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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对入朝堂》 120、第 120 章(第1/5页)
蕤宾月才过?了半,朝中已经闹了几次,多是为了平北大营粮草一事?,这?事?一直便?没消停过?,一开始只?是让户部想办法筹集粮草,赶快把这?个窟窿给补上,这?军队失了粮草可不是什么小事?。
却未曾想粮草还没筹集好,前头先是出了事?,负责平北大营粮草的曹平私吞军饷中饱私囊被人告上京来,那厚厚的一本案宗上写满了畄平官员这?些年干的那些腌臜事?,罄竹难书满朝哗然,算是开年来最大一桩案子。
自古都有百姓检举百官的规矩,不过?为了避免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大晋律法自有一套规矩,民告官那是越级而为,故而上京告御状需得过?火海跨滚刀,许多人吃不下这?个苦来,也只?能?叹口气作?罢。
于是真有人挺过?来时,别说传消息来的内侍震惊,连承德帝都满面不敢相信,那人被内侍搀扶着到殿前时,双脚拖在身后留下两道血迹一直从宫门口延伸到殿外?,瞧起来瘆人的紧。
季思凑巧在宫里,瞧见那浑身是血双手双脚因火烧的看不见一块儿好肉的血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似浑身都疼了起来,杨永台更是脸色白了几分?,连额头的汗都被吓了出来,险些昏厥过?去。
搀扶血人的两个内侍自觉推到一旁,那人就脸颊着地趴在地上,却一动不动,仅有手指无意识的抽搐,仿佛跟死了一般,没有一点?生机。
承德帝阴沉着脸,被眼前这?副血淋淋的景象弄得心情不悦,空气中满是血液那股铁锈味,让他心中股嗜血狂躁的欲望蠢蠢欲动,胸腔起伏不定,缓了小一会儿才开口,“下面何人?报上名来。”
那血人像是没听到一般,身上的血打湿了地面,将他周遭那一小块儿沾满了血,承德帝皱了皱眉又重复了一遍,随后才听一道微弱无力的声音响起,“草民……祝郢舟,乃畄平思南县人士……今日要状告畄平官员官官相护……欺压百姓淫玩幼女?目无王法……更要状告畄平管粮郎中曹平……借着家族庇佑……私吞军饷……”
他说到这?儿情绪有些激动,用尽了浑身扬起头来,被头发遮挡的面容仅露出一只?眼睛,目光青涩澄明,却含着熊熊怒火,哑着声将话?说完:“罔顾王法,草菅人命!”
后面这?四个字是几乎是用低吼出来了的,尾音甚至有些破了音,声声泣血,字字含泪,每一个字却重重落在众人耳中和心上,让人心下一沉。
季思侧眸打量了那人几眼,这?声音和身形看起来应是个少年,年岁不大,应是未及冠,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语气和目光满满是恨意。
他这?番话?算是把畄平的官员都给推了出来,更别说其中还有一个曹家的人,这?曹平虽是曹家庶出一支,却同本家来往密切,季思记得他这?畄平管粮郎中的职位,还是靠着曹为远才得的,这?明面上是在说曹平,可往深了想是在说曹家啊。
曹家在临安的名声极大,当今皇后便?是曹家的人,那曹家拥护的便?是东宫,这?事?若是闹起来,兴许连太子都得受到牵连,因此?殿中众人顿时不敢开口,稍有不慎就得惹祸上身,纷纷低下头用余光打量着上位的承德帝,想瞧瞧他的态度。
承德帝皱了皱眉,脸上神色格外?凝重,盯着那人的目光打量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问:“你?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乃是死罪?若是有假你?这?脑袋可不够砍的。”
血人往前爬了两步,拖出一小段血痕,从怀里探出个带血的盒子,颤颤巍巍的高?举过?头顶,哑声道:“草民句句……属实……这?是畄平官员……草菅人命的书信……望陛下……明察秋毫……还死去的人一个……公道……”
