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弟弟行不行?: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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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风的视角(二)

    一见钟情发生的概率很小,但并不代表没有,只是那时的陈风并不知心动是什么。

    那一次次跃起而跌落的心跳在午后阳光下落于平静,对感情一窍不通的陈风理所当然把这次不同寻常的悸动当为稀疏平常。

    全赖于应柏云长得过分好看。

    即使是落入冰冷的相框中,他依旧光彩熠熠,身形挺拔。由是如此,第一次见到有些狼狈的应柏云时,陈风没能认出他来。

    打斗的混乱场景,属实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可离开途中陈风后知后觉想起了他,莫名熟悉,因而折返。

    应柏云当时穿着单薄,黑色西装被他穿的一丝不苟,和照片上含笑的模样不太一样,正和何曾一人一句,你来我往的对峙着。

    笑面虎。

    与陈风想象中‘温文尔雅’的模样不同,对方的笑意浮于表面,笑里藏针。

    虽然如此,陈风还是折返将人捎了回去。

    应柏云受了伤,脚好像扭着了,脾气也不太好,坐在公园不肯走了。

    陈风叹了口气,跑了三公里找人借了辆自行车,继而返程。

    “如果回去他不在,那……”

    没想出什么结论来,陈风便看见穿着西装的应柏云正低头揉着受伤的脚踝,夜灯下勉强能看见他的侧影。

    好看。

    但是看得出他不高兴。

    和家人吵架了?回不去了?还是因为自己进了他的家?

    陈风没来由的想着,停在身前许久对方都没抬头,他只好在风起时按了按车铃,若无其事的将书包扔进他怀里,提醒道:“台风要来了,上车。”

    当晚陈风接过应柏云递来的万花油,因为寒冷,对方的手冻得有些发红:“胳膊受伤了,要好好揉一揉。”

    台风雨夜,彻夜难眠。

    盯着床头越看越顺眼的万花油。

    陈风心想,应柏云大概是一个细心又善良又好看的‘笑面虎’。

    ^_^。

    ——

    后面的相遇有无意也有刻意。

    从‘小狐狸家居老板’的身份开始,一次次的接近只会让陈风更想了解应柏云。

    厨艺不精,爱喝茶,脾气好,总是带着笑。

    陈风心中的应柏云渐渐开始生动起来。

    每天都想和他说话,换个身份也只是为了和他多说句话,好像不需要任何人的点拨,陈风就开了窍。

    喜欢他,且暗恋着。

    吃醋别人拉他的胳膊,也不喜欢别人叫他‘柏云’,更是因为自己不会说话惹人难过而惴惴不安,陈风有了许多从未有过的情绪。

    酸甜苦辣样样尝过。

    而其中的苦,就是对方只将他当成弟弟。

    揪着自己领子说好香的时候,也只把自己当弟弟;夸自己最帅的时候,也只把自己当弟弟,可偏偏拉着自己逃离酒吧的时候,说他要养自己的时候,也只把自己当弟弟。

    那晚陈风做了件最大胆的事。

    应柏云一晚上都很乖根本没有摔下沙发,是陈风故意挤在他背后,抱着他睡了一晚。

    醒来之后应柏云果真察觉到了什么,他神色太过严峻,陈风没敢说实话。

    再后来,应柏云出差了。

    实在想他,又害怕。

    不过是故意闹着叫了他声‘柏云’而已,对方就不再回他消息,和他单方面冷战了。

    ——

    暗恋的人不理他,不和他说话。

    学不进去,陈风逃了学。

    穿着应柏云给他买的棉衣来到了应柏云所在的城市,他蜷缩在冰冷的酒店沙发里,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最后是闻到应柏云身上的味道。

    对方发丝湿润,像是从雨中奔跑过来,他的眼眸太过复杂,陈风一时看不懂也不想懂。

    骗他进房间,将他绑在怀里。做完这些,陈风疲惫的睡了过去。

    在陈风的梦里,他想,他快变成跟陈凯一样的人了。直到被应柏云亲上来的那刻,一切都落于现实。

    陈风才知道对方眼眸的深意。

    是无奈,是气愤,是纵容,更是喜欢。

    ——

    和应柏云谈恋爱是件太过于美好的事情。

    对方温柔又包容,将他过往的经历和坏习惯照单全收,那些每每让陈风窒息的过往在应柏云爱他的那刻,都变成了五彩缤纷的玻璃球。

    “陈风,见你难过我也会心疼。”

    后背的伤痕不再隐隐作痛,有很多个很多个确定应柏云在他怀里酣睡的夜晚,陈风对天幕上某个闪闪的星星眨了眨眼。

    “妈妈,我不会难过了。”

    你看,我有一个心疼我的家人了。

    ——

    至于应柏云的离开完全是陈风意料之外的事。

    对方在他生日那天说去买一盒烟,一买,竟买了四年。

    他茫然过,无措过,甚至恨过。

    但所有的不甘心在久别重逢的那刻都变成抑制不住投向他的目光,应柏云瘦了,和他生疏了,不仅抽烟还会喝酒了。

    陈风气的想死。

    尤其是在看到应柏云身旁有别的男人的时候。

    那晚在目睹两人的背影后,陈风看了心理医生,对方委婉的劝他:“放下过去,试着接受。”

    陈风声音很淡,只说了一句:“庸医。”

    后来陈风威逼利诱强迫应柏云亲他。对方太过敷衍,蜻蜓点水般,陈风恨得咬破了他的唇。

    应柏云学坏了,有了男朋友也和他乱来。

    可陈风拒绝不了,仗着醉酒逼他分手,占尽了便宜后也不肯走:“和他分手。”

    “没在一起过,怎么这么多年也没长进。”应柏云又亲了他:“回去休息吧,陈总我有点想吃回头草,能追你吗?”

    飘飘然,酒醒了。

    说要追他的人也不见了,陈风气的生了场大病。

    将人绑回家,陈风是抱着豁出去的念头。

    谁知应柏云甘之如饴,情话张口就来。陈风不愿相信,他实在害怕这又是一场昙花一现的美梦。一步步的试探,故作剖白的心思,对方心知肚明,却甘愿走进他织的网中。

    所有的猜疑最后瓦解于应柏云的眼泪里。

    无论多少年过去,陈风还是心甘情愿的为应柏云擦干眼泪,心甘情愿朝他露出自己不为人知的脆弱。

    在和应柏云相爱这件事上,就算跋山涉水,陈风也会义无反顾,跌跌撞撞再次向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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