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入朝堂: 48、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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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然话音刚落,屋外起了风,呼哧的风声拍打着门窗,像是哀嚎之声,一下接着一下,声声未歇。
    屋中的二人一站一坐,一俯一仰,视线相交,眼中满是对方能明白的含义,虽无言却似千万语。
    季思勾唇笑了笑,“子珩果真聪明,这般聪慧同我相似,瞧瞧,咱俩这是天生做知己的命。”
    这人语气中是浓浓的打趣,祁然神情未变,问了另一个话题,“私藏官粮是重罪,窦元亮身为湘州刺史,官职虽不大却也不小,更何况他在百姓乡里中名声清廉,奉公职守,季大人那番话可是在窦元亮头上立了一把刀,也不知这刀可是要落下去了?”
    “落下去?”季思把这三个字在嘴里玩味的念叨了一遍,随后摇了摇头,“杀鸡焉用牛刀,我只是想让他自个儿把粮食吐出来。”
    “怎么吐?”祁然反问。
    “心甘情愿的吐。”季思回答。
    听人说完,祁然觉得自己有些清楚,却又有些困惑,抿紧嘴唇思索片刻,才又缓缓而言,“你从何时怀疑窦元亮的?”
    季思没答,将问题抛了回去,“那你又是何时怀疑窦元亮的?”
    祁然没说话。
    这种无声的抗拒在季思预料之中,他将滴水的鬓发撩至脑后,露出被热气氤氲得泛红的脸颊,微微抬了抬下颔,语气轻柔道:“我知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是太子的人,所言所行那都是得了太子授意,就算面上再装的多好,骨子里也是坏透了,借着湘州百姓未寒尸骨上位,许是想用湘州这事立功,待回了临安于殿前受奖,百官自然而然会觉得是太子安排妥当用人如神,让太子立立威打打名气,那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理是这么个理,可我确实不是这个意思,无论咱们是个由头,但此时是友非敌,你怀疑窦元亮我也怀疑窦元亮,你想救湘州百姓,我也想救,这明明同一个出发点,本应可以坐下来倒上热茶好生聊上几句,将各自的线索理一理,许是一些弄不清的东西也就清晰了,可现在的情况是,我信的过你,可你信不过我,既如此不如我委屈些,先将自个儿知道的事说与你听,待听完后,子珩再自行判断几分真几分假如何?”
    他说话时语速不紧不慢,双颊泛红,嘴唇沾了水,在烛光下泛着水光,锁骨线条极好,一滴水珠从下颔处滑落,慢慢划过喉结,脖颈,锁骨,最终快要到达胸前时没入了水中,同浴桶中的水混为一体。
    明明是一副极其香艳的画面,可二人的神情却是一个比一个严肃,就像季思自己说的一般,祁然是信不过他的,他是太子的人,太子和梁王瑞王这些年党派之争越发激烈,若是湘州这事得以解决,最大的赢家是谁毋庸置疑,他不想成为这件事中的一个推手,不想陷入党派之争,也不想祁家摘的干干净净,最后还是混进了这团泥中。
    祁然想的清楚仔细,就连季思抬眸望过来时也没有一丝动摇。
    “无论你信不信,我从未想过骗你。”季思盯着他眼睛道。
    闻言,祁然瞧着这人,半晌未出声,只是看的格外认真,少顷后才轻启薄唇,“我有一友回京时在城外遇见过梁王,就在皇上派你我二人前往湘州当日,他同我提过这事,我当时并未多虑却在心头记下了,到湘州那日时,瞧见王之贵早早便在城外候着了有些奇怪,京中驿使送旨,可湘州水患这般大事首先问责的是陇西布政使司,这旨送也是送到崔灏手上,再由他出面处理,可崔灏接旨第一念头便借粮去了,因而布政使司的人是几日后才到的湘州,比我们还晚上几日,窦元亮倒是对我们行踪十分清楚,那应当是有人提前给他通了信,他一地方四品刺史受命于人,官阶不能小,窦元亮这人连你都不清楚底细,那定然不是太子的人,朝会当日瑞王对湘州这事所言不多,倒是梁王极力出谋划策信誓旦旦,不是因为计谋如何□□无缝,而是因为他觉得,这事除了他无人能平水患,若没错,窦元亮是梁王的人。”
