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如有白姑娘: 桃花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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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隐人徐徐向这边走了过来。
    李怡浓怕她杀人灭口,警惕地将我和陆七琅挡在了身后。
    陆七琅神色间略显不快,悄悄的移动脚步,把身子又漏了出去。
    艺高人胆大。我也不便多说什么。
    陶隐人走到近前,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李怡浓,似乎有话要说,末了却又什么都没说。然后目光扫过陆七琅,没做过多停留,最后落到我身上。她的脸上浮现出些许讶异,但说话的声音却毫无起伏:“陆施主,给你开的药,你还没吃吗?”
    我想起那天看病时,她确曾给过我一个药丸,只是当时没有吃,后来几乎也就忘了这回事儿。于是解释道:“还没来得及吃。况且那药不明不白,相貌又不喜人,我怕吃了闹肚子。”
    陶隐人说:“陆施主多虑了,那不过是一颗可以治疗情伤的“桃花丹”罢了,我劝陆施主尽快服用,否则,时间久了,药效可能就消失了。”
    听到陶隐人说“桃花丹”三个字,我先是吃了一惊,转眼见李怡浓目中透着疑惑之色,也正向我看来。
    我摸索半天,从口袋中将那颗差点被遗忘的药丸找到。凑近了端详片刻,还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便问陶隐人:“你说这是桃花丹?”
    陶隐人点点头。反问道:“夜施主不信?”
    我当然不信:“据我所知,桃花丹乃是桃花公子所制,桃花公子久已不再江湖行走,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桃花丹”?”
    陶隐人想了想说:“陆施主何须在意这些细节,你只要知道,我并无恶意就可以了。”
    我目光向那几个横尸的捕快望去,心说你杀人时连眼睛也不眨一下,要说无恶意,倒是奇怪了。
    恶人总有一副慈祥面目,这才更可怕。
    陶隐人似乎看出我的顾虑,温言道:“我乃信道的方外之人,除了多结些善缘,别无他想,至于这几个官家人,妨碍我布道,自然需要给些教训。”
    “他们都死透了,怕是这教训也无福领受了。”
    “那只能怪他们咎由自取。我不过度化几个凡世愚人,洗刷去他们原有的执念,让他们早日得以重生罢了。”
    我叹了口气说:“可惜,我不是信道之人,怕是这善缘没办法结成了。”我原以为这些话会激怒陶隐人,却不料她面色如常,说出的话更是让人不解:
    “你们不信也没关系,我耍的那些戏法也只是愚弄那些蠢人的。你们是聪明人,所以不受蛊惑,这很正常。”
    “那你想对我们做什么?”
    陶隐人说:“给你们好处。”
    我哈哈一笑:“倘若你想用好处拉拢我们,怕是要竹篮打水了。”
    “那我们走着瞧。”陶隐人不再多言,转身到那几个捕快的尸体前,拿出一张黄色纸符,将尸体擦去。随后招呼小道士,向着官道走去。
    我见她要走,忙道:“陶真人,不知还能不能再给我一颗桃花丹?”
    陶隐人也不回头:“没用的,这药只对情伤有效,李施主的烦恼,怕是无能为力了。”
    声音渐去渐远,眨眼间,一老一少,二人背影隐没不见。
    天地间恢复如常,一阵清风刮过,卷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道,这里好像什么都发生一样。
    我与李怡浓对视一眼,说:“要不这桃花丹送给你吧,那陶隐人的话也不能全信。”
    李怡浓摇摇头说:“不用了,她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应该就已经知道我的情况了,只是她欲言又止,我还猜不到她的目的。现在想来,她想说的或许就是这桃花丹的事。所以,她的话虽然不能全信,但最后那句话还是可信的。”
    我知道她是个执拗的人,所以也不再劝说。
    她问我如何处理这颗桃花丹。
    我说:“这世间最大不过生死,连生死都不惧,还怕忘记吗?所以,既然有这忘忧的良药,服下便可得到救赎,那还何必再去求死?”
    李怡浓诧异的看我一眼说:“你打算忘记那个姑娘了?”
    我心中一阵黯然:“我们在值得与不值得这二者之间做考量,最终的结果肯定是要妥协的。忘记,不管对她,还是对我,都是最有价值的选择。就像你说的,忘记也许才是对她最好的纪念。”
    李怡浓拍拍我的肩膀,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句:“如果你把这些最重要的记忆都抹去,是不是相当于重生?”
    我悚然一惊。
    一张黄色纸符在空中孤独飞舞,黄符之上,赫然写着“天劫将至,天地重生”八个大字。
    陆七琅突然冒出头来:“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你们说什么。”
    我的思绪被他的话岔开,一时像断了线的风筝,难以为继,便想起之前有个问题一直没机会问:“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陆七琅拉住我的袖子,说:“跟我来。”
    我被他拽到了戏台的另一边,只见一片空地上搭着几张桌案,上边摆着数爿猪肉。他抽出腰间扇叶刀,猛地一剁,那把刀便全部没入到一坨紫红色的瘦肉里。
    陆七琅高喊一声:“客官,来几斤猪肉?活猪现杀,保你新鲜。”
    最后,我买了十斤精肉,十斤肥肉和十斤金软骨。
    李怡浓说她最近胖了不少,不能再吃肉。便没有买。
    春意一日浓比一日。
    我听说上次与李怡浓相遇的那片杏树林,杏花已经凋零了大半,树枝上正钻出小小绿叶。
    秋水河畔的杨柳也开始迎风招展,卖弄起万种风情。
    大地之下被长久压抑的春潮蠢蠢萌动,将连绵的庄稼染成无边绿野。
    南迁的候鸟开始北归,一声声鸣叫,点缀了荒凉寂寞的天空。
    然而这些风景却是孤独的、割裂的,似乎缺少一只冥冥中的神灵之手,将他们逐一勾连起来,给之以完整躯干和灵魂。
    春风已很少再来。但在三月中旬的某个夜晚,它还是不期而至了。
    我听到屋顶上有野猫的叫声在风里徘徊,它们用这种暗啭低吟的方式寻找着春宵一度的临时伴侣,以填补寂寞的生命,并获得短暂的满足。
    春风拂过屋脊上去年出生、如今依旧倔强不倒的枯草,发出轻微的□□,像是有人在轻声哭泣。
    我坐在椅子里,面前的桌上,有一盏孤灯,一壶烈酒,一颗药丸,还有一封信。
    灯如豆粒,发出的光也黯淡凄惶。它小心翼翼,把周围的方寸之间照亮。
    酒是从村头一家叫做“杏花村酒家”的小酒馆里买来的,便宜,所以辛辣,且后劲十足,就像那酒馆老板的苍老生命一般,又干又硬,还长。
    酒入愁肠的时候,像融化的铁水由喉咙一直流到小腹,几乎要把浑身血液烧成灰烬。
    很快我便陷入到半醉半醒的状态里。
    那颗棕色的药丸可笑的呆在那里,更加可笑的是,我觉得它竟然在嘲笑我。我怒目看它,呓语说:“再笑就吃掉你。”
    我努力想在这悲伤中找些笑料调剂,然而适得其反,这只让我更加悲伤。
    最后,我看向那封信。
    写信是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你收到和发出的每一封信,即便过去很久,信里的内容或许早已不再重要,但每当再见它时,你还是能体会出当年读它时的那种心境。也还能从纸和笔的味道里,尝出几分旧日气息。
    信是白姑娘写给我的,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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