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男,日日被钓: 40、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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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清秋诗会后,又过了几日,到了刘全与黄天二人行刑的日子。

    昨夜落了场秋雨,院中丹桂落了满地。谈锦早起将落花扫了,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齐元清。还未想出个头绪,一抬头便看见青年只穿了件单衣便挑起窗探出头,目光撞上谈锦后又有些心虚地将身子缩了回去。

    “你醒了?”谈锦走到窗前,已然感受到屋内扑出的热气,却仍旧问道:“昨夜落了场雨,你晚上睡觉冷不冷?”

    齐元清摇了摇头,“屋里燃着炭,不冷,倒有些闷。”他转身将衣衫一件件穿上,谈锦就站在窗边袖着手看着,还问:“要不要关上窗?”

    青年正和衣前的盘扣做斗争,闻言便明白了他的话外之音,停了动作,像这几日常常做的那样,慢吞吞地开口:“你进来帮帮我。”

    “好。”谈锦没忍住笑出了声,齐元清便知晓自己猜对了,男人是故意站在一边等他开口求助。

    谈锦从正门进来,倾身为青年系上盘扣,抬眼时见青年垂着眼,长睫覆下,遮盖了一双水润的眸,“如今安市不在,这些小事本该叫我帮忙。”

    “原本只是小事。”齐元清有些不自在地拨弄着扣好的盘扣,“我自己来也只是慢些罢了。”

    “你就当我愿意为你做这些小事。”这话有些肉麻,谈锦咳了一声,拿过骨梳替青年挽发,思虑再三,还是开口:“刘全和黄天二人今日午时在集市口行刑,杖打一百,带镣铐,发配边疆服徭役。”

    齐元清听了也不惊讶,盯着铜镜中二人的倒影,“黄天是黄大夫的侄子,黄大夫知道此事吗?”

    “放心。”谈锦放下骨梳,按着青年的肩,自镜中与他对视,“我已经同黄大夫讲过了。”他笑了声,继续道:“黄大夫指天骂地,只说黄天最好一辈子待在边疆别再回来了,回来了也是祸害。”

    “黄大夫竟如此嫉恶如仇吗?”

    “也不是。他心中对你有愧。”谈锦将那时黄大夫掏出全部积蓄给他,让他去赎人的事说给齐元清听,“他把你当家中子侄一般对待,心疼你吃了苦。”

    “那件事本不怪黄大夫。”齐元清垂着眼,不欲再提那事,转而道:“况且我已经承了黄大夫许多恩情。”话音刚落,他不受控地咳了一声,自刚搬来那日青年把冷水浇了满身后,近日总有些咳。

    谈锦倒了杯温水递给他,“承了恩情以后再还便是了。今日行刑时要去看看吗?”

    自然是要去的,上回谈丰行刑也是青年提议想去看看。

    集市门口,刑凳早已摆上。两侧立着衙役,只等押送犯人的囚车到了后开始行刑。

    因着前几日宋声封城的举动,城中百姓本就无聊至极,多半都聚了过来。两人赶到时,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谈锦掀开车帘,见不远处一家铺子的二楼视角正合适,他与那铺子的老板相熟,便带着青年上了楼。

    “谈少爷。”那铺子的老板姓王,见到二人奇道:“今日怎么会想起来带着自家夫郎出来?”印象中谈家新娶的这位哥儿可是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就曾经在酒楼弹琴时抛头露面过一阵子,可惜他日日要看着铺子,一次也没去听过。

    “左右今日无事,过来瞧个热闹。”谈锦不欲多言,寒暄了几句后便带着青年上楼,从二楼围栏处往下望,正好能看清刑场。

    午时已到,囚车被打开,两个穿着破烂囚衣戴着镣铐的男人被推了出来。不过半月未见,这两人已然形销骨立,可见在牢狱中吃足了苦头。

    因着这起案子并未公开审理,是以围观群众皆是不明就里。然而虽不了解这两人到底犯了什么事,群情依旧激愤,不少人拿着蔫菜叶满脸怨愤往他们身上扔,仿佛与两人有血海深仇似的。

    “这刘全平时就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不知何时,王老板也走了上来,他眯眼瞧着底下两人,又问:“另一人是谁?瞧着不太面熟。”这人都瘦得脱相了,脸上还满是脏污,实在难认。

    “我也不知。”谈锦笑着摇头。

    下方已经开始行刑,那衙役高举刑棒,重重挥下,惨叫声随之响起。

    谈锦偏头看了眼齐元清,正撞上他也抬眼,“要是怕的话……”青年原本搭在栏杆上的手垂了下来,落在谈锦勾勾手指就能触到的距离,像是某种暗示或是纵容。

    无人看见的角落,谈锦试探着握住了青年的手掌,像是握住了一块凉玉。没有挣扎,细瘦的手指穿过男人的指缝,似是交尾的蛇,是真正的十指相扣。

    底下的刑罚仍在继续,报数才报到三十,执棍的衙役脱了上衣赤着膀子,每一下都是挥开膀子用尽全力。在越来越微弱的惨叫声中,谈锦握着青年的手,不合时宜地听见来自左胸的隆响。

    “啧啧,真惨呐。”王老板压根没察觉身旁两人暧昧的气氛,反倒对着谈锦抱怨道:“也不知宋大人怎么想的,如今封了城,只准出不准进,我这店中的生意都差了许多。谈老板酒楼的生意有影响吗?”

    “确实有些影响。不过宋大人封城,必然有他的考量。”

    王老板闻言却摇了摇头,忽然凑近了低声道:“陆路虽被封上了,但我听说水路还能行。”

    “水路能行?我记得码头处不是有官兵在日夜坚守吗?”

    “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人总要吃饭不是?”王老板犹豫着要不要细说,齐元清忽然咳了一声,谈锦的注意力便被他全都引去了,他往前站了站,替青年挡住风,却听王老板悠悠道:“齐夫郎身子好似一向都有些弱。”

    两人沾了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虽早已多年不走动,但如今两人关系热络些,再加上谈锦发达,他不免以长辈自居,操心起他的房中事,想借机拉拢一番。

    男人忽然凑近谈锦,颇神秘地开口:“身子这般弱,怕是不好生养,谈少爷如今已经立业,也该操心一下传宗接代之事了。”

    “……”谈锦明显感到被自己握着的手瑟缩了一下,有点想抽离的趋势,他僵着脸看向中年男人,用眼神示意他别再说了。

    然而王老板却失了往常察言观色的本领,径直道:“谈少爷如今大约也攒了些家底,该娶几房小妾才是。”

    谈锦手中一空,他转头望向身边人,却只看见落了满肩的乌发。

    齐元清低着头,既是恨这男人无端多管闲事,又怕谈锦果真存了纳妾的心思。底下板子敲在皮肉上的声音传来,好似一下下敲在他的心上,他攥着发抖的指尖,想着若是谈锦纳妾,他就与之和离。

    思索间却听那讨厌的男人继续道:“你父亲过世了,城东苏家的哥儿、城北张家的女儿或是旁人,你但凡瞧上了和我说一声,我就帮你上门提亲去。”

    “不不不。”谈锦肉眼可见地慌张,他瞧了眼一言不发的青年,又看了眼一脸殷切的男人,连理由也不找了,直截了当开口道:“我不纳妾。”

    “你这是何必。”王老板看见他瞧着齐元清,再联想到前些日子从几位镖师那传开的“谈少爷惧内”,自以为已经找到问题症结,便对青年道:“齐夫郎,你肯定也希望谈锦早有子嗣吧?”

    青年终于抬起眼,却没看向中年男人,反而望向谈锦,目光罕见地尖锐,甚至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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