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夜·刑侦: 10、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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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要继续装傻吗?”

    空无一人的审讯室里,霍无归换了件干净的白衬衣,气定神闲地靠着椅背。

    贾富仁自认经商多年,见惯了大场面,但面对这个容貌俊朗、精悍锐利的年轻人时。却不知为何下意识低下了头。

    多年的刑侦经验和更多年的富二代经验,让霍无归呈现出一种全方位的自信。

    “贾富仁,你还记得年华福利院吗?”霍无归淡淡掀起眼,黑沉的眸子注视着他,“需要我提醒你吗?”

    “艹你……”贾富仁脸色骤变,暗骂了一句脏话,磕磕绊绊地逞强,“什么年华福利院!我不知道!”

    霍无归双手撑着桌面,倾身逼近贾富仁:“十七年前你带着一套明万历年间的目连救母刻本,去过年华福利院。”

    “你不是古董商人,对吗?”霍无归讥讽道,“你不会真的以为靠地底下那些破烂玩意给自己攒了一身行头,现在就能做个新贵商人了吧?”

    ——地底下。

    听见这三个字,贾富仁明白自己原形毕露、无可辩驳,挪动着身体靠进椅子背里,试图避开霍无归的目光,额角渗着冷汗挤出个谄媚的笑:“警官,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知道你带着从地底下挖来的刻本腆着脸去卖,却被拒之门外?”霍无归冷冷地看着他。

    审讯室里的冷气很足,阵阵寒气笼罩在屋内。

    不锈钢的桌面映出霍无归的脸,他的声音仿佛带着跨越十七年梦魇、奔袭而来的阴森恨意:“还是知道更多——?”

    比如,你眼睁睁目睹了一场绑架案,却选择了一走了之。

    霍无归声线拉长,并未将后半句宣之于口,呼吸深处却仿佛又闻见了那间昏暗小屋里的腐烂气味。

    那天曾有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贼带着一套刻本来过,他毕恭毕敬地管绑匪叫“先生”。

    他说自己一路从年华福利院找了过来。

    是为了见先生一面。

    可惜,那位先生对那套带着新鲜土腥味的刻本毫无兴趣。

    不死心的小贼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转到了地下室。

    “救救我们!他在发烧!他快死了!”孩子的呼救声宛如地狱深处的悲鸣。

    越来越微弱的声音砸进那个小贼的耳朵里,也敲打在他的神经上,地下室有脚步声传来,捧着刻本的小贼犹豫再三,最终拔腿就跑。

    那是被绑架的三个月里,他离获救最近的一次。

    “什么更多?不好意思警官,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贾富仁暗自捏紧了指节,强作镇定。

    十七年前的事,那个院子里存在过的人,除了自己应该全都死了才对,不会有人知道,不可能有人知道——

    这条子在诈我。

    贾富仁在内心深处不断说服自己。

    当年所有没来及找到出口的愤怒、痛苦,化作如今冰冷锐利的目光,霍无归紧紧盯着面前的贾富仁:“十七年不见,你变了很多,但好在你的痣还在。”

    “是你!”贾富仁猛地抬头,惊愕地望向霍无归,眼中流出近乎扭曲的畏惧,“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我不相信他会让——”

    “为什么不可能?”霍无归打断他。

    “哼。”贾富仁用所剩无几的理智冷哼一声,眉头的黑痣令人作呕地和眉毛挤在一起:“我从没听说过他会放任何人活着离开,除非他死了。”

    霍无归呼吸一滞,没有让任何情绪浮于表面。

    很快,他脸上又恢复了刀刻般的锋利,居高临下地审视贾富仁道:“你只是听说他不会让任何人活着离开,但亲手杀了他的人是我。”

    “怎么可能!”贾富仁咆哮道,“他上个月还跟我收了——”

    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急促呼吸了一口,脑子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在霍无归的步步紧逼下,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混蛋!你诈我!”贾富仁大吼起来,明知道霍无归在诈口供,自己怎么还是着了道!

    醒悟过来的贾富贵猛然抬头,从霍无归的瞳孔中看见自己扭曲的脸。

    脸上的横肉和黑痣扭曲在一起,充满恨意地抬头盯着霍无归:“你不可能亲手杀了他!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防线已经彻底崩溃。

    霍无归垂眼睨了贾富仁一眼,盯着他愤怒又恐惧的脸,喝了口水道:“继续说,他跟你收了什么,又和卢洋有什么关系?”

    贾富仁死死盯着审讯桌倒影中的自己。

    锃亮的手铐昭示着他的结局,沉默许久后,他像是放弃了一般瘫坐在椅子上,慢慢问:“我都说的话,可以给我减刑吗?”

    现在不光是绑架,盗墓和走私都不是什么轻罪,已经无路可退了。

    “看你表现,机会只有一次。”霍无归很清楚,越是轻易许诺,犯人就越会刻意留底,等进了号子再一点点抖出来换减刑。

    “我只知道他一眼就能看出文物的真假和价值,海沧这二十多年经他手走私的文物数不胜数,因为瞒天过海的手法,道上都叫他魔术师。”贾富仁垂着头,喘了口气,“他有个叫马戏团的走私组织,手下有好几个东南亚杀手,我亲眼见过他们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血染红了一大片江。”

    霍无归皱了皱眉:“所以当年你不敢救人,是因为怕也被丢进湄沧江?”

    “我是真的怕。”贾富仁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脸色苍白道,“从福利院出来以后,我吓得要死,老老实实做了几年古董生意。”

    贾富仁越说越激动:“谁知道几年前,魔术师又联系上了我!他要我帮他收购文物,单子一单比一单大,直到上个月,他开了一张八百万的单子。”

    霍无归嗤笑道:“然后他跑了?”

    “不,他没跑。”贾富仁叹了口气,缓缓道,“是卢洋,他卖给我的所有货都是假的,魔术师拒收了这笔订单,我八百万全打了水漂,只拿到一堆假瓶瓶罐罐!”

    “老子现在什么都没了!”贾富仁试图一头狠狠撞向审讯桌,却被审讯椅约束,脸上的横肉颤动了几下,最终放弃般低声咒骂了一句,“都怪卢洋那个老东西!”

    隔离门打开,霍无归走向单向镜的另一头。

    监控室里只有王胜利一个人,见霍无归进来,他叹了口气:“你还是没放下。”

    霍无归死死盯着他苍老的眼角,紧攥的手指近乎发白,许久才开口道:“我记得你们告诉过我,当年绑匪和除我以外的人质都死于火灾,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东西在骗我。”

    监控室内,静默的对峙将一老一少拉向了两个极端。

    王胜利看着面前个头已经超过自己的俊朗青年,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缓缓道:“我和管局从来都只想保护你。”

    “们。”王胜利说完后阖上眼,默默在心里加了个字。

    两人对视片刻,霍无归紧咬着犬齿,防备的目光毫无遮掩。

    安静到极致的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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