜。
    顾仲瑾抬头仰视着燕淮,眼眶中的泪悬而未落,嘴因震惊而微微张开:“师父…你说什么?”
    “我说。”燕淮重复道:“沈宜章是我派人杀的。”
    顾仲瑾松开抓住燕淮衣服的手,身形晃动着后退了半步:“为什么?为什么啊?他是我的舅舅,师父,他是我的舅舅啊。”
    他的师父是如雪般玉洁的人,可现在却站在自己的面前说他派人杀了自己的舅舅。
    顾仲瑾没有怒吼,只是不停的反复问。
    燕淮没有安抚顾仲瑾,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叠信纸交给顾仲瑾,说:“你自己看看吧。”
    顾仲瑾迷茫接过信纸,满篇的字,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沈宜章这些年来做的恶事。
    将近一刻钟,顾仲瑾终于看完了,也不再流眼泪,而是有些颓唐的蹲了下去。
    燕淮跟着半蹲至顾仲瑾面前,道:“今年雪灾因为沈宜章死了上百百姓,无数人流离失所,这件事你知道吗?”
    顾仲瑾点了点头。
    燕淮接着说:“身为太子,不顾百姓死活,反而为沈宜章求情,如今知错了吗?”
    顾仲瑾看着地上的砖缝,低低的说“我只是觉得…他罪不至死。”
    “那如何才算至死?”燕淮反问:“两年前青州地震,沈宜章贪污赈灾款大半,青州百姓民不聊生,半年前巡肃州大堤,沈宜章强抢平民之女至其自杀而亡,更勾结当地官员夜夜笙歌
    强堵他人告官之路,更别提其他借你和皇后的名义所做种种。”
    燕淮顿了顿,继续说道:“就算这些事不提,那济州几百条人命就不是命了吗?沈宜章的命又高贵到哪里去?”
    顾仲瑾喃喃的回答:“师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舅舅做了这么多恶。”
    燕淮支起顾仲瑾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现在你知道了,如今外面物议如沸,想将你我从这东宫赶出去的人不在少数,这么多年沈宜章所做之事没有一件传进你的耳朵里,你刚封太子不到两月,事情就统统暴露,为师不信你猜不出是谁干的。”
    “渊王,是渊王。”顾仲瑾抓住燕淮的衣袖,眼睛泛起一起细微的亮光。
    他不傻,他知道只要自己被废,能当太子的只有顾仲珏一人。
    燕淮默认了顾仲瑾的话,将他扶了起来。
    “瑾儿,为师杀了你亲舅舅,只因他本就必死无疑,这件事拖的越久,外面对你我的非议就越大,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终究燕淮还是没有说出是昭文帝一直压着不肯下旨处斩沈宜章。
    燕淮本可以在寿宴时就提醒顾仲瑾明哲保身,可顾仲瑾心软,有些事必须要他自己去磨砺才能知道想通,为人君者需存仁,却不能有妇人之仁。
    顾仲瑾默然了一会,点了点头,从禁足开始,他就隐约猜到舅舅定会被处斩,方才一时接受不了,现下已经冷静了许多。
    “我想请师父设法安葬好舅舅。”
    “放心吧。”燕淮轻轻拍了拍顾仲瑾的背“我会想办法的。”
    “师父,如今我该怎么做?”顾仲瑾想到渊王的谋划,心下不由得燃起了一把火。
    “你这几日待在东宫磨练心智,等禁足过去后,南境使团差不多也会来访,到时候你再请旨去招待使团。”
    顾仲瑾郑重的应允下来,他想问问师父为何要如此倾尽心力帮自己,明明哪怕自己被废了,师父也依然可以在东宫教导顾仲珏,可看着燕淮关切自己的样子,他还是将问题咽进了肚子里。
    有些事师父不说,他便不问。
    回府的马车上,燕淮闭眼假寐养神,思及司徒引刀所说的黑衣人,突然眉头一跳,睁开了双目。
    上一世谢狄埋伏人劫杀自己却未下死手,箭上涂了迷药以至自己昏迷了多日,无非是想让自己错过阻拦顾仲瑾的最好时机,以至于太子为沈宜章求情被言官弹劾良久。
    按照这计划昭文帝应当等到民怨之时再杀沈宜章,顺势已顺民意改换太子,可自己上一世醒来时青蕴却说沈宜章已死,太子也只是受罚思过。
    是谁中途杀了沈宜章。
    那队黑衣人又是何方势力。
    一时还没有头绪,燕淮掀开帘子看向窗外,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街上突然多出了许多巡防士兵,想来是因为沈宜章的事加强了城中防卫。
    燕淮倒是不担心司徒引刀,他自有办法保全自己,可谢长亭的伤…
    燕淮想起昨夜还在渗血的伤口,也不知里面是如何的触目惊心。
    谢长亭重情至此,燕淮觉得自己死亦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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