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临终之名: 5、泥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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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成发来了几章稿子,周淙还是蛮意外的,易成江这老爷子找的代笔水平还挺高,这位作者的行文风格跟这老头挺契合,所以她的审校工作应该会是很轻松的了。

    周淙简单地回复了一下,结果郑成又接着客气。

    郑成:这个稿子只是初稿,不过我们会尽快完稿,易老想在新年时出版,占个新春的好彩头。

    周淙暂时没回复,过了五分钟,郑成又发了一句。

    郑成:易老要求高,可能会随时改动内容,以后要辛苦周编了。

    郑成:周编有什么问题但提无妨,我随时恭候。

    周淙约摸着郑成应该是没什么不咸不淡的话要说了,才平平淡淡地回了句:职责所在,不必客气。

    周五她一个作者要在大学开签售会,周淙暂时放下易成江的自传稿去忙这一码,来来回回把流程确认了好几遍,七零八碎的事情有点烦人。

    虽然这种活儿都分配到营销编辑那里操作了,但这个作者有点社恐,什么事都只肯跟她联系,真是搞得人很是疲惫。

    周淙忽然想起来对门的温且寒,这姑娘可一点都不社恐,胆子不但大,还有点歪。

    又想到明流欢这尊大神红了十年都没开过一次签售会,三次元里马甲捂得严严实实,最后落到了她周淙手里,却只为了求一段临终关怀。

    人啊,活在这世上汲汲所求都是为何,浅浅一想,真是复杂。

    明流欢这两天不知道在老家做些什么,微信上絮絮叨叨地聊点闲话,晚上却不肯视频。不晓得是家里不方便,还是有点什么特殊情况?

    周淙恶声恶气地发语音催稿:太太,你还记得原城栖风湖畔的周雨荷吗?

    栖风湖是明流欢家小区里的人造水景,里头养了许多金鱼,周淙总去那里头捞鱼补充自己的鱼缸,但捞来的鱼可能是不太适应水缸里的净水,坚持不上三天就死。

    周淙气得够呛,决心再也不当这没素质的小刁民,痛改前非之下连鱼缸都扔了。

    明流欢打字回复:想我了?

    看字看不出来情绪,周淙越发肯定明流欢不对劲儿,直接拨了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明岁南,明岁南嗓子也哑了,说话间隙里还捎带着抽两下鼻子:“淙姐,我们奶奶……走了。我姐打小儿跟我奶奶感情好,她哭太多了,有点不大好。”

    明流欢那种情况哪能经得起这大喜大悲?

    周淙当即就问明岁南要地址:“你老家地址给我,我去。”

    明岁南不吭声,过了几秒钟才吸吸鼻子道:“我姐不让你来。”

    周淙还没出声儿呢,明岁南又说:“我姐说你不用做到这个份儿上。”

    是了,她是明流欢的编辑,是基于口头约定的临终关怀协议里的名义伴侣,也就是说,她们是假的。

    说得好听叫她没有必要做到那个份儿上,说得难听是她没有身份立场。

    明流欢是什么人啊,哪是她能高攀的?

    也许人家长辈还以为她就是个图钱的骗子,看明流欢活不久了才颠儿颠儿地凑上前来甜言蜜语地哄人。

    不尴不尬地挂了电话,明流欢的微信追着来了:阿凛别生气,真没必要。过阵子我就活蹦乱跳地回去啦。

    这个时候还叫阿凛那就真是诛心了,周淙也是有脾气的,切换了工作身份硬邦邦地回道:节哀,太太要保重身体,多陪一陪家人吧。稿子不急。

    明流欢是个情绪很敏感的人,当即追发了一长串猫咪生气、猫咪挠你、猫咪抱抱、猫咪亲亲的表情包,最后缀了个四秒的语音。

    周淙点开语音,明流欢那嗓子真跟人毒哑了似的,说话像被刀片剐了几遍,透着股虚空:阿淙,乖一点。

    周淙立马不气了,当场反省自己矫情怪附身,本来就该她哄着明流欢的,这怎么还让人家一个痛失至亲的癌症晚期病人反过来哄她?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不知分寸的蠢事!

    她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语音回了个“哦”。

    明流欢这边也没再继续回复,倒是反反复复地不停在听这个“哦”,明岁南无语至极:“姐你是不是有病啊,明明想淙姐还要惹人家生气。你顺顺当当地应了,晚上你俩就能坐一桌上吃饭,这下好了吧,不识好人心。”

    明流欢抬头努努下巴:“我可不有病么!傻子,液体输完了!你是来陪护我,还是来气我?”

    明岁南卡住滚轮摁铃,伸手示意他姐闭嘴:“难听死了,你快歇歇吧,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哑巴。”

    护士来换液体,姐弟二人都闭嘴不言语,等护士走了,明岁南又嘀咕起来:“淙姐心干净,这样儿的人不多了,你别作。”

    后面咽回去的半截话姐弟二人心知肚明,都不剩多久好活了,还不赶紧好好享受当下。

    *

    周淙这几天睡得挺好,因为对门温且寒可能是不在家,早晚她都没听见过开门关门声,夜里也没有晚归的动静。

    周五陪着作者在大学里办完签售后,社恐作者马不停蹄地坐上高铁回家,她也懒得再回公司,下午四点多直接回了家。

    一出电梯就瞧见门口地上扔着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一人正在烦躁地上下左右摸钥匙,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又忘带钥匙了?”周淙打着招呼多瞧了一眼才看见温且寒吊着一只胳膊,球鞋和裤子上糊着干泥,已经摸出钥匙的那只手掌上还有擦伤,关键是脸上又黑又红还脱着干皮,头发油得像过去坐月子的产妇。

    这干什么去了,整得跟泥猴一样。

    温且寒咧嘴一笑,只趁着牙齿格外白:“姐姐,你怎么提前下班啦?”

    “出外勤,办完事儿就回来了。你这灰头土脸的怎么回事儿,还受伤了?”

    周淙顺手从地上捡起背包,拉起行李箱:“我帮你拎进去。”

    温且寒开了门,迎面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熏得人辣眼睛,客厅里一地乱七八糟的小物件,周淙本能地憋了一口气,就站在门口伸长胳膊把行李箱和背包拿了进去,脚边突然蹿来一团不明生物毛绒绒地擦着她的小腿,然后就是温且寒不顾还吊着的胳膊反身扑了过来,也一头扎在周淙腿边。

    周淙吓了一跳但只是静静地站着,温且寒揪着一只嗷嗷叫唤的狸花猫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幸好我手快,这家伙总想跑出去玩儿。”

    是猫啊,油光水亮的大狸花,虎头虎脑,像只大海参,好喜欢,好羡慕,好嫉妒。

    她有健身架可以当猫爬架,她有假想猫,可是温且寒真有一只猫。

    周淙控制着自己蠢蠢欲动的手,轻轻地笑了一下:“那你慢慢收拾吧,我回家了。”

    温且寒揪着猫傻愣愣的,目送周淙转身开了对面的门,然后人进去了,门关了。

    好看。

    周淙这个人怎么这么好看啊,不做表情的时候面目清冷,一笑就如沐春风,好温柔啊。

    温且寒失落地关了门,气鼓鼓地把猫扔到地上,整个人都麻了。

    “我养你有何用?你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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