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灯燃渊: 19、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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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楼兰坐在摇晃的马车里,双手捏着一只沉甸甸的长命金锁,妖冶的美丽脸庞因迷茫羞愧,笼上了一层难以消解的愁郁。

    淮枢宁拉他离开金银楼后,消失了一阵子,在他和驿站马夫商量路费时,她出现在面前,手中多了这枚长命锁,并提出,她可驾车送他去繁都。

    “我在繁都也有些事要处理。”她说。

    “我不能要你的东西。”尹楼兰递回金锁,她没接,而是奇怪地问他为什么。

    “……是我要给姐姐的孩子准备生辰礼,这是我自己的事。”

    “早晚也是我的事,拿着吧。”淮枢宁满不在乎道,“不会是嫌贵重不敢收吧?用金子造个医馆给你我也能办到,区区一点金子,谈不上贵重。”

    尹楼兰轻声道:“……殿下如此,又和那些人有何区别。”

    “那些人?啊,你是说刚刚对你起色心的老板。”淮枢宁哈哈摇着扇子,坦荡荡道,“当然不一样。”

    她虽笑着,但语气认真。

    “他有色心无色胆,见你落魄,起了龌龊心思,想用一点蝇头小利骗了你的便宜。而我——”

    她合扇,斩钉截铁道:“我喜欢你,光明磊落,光风霁月。我会把想给你的都给你,无论你要还是不要。我不会借施舍骗你,喜欢不是难言之隐,我喜欢,我就说。”

    一只修长白净的手伸到尹楼兰身前。

    “上车吧,我陪你一起去繁都。”她微笑道,“省点是点,不是吗?”

    现在,尹楼兰坐在马车内挣扎了许久,最终,掏出一方手帕,仔细卷包了这只金锁,收入衣袖。

    是否该和她道声谢?

    等马车停了到繁都了再道谢吧……

    尹楼兰犹豫之时,车帘掀开,淮枢宁那双永远含着笑的眼睛望了过来。

    月光清皎,柔亮如银。

    “风景不错,要和我一起赏景吗?”她笑嘻嘻问。

    尹楼兰摇了摇头。

    之后,他慢慢说了声:“谢谢。”

    “谢我送你金锁,还是谢我帮你省了路费?”她语气疑惑,疑惑得很是明显。

    尹楼兰抬起头,想认真回答她都是,可抬头后,看到她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知道她其实什么都明白。

    “……谢谢你。”这一句,尹楼兰自己也说不清楚是谢什么。

    愧疚又泛上了心头。

    出发前,他们在城门外遇到了醉酒回来的茶老板。

    茶老板看到淮枢宁后,酒壮妖胆,问淮枢宁:“今日听酒友说起流云君和述怀君,不知女侯可见过。”

    淮枢宁笑答:“不曾见过流云君。”

    “女侯出生在流云君陨落后啊……”茶老板打了个酒嗝,遗憾道,“都说流云君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回雪穿云美如灿阳,真想知道究竟长什么模样,下次说给孩子们听,也可润色一番……”

    “是可惜了。”

    “不知凌渊公主是像流云君多一些,还是国主多一些?”

    “一半一半吧。”淮枢宁摸着自己的下巴,认真思索了起来,“国主是这么说凌渊公主的,咳,不错,有你父君当年的一半风采。”

    茶老板趁醉又问:“常听流云君美名,为何述怀君无美名传出。”

    淮枢宁大惊道:“述怀君政事勤勉是唯一能劝住国主的存在,这还不算美名吗?”

    “我是说,述怀君就无美男子之称……”

    “啊,是这个啊……述怀君较为板正。”淮枢宁道。

    “那也是个威武之相。”茶老板频频点头。

    “……腰圆身短。”淮枢宁补上了最后四个字。

    茶老板恍然大悟道:“难怪。那浮光公主跃金皇子……”

    “一半一半。”淮枢宁乐呵呵将双手一握,朝华京方向一比划,笑道,“国主风姿绰约,当世无双,浮光跃金自然不差。”

    茶老板满足了好奇心后,又醉醺醺感叹。

    “若是那位三皇子在世,说不定还能窥见流云君当年风姿。”

    “凌渊公主也不差的。”淮枢宁眯眼道,“不过……你说得对。”

    她语气落寞了下去。

    回忆起这段对话,尹楼兰捂着心脏,用求得宽恕的眼神,偷偷瞥了眼淮枢宁。

    幸而她正仰头凝望着月亮。

    一阵红粉夜风拂进车窗,车帘乍起,一簇簇的妖红桃花向尹楼兰衣怀里飘飞。

    他捏起一片花瓣,轻轻搓了搓,如深潭般触感寒凉。

    “桃花见。”他看向车外确认。

    “不错,是到桃花见了。”淮枢宁勒停了马,向路旁的桃花见眺望。

    “真美啊……”她说,“月光下看与阳光下看,完全不同的景色。”

    桃花见的桃花景,远看似幽紫色,夜风拂过,花树摇曳波光粼粼,树下的水道幽如流银,静沉沉落入紫色桃花潭,无声无息。

    尹楼兰走下车,掌心接住一瓣飞花,羽睫半垂,轻声道:“花开花落花燃烬,春风百年无一果。”

    月光薄如蝉翼的银辉如轻纱烟雾,他披在身上,仿佛不似在人间,美得如幽冥艳鬼,一缕紫烟,一瓣飞花,如半透明的美丽人偶,一触就如水中月镜中花,随风碎了。

    “是说桃花见的桃花?”淮枢宁好久才收回神思,问道。

    “嗯,桃花见的桃花花落后第二夜就会再开,从不结果。”尹楼兰手指轻轻点在手心的花瓣上,垂着眼慢声说道,“月下开花时,摘下盛放的桃花见桃花,入药,有避子之效。”

    “哦?”淮枢宁将扇子一指,又送到他身侧,作出搀扶之意,“你要去收一些吗?”

    “……要用银器和酒保存才可维持药效。”尹楼兰摇了摇头。

    这些他都没带。

    “只银器和酒就可?”

    淮枢宁拿出了一樽银瓶。

    “我当什么苛刻条件……”她将这装了半瓶酒的银器放在他手中,笑道,“去吧。”

    尹楼兰愣愣接过,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妩媚的眼睛瞪大了,瞧起来不失可爱。

    “比我年长……”他这个样子,怎么能比她年长,淮枢宁笑了起来,“也就年长个几天吧。”

    尹楼兰眉头顷刻就蹙了起来,反反复复犹犹豫豫之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并不同年。”

    他说完就后悔,可后悔完,还是觉得不甘心。

    别开脸,又道:“总之,比你年长。”

    “那好。”淮枢宁坏事做尽,不放过任何调戏机会,拿扇作揖道,“尹哥哥,采药可有我能帮忙的吗?”

    尹楼兰的魂魄好像落荒而逃了,只留他的身体孤零零僵在这里,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惊恐。

    渐渐地,这惊恐就变成了愧疚和难过,他这次,是真的落荒而逃了。他抱着银瓶,跌跌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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