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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 99、第99章 九十九发表(第1/2页)
第99章九十九发表
赶去安邑坊路上,随随向马忠顺问清楚了大致经过。
桓煊伤在背后,应该不至于伤及腑脏,且那个凶徒受了重伤,想必那一击已是强弩之末,应该不会砍伤骨骼。
但是征战沙场的人都知道,外伤最凶险的还不是失血,而是伤口溃烂和七日风。
她问明情况便不再说话,只是不停地催马向。
已过寅时,元灯火燃尽,冷月变成苍白,好像褪了『色』。
出了这么大的『骚』『乱』,灯会自然已散了,百姓陆续归家,有和亲人失散的,在街大声呼喊着,在寒夜里越发显得凄凉。
夜风吹拂着随随的衣裳,吹『乱』了她的鬓发,可她身上血腥气仍旧浓得化不开,按理说她今夜杀了那么多人,早该嗅不出了,可那铁锈般的气味仍旧萦绕在鼻端。
叔母声嘶力竭的咒骂和疯狂笑声又回『荡』在她耳边“天生煞星……杀孽那么重,难怪亲人一个个都被你克死……”
“沾上你人都没有好下场……”
“克死了双亲,又克死了先太子……”
如今连他也……
随随目光一凝,发现自己想偏了,桓煊又轮不到她来克,老天也不能这样不讲理。
她策马疾驰,一人一马快得几乎只剩残影,仿佛只要够快就能把那些恶毒声音甩脱。
安邑坊很快就到了,却并不见桓煊踪影,街一片狼籍,一队金吾卫正在清理。
随随的心猛地坠到谷底,她一勒马缰,这时道旁一骑匆匆迎上来,却是个王府侍卫。
侍卫在马向她抱拳一礼“启禀萧将军,殿下伤得重,仆等不敢将他送回王府,只能先将他就近抬到坊中正觉寺里,仆萧将军带路。”
随随心弦一松,这才发现自己是关心则『乱』,外面天寒地冻的,总不能让个伤患趴在冰天雪地里。
“医官请来了么?”她一边问,一边与那侍卫打马向坊门行去。
侍卫道“已经叫人快马加鞭去请医官了,但是从东内到这里有段路,殿下血流不止,仆等先从东市找了个大夫来,和宋副统领一起替殿下清理伤口、敷『药』止血。”
随随点点头,这些侍卫跟着桓煊南征北战,处理外伤很有经验,就算她在场也做不了更多事了。
这时候马忠顺终于气喘吁吁地赶了来。
三人到正觉寺前下马,随随跟着那侍卫径直进了禅院。
正觉寺是座小寺,此时有不少被凶徒砍伤的百姓在寺里救治,廊庑下都躺着不少伤者,寺主将自己禅房让出给桓煊治伤。
即便贵为亲王,桓煊也没独占一整个院子,厢房里还有其他伤患,侍卫们都在廊下守着。
庭中满是横七竖八的脚印,积雪被踩成了雪水,随随没从廊下绕,径直踩着雪水淌过去,皮靴进了水,湿透了足衣,她似乎全未察觉。
程徵也在廊下,远离侍卫们站着,风灯在他脚下投下长长的影子,本就消瘦的身躯越发显得伶仃。
看到随随,他礼,脸上满是愧疚之『色』“萧将军……”
随随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即收回视线,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对上她视线的刹那,程徵的声音顿时卡在了喉咙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萧泠,她平日无论对他还是对侍卫们,态度一直是温和,甚至有些没上没下,尊卑不分。
可她方才那一眼,却寒冷肃杀,仿佛幽州滴水成冰的严冬。
以前即便知道她战功赫赫,刀下亡魂不知凡几,可
他始终不能将她与那个十五岁堆京观战神联系在一起,直到此刻,他才窥见随和外表下真实她,只一眼,便叫人从骨子里生出寒意来。
有一瞬间,程徵甚至怀疑若是齐王有个三长两短,她会杀了他陪葬。
随随快步走进禅房中,却在蒲草编屏风外停住脚步。
屋子里弥漫着草『药』的气味,混合着血腥气,这是随随熟悉气味,每次下战场,兵营里总是充斥着这样的气味,可她却从心底生出恐惧来,双脚仿佛灌了铅,无法再往迈一步。
宋九郎方才已听见外面动静,向屏风外道“可是萧将军来了?”
随随这才回过神来,绕过屏风走到榻边。
桓煊『裸』着后背趴在床,双目紧阖,脸『色
第99章九十九发表
』因为失血而苍白,长睫『毛』蝶翼般覆着,几乎有些孩子气。
背伤口已清理过,一道尺来长的刀伤从左肩斜至脊骨,深处可见白骨。
鲜血血不断地往外涌,宋九正用干净丝绵吸去血水,他脸上满是冷汗,却顾不得擦。
随随嘴唇动了动,问宋九道“情况怎么样?”
宋九道“殿下服了草乌汤,伤口已经清理过了,暂且敷了伤『药』,可伤口实在太深,血止不住……”
“医官什么时候能到?”随随问。
宋九道“回禀大将军,少说还有半个时辰……”
随随看了眼桓煊脱了『色』的嘴唇,斩钉截铁道“来不及等医官赶到了,得赶紧缝合。”
转向大夫道“有针和桑皮线吗?”
大夫手忙脚『乱』地打开医箱“有,有……”
随随看那大夫只有二十来岁年纪,问道“大夫医多久了?”
小大夫赧然道“回禀大将军,小人出师将满一年了……”
随随默然。
宋九惭愧道道“附近受伤的人太多,几家医馆大夫全出诊了,只能先找这位小大夫救急……”
随随又问那大夫“缝合过伤口吗?”
小大夫用袖子掖着额头上汗“小……小人缝过一次……”
随随点点头“有劳。”
小大夫抽出根弯针,用镊子夹着放在灯焰上烫,冷不防手一抖,那针掉落在案。
他赶紧捡起来重新烫过,抖抖索索地穿桑皮线,然后咽了咽口水,颤微微地朝桓煊皮肉里扎去,奈何手一抖,针扎偏了半寸,竟捅进了伤口中。
桓煊虽然服了草乌汤,还是疼得颤了颤。
小大夫越发不敢下针。
随随捏了捏眉心,无可奈何道“我来吧。”
战场上有时候等不到军医来医治,这些处理外伤的手段多少得会点,她替人缝过几次伤,有一次给军医打下手,还赶鸭子架地缝过一次肠子。
虽然她针线不太好,好歹手比那初出茅庐小大夫稳一些。
她深吸了一口气,凝神屏息,左手捏针,稳稳地刺入桓煊皮肉中。
宋九在旁看着,发现每次针扎进齐王殿下皮肉,她的眉心都会微微动一下。
到最后一针缝完,随随的中衣已经被冷汗浸透。
她用袖子掖了掖脸上汗,洗去手血污,看了看蜈蚣似缝线,暗暗叹了口气,她的手艺还是没长进,早知道就跟着高嬷嬷好好学学。
她有些自暴自弃,自我安慰似地道“至少血止住了,难看点就难看点吧。”
宋九郎立即奉承道“不难看不难看,小人就没见过这么俊伤。”
这可
是萧将军亲手缝,殿下醒来不知有多开心呢。
桓煊其实醒着,在那个庸医把针捅进他伤口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那个庸医熬的草乌麻汤也不太可靠。
不过也多亏那麻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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