    季思安安静静的听着,他知道祁然口中的“一友”是谁,祁然这人性子瞧起来清冷,实则极狂,因而朋友故交不多,这么多年能算得上好友的也就裴战一人,裴战是朝会翌日领旨进的京,裴家的凯旋鼓响彻临安,现在这般说起来,他二人倒是前一日便见过了,回京武将未得宣召私自入京是大罪,祁然还是在防着自个儿。
    虽未得信任,季思却也不气,只是叹了口气,“我觉得他背后许是有人撑着,但不曾想竟是梁王。”
    “梁王应当是想让他打发我们回京,等水患平息未果,这事由小变大众人无能为力之时,再出手力挽狂澜,救湘州百姓于水火之中,到时候明里暗里压了太子一头,同一个在京都锦衣玉食的太子相比,他温柔和煦的同湘州百姓共进退,更加符合储君贤良有才,爱民如子的名头,既有了名声又得到了认可,可谓聪明。”
    “他如意算盘打的挺响,”季思冷笑了两声,“这是想借着水患这事造势,博个为国为民德才兼备的美名,梁王这心思极深啊。”
    祁然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同梁王相比,季大人心思不见得浅到何处去。”
    “这话我可就不大乐意了,”季思挑了挑眉,将身子前倾,放松了四肢,横着手臂放在浴桶边缘撑住下巴,身后的墨发垂落下来悬在半空中,漂浮在水面上,他自下而上望着祁然,“我怎就心思深沉了。”
    “季大人安排了一出接着一出的好戏,非常人所能行。”祁然垂眸,入眼是面前这人微微拱起的背,肤色如冷月此时透着层淡淡的红,脖颈向下起伏的线条流畅好看,慢慢延伸下去,直至进到水中瞧不清楚。
    “子珩这般夸我,我可当不起,”季思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轻声道:“我想想从何说起,就从皇上不打算派粮去湘州这事说起,临安不派粮,湘州无粮,那这里头成千上万的百姓只能活活饿死,就算后头派了粮,那些老弱妇孺等的了这么久吗?若是在严重些喝污水,食人糜这事就能瞧见了,这明明是河清海晏的大晋,有人高官厚禄,有人朱门酒肉,有人饿死街头,我只是不想看见这种景象而已,水患,那便开沟渠,引梯田,扩河道;无粮,那便想方设法招粮,总归天不绝人。”
    “招皇商这事与你有关。”祁然用的肯定句。
    季思勾了勾唇,没承认也没否认,“此话怎说?”
    “大晋粮食分为三种,皇室所有,百姓所有,商户所有,你想招粮皇室不行百姓不够,只有商户手中的粮食才能够养的活湘州百姓,”祁然一字一句说,“商人地位地下,不得衣丝乘车,重租税以困辱之,不得为官,不得出仕,古往今来唯有□□建国初期地位得以改善,因为那时有了皇商,他们想同常人平起平坐唯有如此,得了皇家庇护于他们而言利大于弊,我们知道,大晋千千万万的商人也知道,所以若是真有招皇商这事,无论真假都会试上一试,宁可误会不可错过,我说的可对?”
    “子珩说是那边是吧。”
    祁然皱了皱眉,“下官有一处不懂,各个商行当家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商人精算计,随便说两句话可不会当真,季大人是说了何话,让他们相信朝中招皇商的事,不知季大人可愿解惑?”
    “我可从未说过招皇商这事,”季思无辜道,“离京之前,我在临安东西两市逛了逛,一家一家商户瞧了仔细,夜里去了趟闻香阁喊了不少姑娘作陪吃花酒,只不过酒过三巡就醉的糊涂,胡言乱语间说了句:我此去湘州除了视察以外,还有一事却不能说与旁人听,这事若成,士农工商就得换个顺序了。如此这般而已。”
    “季大人好手段啊。”祁然听完稍稍一思索便明白这里头的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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