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苟王: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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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道祖,我拔不出剑了。”

    邹娥皇哭笑不得。

    她耸肩重复道,“我已经拔不出剑了。”

    人群中这次没传来笑声。

    反而都被邹娥皇的回答一噎。

    他们听着道祖怒其不争的叹息,看着平平无奇的邹娥皇神色平静地坐回了位上,心中具有一分的不平。

    凭什么...道祖会对邹娥皇这样的人另眼相待。

    这样的人,和剑皇一道提起来都是剑皇的耻辱!

    可恶!

    昆仑那个疯狗呢?还不速速出来当他们嘴替。

    终于在噼里啪啦的一阵动静后,有人站了起来。

    不是何九州,不是昆仑剑修。

    而是娇滴滴的女修尹芝。

    “蓬莱道祖!”尹芝直接站起身来。

    对着道祖大呼小叫...莫不是疯啦?众人咋舌。

    “我师尊乃是西岭天女,她曾千里来蓬莱求师,但不得您的青眼,后发奋图强,自成一方霸主,创立七彩阁庇护我等女修——”

    娇红女修飒飒立于殿下,邹娥皇这般看她,才发现尹芝眉眼美艳张扬,像极了昔年那个红衣小姑奶奶。

    尹芝、尹芝——

    原来是故人的那个尹。

    邹娥皇忽然微微笑,这笑让她的面容变得无比柔和。

    哎。

    众人不知邹娥皇这一声是为何叹气,就见下一息尹芝轻抬玉臂,闻名遐迩的红绫在众人头顶飞舞。

    阳光都变作细沙投落在这红绫之下,粼粼如水河,妙不可言。

    年轻的女修道,“如今在大家的见证下,小女替师尊来问一句——”

    嗖的一声,红绫便直指邹娥皇。

    邹娥皇略有怀念地轻轻戳了戳这红绫。

    多少年了都。

    没人再愿意用这样的红绫抽她了。

    “您宁愿收邹娥皇这样一个懦夫,五千年来拔不出自己本命剑的懦夫,”尹芝压抑着情绪,看着华座上的蓬莱道祖,“凭什么不收我的师尊,我师尊——尹月,顶天立地的大女子,和剑皇齐名的女子,到底比不过你座下的哪一个弟子!”

    嘶——

    这话也是能直接问的吗?

    众人纷纷为这美人揪心,生怕道祖发怒于她。

    谁料道祖只是撑着下巴和煦地笑了下,然后说,“你师尊若是能自废修为,以凡人身躯攀登苍云顶,吾今日亦收。”

    这句话说完,大殿方才的诸多忿忿如今皆化作尘埃。

    唯邹娥皇呆呆地立在原地。

    她想她一开始只是当泰山来爬的,后来是倔脾气上来了,才硬着头皮爬完了。

    邹娥皇想他们沉默做什么,难道这天下再没人能爬上苍云顶了吗?

    ——她并不知,五千年前,只有她一个人以凡人之力爬至的苍云山山顶。

    ——五千年后,也还只是她一人。

    而众人沉默是在想,这般有毅力的人,道祖收她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明明有这般毅力,为何又这般懦弱?

    邹娥皇摸摸鼻子。

    她在这大殿呆不下去了,轻轻弹了一指。

    那看似威风凛凛的红绫就被弹开于一丈之外。

    哎。

    毕竟曾被这红绫抽了那么多次,就是再笨的人也该知道命门在哪里了。

    更何况,尹芝远比当年那个人要温柔。

    什...什么?

    这可是她们七彩阁的绝杀。

    怎么就被一指弹开了。

    尹芝愣神,便听见那平平无奇的女声传音给她:

    “你叫尹芝,你师父叫尹月是不是?”

    “她以前答应过我,要建立一个只收女子的门派,太好了,果然她已经做到了,你这次回去帮我跟她说一声,就说...”

    “蓬莱的酒我已经酿了五千年,那场赌约是她赢了。”

    尹芝愣愣回头,就看见那自顾自走了的邹娥皇冲她微微一笑。

    师父说这次论道,蓬莱山上有个故人。

    ...不会就是邹娥皇、邹前辈吧?!

    尹芝脑海中邹娥皇的传音仍嗡嗡不休。

    “对了,你的红绫诀比你师父在这个年龄的时候使的还要好。”

    完蛋了!

    她果然就是自己师父说的那个受虐狂吧!

    方才七彩阁大名鼎鼎的尹芝,如今双腿一软。

    还有...她刚才是不是说了,自己比师父强?

    传功殿外是一片林地,如今值秋日,落叶缤纷。

    邹娥皇随意拾起一片枯叶,忽然想到了那年也正是在这一片林地,她和尹月都还年轻。

    尹月嘲笑她,说她被宴霜寒吓破了胆,如今竟连本命剑也拔不出来了。

    二十岁的邹娥皇不服输地同她打赌,说等这片林地转秋,等秋日的第一片落叶落下来,自己一定会拔出本命剑,要他宴霜寒好看!

    尹月说别等到时候她七彩阁都建好了,邹娥皇还没拔出自己的剑来。

    当时的邹娥皇不以为然。

    如今的邹娥皇哑然失笑。

    她捏着手中枯叶,想这五千年的岁月如梭。

    还年轻的她们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过,拔出一柄剑来,有时候要比建一个宗门还难。

    邹娥皇对着手中的枯叶,轻轻一吹。

    满天落叶缤纷,像极当年。

    ……

    昆仑苦舟上,海水拍绝壁。

    浪涯涛涛。

    昔年蓬莱道祖占山立派,传道八荒;其后昆仑老祖于取四海一瓢死水立舟,与魔域为邻。

    而昆仑的弟子,从入门的那一刻也就注定了,要么成为魔下亡魂,为这死海再添一杯血浆;要么一剑封喉,妖邪闻其名而丧胆。

    或成名,或死寂。

    昆仑从不会给弟子第三条路。

    在这样巍峨壮观的苦舟上,有一处雪白阁子极其显眼。

    狂风吹过。

    立于阁楼之上看临江巨浪的人影渺小如沧海一粒。

    然而——

    任凭这巨浪再如何磅礴,任凭这深海的妖兽再如何咆哮,他身上的披风与他身后的苦舟,都恍如无风般寂静。

    一人对这死海,实在是过于狂妄。

    可若这一人叫宴霜寒,那就从狂妄变成了——

    杀鸡焉用宰牛刀。

    “昆仑新入门的弟子们都看好了,”银白色剑袍的昆仑李掌教踏在苦舟甲板上,激动地拿剑柄指着天上的那个身姿,“你们不是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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