那盒子被他一直揣在怀里,被浸湿血的衣衫泡着,拿出来时还在滴血,瞧起来有些恐怖,承德帝目光落在那盒子上,侧眸向孙海抬了抬下巴,后者得了旨意,连忙挥手让一旁的内侍将盒子拿过?来,仔细检查发现并无什么不妥,这?才用帕子包好递到龙案前。
血迹浸透了帕子,承德帝以手掩鼻嫌恶的垂眸打量,盒子闭的很紧里面并没有沾染到血水,几封书信躺在里面,信封上并没有留字却让人心中涌起一股怪异感,小太监立在一旁取出一封递到眼前,承德帝接过?看的极快,看到最后一页时,脸黑了一片,眉眼间已然是抑制不住的怒火,惹得季思和杨永台面面相觑,十分?好奇这?信中写了什么。
信并没有多少封,承德帝看的极快,到后面甚至还发出了一声冷笑,盒子里压在最低下的不是信而是一块看起来像帕子般的帛布,小太监拿起来刚要递过?去,指腹一接触到那触感,猛地一下瞪大了双眼,失了礼仪般低叫出声,将那帛布丢了出去。
这?番举动自然惹得承德帝不悦,还未出声孙海先怒了,指着那小内侍低吼道:“这?般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小内侍脸色苍白,像是还没从刚刚的恐惧中反应过?来,颤抖着声指着那帛布,惊恐道:“这?……这?是……是……”
帛布凑巧被扔在季思面前,他弯下腰将东西拾起来,指腹刚触到帛布时也是愣了愣,因为这?分?明不是块帕子,而是一块儿人皮,匆匆瞥了一眼,上面印满了东西,虽只?瞧见一个角落,却依旧能?看出那是一个名字,用铁块印上去的烙印,季思心下一沉,连忙将东西递到了龙案上。
果不其然承德帝拿过?看完,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脸上铁青一片满是阴翳,重重一拍案桌怒吼道:“我大晋竟有这?般畜牲不如的官员!”
这?一拍用了全力,桌上的堆叠好的奏折跟着颤了颤,随后落了一地,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殿中众人顿时跪下,垂着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给朕严查!朕倒是要看看,究竟这?是多少人狼狈为奸瞒天过?海,将大晋律法视若无物,将朕不放在眼中!”
承德帝的声音一阵一阵的从头上传来,季思垂着眸用余光瞥了一眼血人,他像是疼晕了过?去,双眼禁闭,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没一会儿的功夫流出来的血又将被打湿的范围扩大,那股血腥味算不上多好闻。
季思在心中叹了口气,觉得隐约有些不安。
宫门森森,一点?声音也传不出去,外?面的声音也透不进来,后宫更是安静,任凭前头闹的满城风雨,这?深宫也是如死水一般安静,曹玉菡捻着手中的佛珠,双目紧闭嘴里无声的念叨着经书,听到身后靠近的脚步声,这?才止声。
她缓缓睁开眼,望着佛龛的神情有些淡然,佛像慈悲的面容仿佛也在直视着她,这?让曹玉菡心中升起了一些烦躁,伸手时伺候的宫女?连忙迎上来搀扶着将人扶起来,小心谨慎的扶到软榻处,又将热茶呈上,方?才识趣儿的站到一旁去。
曹玉菡将佛珠放在软榻的矮桌上,接过?茶杯吹了吹浮沫抿了口茶,用帕子擦拭着嘴,斜瞅了底下的人一眼,这?才不急不慢的开口,“说罢,都瞧见了什么?”
那小内侍将身子伏低了些,声音闷闷的传来,“回娘娘的话?,那人赤脚过?了火炭铺成的路,又滚了钉子,被拖进去的时候浑身都在滴血,直接拖出了一条血路,瞧起来吓人的紧,坤元殿的宫门一直没开过?,不过?在门外?都能?听见陛下发了好大的火。”
“那人上京告御状,有没有说告的何人?何罪?”
“奴才就在殿外?没敢凑近,不过?听说那人是从畄平来的。”
“畄平?”曹玉菡重复了遍,神情却瞧不出喜怒,而是偏了偏头问着身边的贴身宫女?,“畄平往北是不是洪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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