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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动予一人书》 【十一回】【天机】(第1/2页)
【天机】
两人一齐走到灯火阑珊处,通过暗门便到了入市口。
鬼市人流往来盛繁。
萧钦拿了一块碎银,从行商处买了两个火折子。扔给了祁靖一个,自己预备吹亮一个。谁知隔了幂蓠实在是难以吹亮,萧钦鼓着腮帮子呼呼呼地吹了好几次,幂蓠是吹起来了,火折子却总不见亮。
祁靖摇了摇头,把自己的吹亮与萧钦的对换。
萧钦隔着幂蓠冲祁靖挤眉弄眼,做鬼脸。
“你我离得近,看得见。”
“……”
很快有人注意到他们二人。
“嘲风?莫非是……”
一行通身黑衣,头戴兜帽的人便随着他们而来。
“那几个人,哥哥可认识?”萧钦拽着祁靖,进了一个商厮。
“未曾见过。”祁靖摇头:“许是别人认得我们。”
“不知二位到店要买些什么?”商铺里的灯昏昏暗暗。有的烛芯一闪一亮,将要被蜡油淹没,店主也没有要剪烛的意思。
店主带着一张摇摇欲坠的面皮,整张脸怪异又可怖。大概是鬼市的常态。
萧钦举着火折仔细打量着着店的货物:“不过是些宫里流出来的瓷器,算不得什么好货色。”
“客人若是看不上,大可随我来。”店主的话并非讲的,而是唱,像是戏里的老生。
随着店主向内走,穿过一扇屏风。
屏风里摆着五六把一手大的弓弩,还有上百支小巧的铁剑。
萧钦冲着祁靖挑挑眉。
祁靖对店家伸手:“交手吧。”
两人在袖子里比价,又见祁靖从袖子里取出几张银票给了店家。
“带走吧。”
店家取了一个木箱将物件放好,便递给了祁靖,祁靖接过,又递给了萧钦:“你要的东西,你拿着。”
萧钦受宠若惊:“哥哥买给我的礼物?”一百支铁箭真是不轻。
祁靖:“给你防身。”
“哥哥你实在太好了。”萧钦辛苦地抱着那木箱,颇为快乐的模样。
萧钦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店家,我要同你打听件事。”
店家未出声,只是大拇指抵着食指与中指搓动了两下。
萧钦双手抱着木箱,实在是没有手取银子,只得想着推推祁靖。未及萧钦提醒,祁靖便已经取出了一个银锭子:“不是多大的事,不过是想问问后面跟着我们的几位,店家可眼熟?”
店家接过银子,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从前倒是未曾见过。不过近日夜夜都来的。”
“他们都买些什么?”
“买消息。”店家道:“旁的我也不便多说。”
“走吧,去别处去。”萧钦道:“今日运气还不错。一下子便碰上了。”
祁靖跟着萧钦朝前去。
走了不久,萧钦便已经拿不稳箱子了:“太重了,哥哥,我们歇会儿。”
前面不远处便有一处吃茶的摊子。
摊子旁有个拿着拂尘的矮道士,似乎是坐在那里蹭茶摊的炉火。只见他戴着一张纯白色的毛绒绒的面具,像是用什么动物的皮毛做成的,头顶是一个价值不菲的翡翠玉冠,呈花瓣状,透着淡淡的青色。
看身形,似乎还是个孩子。
“二位福主要不要算一卦?”听声音也是童声。
“小道士,哥哥给你买糖吃。”萧钦童年便活在算计之中,最觉
得童年是遗憾的。也看不得小孩子受苦,所以对孩子从来和颜悦色,放下木箱,随意取了一块银锭就递给小道士。“这么小就出来予人算卦,不知道可是有什么难处呀?”
小道士见萧钦对他极客气,准备接银子的手便是一顿,道:“福主不怕我是骗子?”
萧钦道:“哪有人无缘无故出来骗人?”
道士突然哈哈地笑了两声,一手拿过了萧钦手上的银子,另一手抬起拂尘,在空中一扫,道:“那我就替两位福主卜一卦。”
“咦?”小道士看向萧钦:“这位福主命中有三道劫。一次以命换命,一次自掩自埋,还有一次尚未降临,却快要降临。”
“是什么劫?”萧钦问道。
小道士口吻老成:“桃花劫。”
“哈哈哈哈。”萧钦被逗得笑起来:“前面的话说的倒是不假,后面的话我便也信了。”
小道士又看向祁靖:“那人还活着,若你寻见,必定莫负。”
祁靖的瞳孔倏然放大,眼睛里难得透出来狂喜。
“他究竟是谁?在哪儿?”
“天机不可泄露也。”小道士眨眨眼,随后又道:“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借你吉言。”祁靖虽不能信这小道士,但心中又有了种希望来:“若是踏破铁鞋终无觅,我也不觉得遗憾。只要我知晓他活着便好。”
小道士嘀咕道:“也未必。我看缘分未尽呢。”随后又瞥了萧钦一眼。
萧钦被他瞥得颇有些心虚,中气不足地吩咐道:“店小二,上茶。”
“小道士,你也过来坐。”萧钦笑眯眯地。
小道士也不客气,起身用拂尘掸去身后的灰尘,便坐上了小桌。
“怎么没有说书先生?”祁靖问道。
“这位福主一定不晓得鬼市的规矩。”小道士道:“在鬼市,茶水是最便宜的,而说书先生,则要看给不给得起价。”
萧钦拿了一块碎银放在桌上:“讲些新鲜的故事。”
只见茶摊的内室走出一个硬朗的年轻人,长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就算见了难以记得的一张脸——戴了一张人皮面具。他坐到茶摊最内的小桌里。
祁靖看着来人颇有些讶异。在外,说书先生从来都没有年轻人的,最小的也过了而立之年。
说书先生看见二人,低低地笑了两身,嗓音低沉,颇为好听:“说些新鲜的故事?怕是二人都知晓的。”说书先生看见这二人时就已经猜到了二人的身份,现今这京中最新鲜的故事都是与他们有关的。
“无论是清棚还是雷棚,二位都是逃不过的。”
说书人所说的故事可以分为“清棚”和“雷棚”两类,清棚,是指类似才子佳人之类的故事;而雷棚则是指沙场点兵、兵戈相见类型的故事。
说书人一拍醒木,便道: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厮人不堪言,吆酒催肠三杯醉,寻香惊梦五更寒,
花下龙凤倾有泪,徒迷花寥我无缘,小楼寂寞心与月,也难如钩也难圆!”
萧钦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将军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橐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嘲风原有意,外关沥青亦生情,太平待到归来日,他与将军解战袍。”
“嘲风”指的自然是他。“沥青”便是“立青”合起来就是一个“靖”字。萧钦早在心里做了才子佳人,恩恩爱爱的心里准备,但“他与将军解战袍”,究竟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句子?
萧钦看向祁靖,祁靖面色如常,好似没什么反应。萧钦心想:这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似是又变强了。
“八月中秋薄露,路上行人凄凉,小桥流水桂花香,日夜千思万想,
心中不得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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