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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翻车是不可能翻车的[原神+崩铁]》 30、拂晓之前(第1/1页)
家里少了带来热闹的少年,像是顷刻沉入海底,变得长久寂静无声。
我不怎么习惯计时,只是照着原本的习惯窝在家里,偶尔才会出一趟门,去长乐天,或者星槎海中枢,体会一下口口相传最后传到我耳朵里,所谓有趣的吃喝玩乐。
仙舟对战时讯息的把控相当严格,我许久之后听闻景元已经旗开得胜的消息,还是从他父母那里。
似乎是他首站告捷,即将凯旋,还有传闻说罗浮剑首已经向他发出邀请,眼见着就能光宗耀祖。
但他的父母看起来似乎并不是特别开心。
等到有机会再见面,身着云骑制式甲胄的青年已经比我还高一个头了。
他比我腰没高多少的日子仿佛还近在眼前,一眨眼就长成这样人高马大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不住感慨时光飞逝。
而且长大之后的景元就不如小时候可爱了。
他从一个明媚的少年进化成了笑面虎,我现在都能现象再过个几十数百年后,他挂着笑会是怎么一副老狐狸的样子。
景元听了我的形容面色浮动,最后还是没忍住掩唇笑出声。
青年立在梨树下面,这会儿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连带着路过的微风与落花都与之相衬。
只是有些扰人清净。
大了的就是没有小时候容易炸毛的好逗,我与青年道了两句其实没什么可叙的旧,然后利落把人给扫地出门。
他长大了,人也比早前在学宫中上课时忙太多,让我时常搞不懂他常常忙里偷闲往我这里走是图什么。
院子里扎根的梨树比起我住进来时已经快胖了将近一整圈,应季开花凋零时也更加繁盛,最后在枝头挂上硕果仅存青梨。
现在景元已经不用爬树了,他伸手就能捞到低一点的分支,然后把我树梢还没熟的梨给摘走。
他在罗浮上待了有半年,已经从梨花盛开的季节待到枝头的青梨都快染黄,他将手里摘下的梨抛起有接住,大摇大摆占了我摆在梨树下的摇椅。
景元连躺下之后都不老实,翻身面向我,问道:“你这都大半年没出门了吧?”
我抬眼扫过他,又扫了一眼屋里,再看看手里还没看完的小说。
其实宅在家里真的挺好的。
只不过提出问题的人显然不这么觉得,景元只觉得我蹲在家里这么久,再不出门晒晒,身上都快长蘑菇了。
景元的样貌在街上很是惹眼,我与他并排走,一并受着来自四方的注视,把长乐天的金人巷逛下来的功夫,怀里就堆满了各种赠品。以前我自己来的时候问他们,连打折都不肯,现在一个两个倒是都挺大方的啊?
景元也不嫌弃,笑眯眯地一应接下,尝了两口就会把东西推给我。
在他嘴里什么都好吃。
“这个味道尚可。”
“他家的琼食鸟串我从小就吃,味道一点都没变。”
“热浮羊奶,尝尝?喝不完带回去,晚上喝还能助眠。”
我抬眼看着笑盈盈的青年,很快收回眼神:“你明天就要走了吧,今天还有心情出来乱晃?”
景元也没问我怎么知道这件事,他避重就轻的本事从小就是一绝:“总得多看看家里是什么样子,在前线的时候才有力量握紧手中的刀剑。”
他带着从长乐天绕了一圈,等到怀里的东西清空的差不多,自然而然就牵住我的手,直到家门近在咫尺,他松开我的手,谈笑间寻不到丝毫端倪。
成吧。
我一只脚越过门槛,手还停在大门边缘,回头看向站在身后还没走的景元:“祝你此战凯旋。”
青年不在意似的摆了摆手:“放心,到时候我肯定会回来把好消息告诉你。”
说话时倒笃定。
那就希望他这一程依旧一轮顺风吧。
也不知道是窝在家的第几个年头,我被敲门拜访的冱渊君拔萝卜苗似的从家里薅出来,一把给拎到了方壶。
我之前欠她一个颇重的人情,在去到罗浮的早几百年,几乎是一直待在方壶上的。
其实我是挣扎过的,但她一句话就打消了我继续挣扎的打算。
冱渊君说丹枫早几年回了罗浮。
“你应该早点给我传信的。”如果她早点说,那我应该早就从罗浮溜走了。
冱渊君代表方壶前来罗浮处理龙尊上任的外交事宜,哪怕是走的时候也一身珠光宝气,是个人看着都会觉得尊贵非凡。
在回程的天艟上,她卸下那一身的累赘物什,才有心情跟我说话:“我没跟饮月说你缩在罗浮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她说完话,还捏着鼻子别过脸,以示对我的人嫌弃:“你得再在方寸烟海泡上个几十年,之前时间没到你就乱跑,现在身上粘的药师味都快藏不住了。”
也对,我这么多年窝在家里甚少出门,不就是顾忌身上压不住的气息嘛。
景元自小就敏锐,还时常往我院子里跑,应该是早就察觉了,这才勤修不辍抽到空就来盯着我才对。
连带着丹枫与景元,把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一并抛在脑后,我又在方壶快乐过了有几十年。
冱渊君地位尊贵,诸务繁杂,等她抽出空来找我,还带来了一个爆炸般的消息。
罗浮云骑将军腾骁在倏忽之乱中殉职,虽然倏忽已经被擒,但是罗浮并不安生,饮月之乱紧随其后,仿佛是在并不安稳的座舰上再次掀起巨浪。
“赶在我要蜕生的关头,护珠人的首要职责是确保我的安全。”冱渊君看向我,“仙舟联盟防备持明一族日久,我不放心他们。”
这话在整个仙舟联盟都称得上是政治错误了吧。
不过冱渊君显然并不怎么在意这么点错误。
我欠她人情,现在正是要还的时候了。
听说现在罗浮暂代将军职位的正是景元,他在仙舟升职的速度也足够让人啧啧称奇,再看看他那累累功绩,说书人从早到晚不停歇,讲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如果我没有记错,如今他应当还未过百岁。
还记得我们上次道别时,青年浑不在意的挥手,话语间却在暗示我准备好下次见面时的贺语。
只是可惜了,时隔几十年,我再次乘着天艟回到罗浮,并不是祝贺他即将升任将军,而是来向他施压。
世事易变,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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