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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深渊》 Birthday(第1/2页)
“现在回想起来，遇见她之前，我就像一个每天都在为了完成任务而不停工作的机器。”凝视着跃动在浅琥珀色酒液上的雪白酒沫，喻黯神色柔软，微抿了一口，低声轻叹，“身体是父母给予的，灵魂却是她带给我的。”
“是她让我看见了这个世界。”
-
新学期的第一天。
喻黯第一次放慢了脚步，抬起头仔细看了看他一直学习的地方。
原来是这个样子。
校园的绿化很好，校园道路两旁栽着枝叶繁茂的香樟树，空气中弥漫着稍带些辛辣的微苦气息，糅杂着晨间的的凉爽，沁人心脾。
“嘿！早！”
五年级的教室在三楼，正走在楼梯间感觉到肩膀被拍了一下，下手没轻没重的，喻黯淡淡地回过头。
“啊，呃……”
他看见了身后的男生，大概是他的同学，看着长相，就知道男生的性子大概是风风火火的，属于动作快于思考的那一类。
单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大概是没想和他打招呼的。
“嗯，早。”尴尬的气氛弥漫了一两秒，喻黯打破了沉寂，微微颔首，礼貌地回了他，随后兀自上楼。
独留男生一人愣在楼梯，有些摸不着头脑。
早上倒数第二节是体育课。
老师练了小半节，照常开始放羊模式。
“嘿！喻、黯？要不要一起打羽毛球！”熟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喻黯回过头，还是那个叫不上名字的早安同学。
他原准备随便找个安静的地方看看书，四年以来他通常都是这样做的。
不与同龄的孩子玩几乎变成了一种习惯。
迟疑了一下，喻黯点了点头：“行。”
他看见一群男生里有人一脸纠结的看着他，接过早安同学扔来的球拍，他没开口，却是带了些疑惑地看着他们。
几个人面面相觑，有同学托着下巴，故作老成道：“我们班的学霸这学期怎么忽然像个人了。”
周围几个男生附和着点点头。
喻黯看在眼里，没有答话。
他其实早便不憧憬同别人一起玩闹了，面上没有表现，心里却很清楚自己兴致缺缺。
可是他忍不住想到，若是此时此刻那个小丫头在身边。
该多好。
-
九月底的那一天，喻延峰忽然到了学校门口来接他。
“今天是程家老爷子大寿，咱们家与程家关系不错，到时候大哥二哥他们也会来。”喻延峰坐在副驾驶，瞥了一眼喻黯，“你头发有点乱，一会儿收拾一下，程家老爷子喜欢小孩子，是个老顽童，所以这次去祝寿的几家都会带上自家的小孩。”
“你之前表现都不错，不要丢喻家的脸。”
喻黯静静听着父亲自顾自的话，看见他只那一眼之后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里的工作。
酒过三巡，程家的老爷子有些疲倦，径自去休息了。
时间正巧连着国庆长假，大人们多数自顾自继续发展自己的社交，放任了孩子们自由娱乐。
喻黯用手机给喻延峰打了声招呼，得到许可后，准备联系司机陈叔送他回去。
通话还没有拨出去，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给他摁掉了。
喻黯面无表情的回头，看清了身后少年的样子——模样和他有两三分相似，是二伯家的儿子喻洋。
“有事？”喻黯看着他嬉皮笑脸，熟练地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感，淡淡问道。
喻洋大他四岁，圈里出了名的混子，爱好吃喝玩乐，看见学习就要命，让他爹很是头疼。
他爹，也就是喻黯的二伯，很受喻黯大伯照料，一辈子顺风顺水惯了，属于天才型佛系选手，人很和气，根本镇压不住他的混世魔王儿子。
于是养出来的喻洋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心思挺纯粹的纨绔子弟。
“哎，好容易大家聚一起，父皇们无心干扰，你这就准备回去了？”喻洋舔了舔唇，挑起眉梢，“我的堂弟，夜生活这才刚刚开始呢。”
喻黯面无表情，不太想吐槽这个单细胞禽兽堂哥，对着一个刚六年级的堂弟在这说夜生活这件事。
何况他也只是个高一生吧。
再次打开手机，喻黯自顾自准备拨电话。
谁知喻洋直接把他的手机抽走了，先礼后兵，势必要带着他那，被誉为“别人家的孩子”的堂弟去见见世面，带着一伙狐朋狗友推搡着就把喻黯带走了。
在灯红酒绿的繁花街市里，喻黯真是好好开了开眼界。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喻黯并不是不知道这些东西，只不过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碰都没碰面前的酒水，看着刚进高中的堂哥在酒吧里撩了这个，又调戏那个，熟练的一塌糊涂，喻黯就那么静静坐在他对面，神色平静的看着他。
大概是被看的发毛，喻洋身子往前一探，出气似的揉了一把喻黯的头发，啧声道：“操，这小屁孩怎么可以这么讨人嫌的？”
“妈的，你快别这样看我了。卧槽，喻黯，你真他妈才六年级？你这看我搞得怎么让我觉得是大伯在看着我。”
喻黯：“……”
好在他的堂哥还算有点人性，不是真禽兽，看着他着实无趣，便干脆地还给了他手机，放了他回去。
三言两语喻黯顺手还捎了个小屁孩。
小屁孩一看就是被忽悠过来的。就在干坐在酒吧卡座那，百无聊赖之际，喻黯无意瞥见了一个男生，身上十分明显地散发出一种单纯的同这里氛围格格不入的气质。
莫名有点熟悉。
喻黯忽然想到时罂之前给他讲过的一个笑话，随手拿起笔写了张字条——如果你是被绑架的，就眨眨眼睛。
借口上厕所时，他把那张纸塞给了小屁孩。
在厕所里磨蹭了一会儿时间，喻黯走出来，视线状似不经意间瞥向男生，只见他眼睛眨巴眨巴眨巴仿佛抽了筋……
喻洋的大名还是有点作用的，喻黯稍借一用。
待到回去，已是半夜。
月上中天，弯弯的一牙儿，很是明亮。望着那一弯月，喻黯鬼使神差地忽然想去琴房。
如水的月光斜透过玻璃门照亮了小小一片。
银辉里镶嵌着一道被拉长的漆黑阴影，似乎摆放着一只方形的盒子。
喻黯愣了愣，小心挪着步子走过去。
低下头，那是用靛色印着魔法杖和巫师帽的礼物纸包装的很精致的一只礼物盒，酒红色的缎带悉心地打了个礼物结。
缎带上挂着一张小卡片，喻黯缓缓蹲下，把卡片翻过来——生日快乐！巫师哥哥！
长长的睫羽低垂下，在瞳里映下一片暗色的阴影。沉默了好一会儿，喻黯一言不发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礼物盒。
他拆的很慢很慢，包装纸一丝也没有损坏。
有一丝甜甜的香味儿溢出，喻黯打开了盒盖，看见里面装着一个生日蛋糕。
……
喻黯有些迟钝地伸手摸了摸眼角，不知为何那里莫名有些发烫。
动作轻缓得端出蛋糕，喻黯才发现礼物盒旁边还压着一张纸。
把蛋糕放在玻璃小几上，喻黯回头取过纸，在玻璃小几旁席地坐下，他没有开灯，借着月光，看见纸上熟悉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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