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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少年歌行]无双朝朝》 151、番外,雷暴(第1/2页)
初入春时,雷霆如聚,积云厚乌。少雨,然雷声不绝。
轰雷掣电,午后,本该日头大好的时候此时却是一片黑压。天空中积云团聚,雷鸣不止。冥冥青天好似被盖上一层厚布,看不见太阳之光,唯有闪电弥漫着诡异的紫色。
林朝朝不喜欢这种天气。
“轰隆——”
震耳欲聋的声响突兀地炸起,一道闪电劈下,好似将天都撕成了两半。
林朝朝望了一眼窗外黑压压的天空,想起一些不算美好的过去。
记得江西洪都一地,梅雨时节多雷暴白雨。到了这里,初时忙于求医经营,伤春悲秋常有,倒不至于惧怕打雷,近几年也不知怎么了,日子安逸了,人也娇气起来。
子姜在旁边劝道:“小姐,这雷打得厉害,还是关了窗子,回里间休息吧。”
“天气闷热,关了窗就更热了。”林朝朝摇了摇头,“无双还没回来吗?”
处理一个背叛的小门派都用了快十天了。
“想来快了,小姐莫担心,无双公子……”
“姐姐!”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一声充满思念和欢喜的声音还未落地,一道白色的人影就十分矫健地从窗户里翻了进来。
“我回来了!”
无双一身城主服饰,看着林朝朝的双目晶亮如夜空点星。背后的无双剑匣沉甸甸地落在了地上。
成亲四五载,他仍旧一如当年般热忱而直率,岁月为少年增添了风采,他的身形更加挺拔健硕,面目轮廓更加成熟锋利,一如寒光利剑,锋芒毕露。
却在面对她时,一如既往的热烈与稚嫩。
他的眸中有纯粹而直接的欢喜,顾不得身上的湿衣服,急切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好想你。”他已经比林朝朝高上许多,不好再将头搭在她的肩上,于是一只手轻轻扣住她的后脑,一只手环住她的腰,使她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我想你想得睡不着,你都不给我写信……”他姿态上倒是十分霸道,把林朝朝整个人完全收入怀抱,看上去很像顶天立地的丈夫在对妻子保证什么光明未来,实际上:
“那个血衣楼的长老,每天都能收到他媳妇的书信,他还有媳妇亲手做的剑穗子。”
林朝朝:“……”攀比上了?
话说他这么个记性怎么回记得手下人夫妻恩爱的那点事?
她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天,离开他的怀抱,正想开口时,发现他正用那双湿漉漉的,小鹿一般饱含期待的眼瞧着她,不自觉心脏已软了三分。
“以后你出门一定天天给你写信。”这次出门去的地方也不远,林朝朝浑忘了这点距离用信鸽飞还不如无双直接御剑回来来得快。
“至于剑穗,”她没意识到自己被无双一个装可怜就轻易拿捏了,只是想了下,才道,“我并不擅长编绳打穗子什么的,也不爱做这些。你要是不嫌弃,我上回去天启时带了两个开过光的平安扣,一个我自己戴了,另一个给你绑在剑匣上,可好?”
无双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其实心里为自己百试不爽的套路点了个赞。
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吃软不吃硬。
前段时间慕凉城重建完毕,而主力军暗河派苏暮雨前去天启汇报,正好和当时在天启的林朝朝遇上,他那会没去,但心里七上八下了好久,现在可以放点心了。
无*成亲四年*仍旧嫉妒初恋*担心老婆被抢走*双:果然姐姐最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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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道雷轰隆而下,炸得整个天地都亮了几瞬。
房中的烛火剧烈摇晃,林朝朝被吓得抖了两下,心间微颤,接着又沉甸甸地跌落低谷。
雷暴天气,从前江西就是如此,她记得小时候和爷奶在乡下遇上这种天气总是停电,从中午以后就暗沉的天不断打着雷。
没有电,那一闪一闪的雷和轰隆隆的声响就在身边围绕着,一直从午后到第二日也没有停过,仿佛雷公发怒。
我讨厌这样的天气。
林朝朝想,也不知道奶奶在每年这样的时节里过得还好吗?
那么吓人的雷,她回害怕吗?
那么大的雨,她能及时从外面回家吗?
她死之后,还有人去看她吗?
外面的天空弥漫着深重的紫色和黑色,如传说中阎罗殿一般的景象,风雨如晦。
又是惊雷落下,如火炮炸响。
林朝朝在心里自嘲笑了笑,不是还有林阳那小屁孩在嘛。
“好大的雷。”无双有些担忧,伸手揽住了林朝朝的肩膀,温声道,“别怕。”
夫妻相携进入内室。
无双换下身上被雨淋湿的衣裳,出来时看见林朝朝已经散了发髻,穿着一件桃红色的衣衫,靠在贵妃榻上望着窗外不断落下的惊雷,眼神里有他看不懂的忧郁和伤怀。
“姐姐怎么了?”他坐到林朝朝身边,抬眼看了下外面的天空,“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夫妻四年多,他多少能察觉到林朝朝的心事,不至于认为她只是单纯怕打雷。
他知道她的过去不算十分美好,以至于现在常常自耗,暗自伤情。
林朝朝轻轻靠在他的肩上,眼神却望着窗外,“连我们这里都这么大的雷,也不知道洪都那边是个什么样子。”
“那里多雷暴,若是雷电劈中房屋生了火灾……”她的脸色微微白了些,“我记得,那里的稻子长得很好。”
她又像是想起来什么温馨的往事,神情中含着一丝追忆和温柔,对他娓娓道:“那里有一座很美的楼阁,曾经有一位诗人为这座楼写过一篇绝世文章,可惜最后落水而亡。我记得每年六月时那里的稻田一片碧绿,风一吹,海浪一样美。那里的冬天去得快,桃花比梅花开得还早。那里的水那样清澈,泥土铲下去常有蚯蚓。我去过稻田里秋收,那时候不懂,常常把稻穗踩掉,她不舍得骂我,只是跟在我身后把稻米一粒一粒捡起来……”
林朝朝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后,嚎啕大哭。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去的事情了,那些久远到仿佛一个世纪以前的童年本该早早埋于记忆尘土的过去,没有什么轰轰烈烈,没有什么波澜壮阔,有的只是小溪潺潺流动般温和又不起眼的片段,她甚至都记不清老人家的长相,但还能记得她弓着身子捡拾地上稻谷的背影。
她不愿意完全忘记过去,过去耽于家族遗产和病体,就算怀念也没有太多时间,现在闲了,那些未曾被遗忘的画面在这个充满雷声的暗日里再次浮现,她才惊觉,隔着说不清的时空缝隙,她曾经错过了什么。
“我,我对不起……不该那么不懂事……”
“我该……去看……”
她哭,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哭到涕泪纵横,狼狈无比,没有一点贵女儿该有的仪态和体面,仿佛一个刚出世的婴孩,不顾一切地哭号。
她的脊背弯曲着,因为哭号而不断颤抖,眼泪和鼻涕一起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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