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男,日日被钓: 28、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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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片的阳光透过糊窗的韧皮纸漫进来,躺在床上的青年半张脸陷在光里,他皱了皱眉,往被褥中缩得更深,不安地翻身面向墙壁,枕边的乌发随着动作滑动,千丝万缕地铺了半床。

    外边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大约是黄大夫已经在看诊了。床上的人被这细微声响所扰,终于还是睁开了眼。齐元清撑着床慢慢坐起,恍惚间还记得昨夜的梦,似乎是梦见了早已故去的母亲还有从前在相府的旧事。他倚在床帐上,没有焦距的双眼望着身上盖的靛色织锦云鹤被,试着回忆昨夜的梦,却像伸手去抓流沙,握得越紧,滑走得便越多。

    他终于是放弃了,伸手去按揉胀痛的太阳穴,再抬眼时忽然发觉窗外的天色有些过于明亮了。这般明媚的阳光,绝对连辰时都过了。

    辰时?他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一些,想到和谈锦的约定,慌地下了床,连喊了几句“安市”也没人应他,难道安市也睡过了不成?昨夜少年确实陪着他熬得晚了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睡过了也有可能。

    齐元清已经没时间深究这问题,他将安市前一天晚上叠在床边的浅色缎织长袍换上。却忽然认出这件长袍是从前十八岁在相府时,大哥齐方知送给他的。那年京城的哥儿们好绯色,齐方知瞧着新鲜,便给家中的弟弟们都买了一件。

    只是青年惯常只穿素色,齐方知送他的那件便格外特别些,长衫乍一看都是纯白的,袖口领边以银线绣了云纹。便是这样一件瞧着正经不出错的素衣,齐元清换上后却发现这长衫的下摆有两层,外层确是素色,内层却是最正宗浓烈的绯色,走动间衣袂翩翩,像是携了一团火。

    齐方知说这衣裳极配他,但青年却觉得这件还是过艳了,因而穿得极少。嫁入谈府后,他更是一次也没穿过。安市怎会突然挑了这件?

    许是昨夜字写多了,青年的手指有些僵,与衣裳上的扣子纠缠许久,才一颗颗扣好。他心中着急,还带着不可名状的慌乱。不只是因为昨夜的梦,还因为醒来没见到熟悉的人。

    简单梳洗后头发也没束,齐元清散着头发便出了房门。他先是去安市的房间寻人,却发现少年不知去哪了。待他往前院去,准备找黄大夫问问情况,还未走近,便听见有人提起谈锦。

    “听说谈少爷昨夜被谈丰老爷雇人打残了。”一位头发半白的哥儿道。齐元清认得他,他姓赵,年纪比黄大夫还大些,黄大夫叫他赵哥儿,家就住在附近,平常喜欢跑来黄大夫这来唠唠嗑,城中的大事小情没一件是他不知道的。

    “当真?”搭话的是个老太太,她年纪大了睡眠不太好,来找黄大夫开个安神的方子,如今听赵哥儿说这话,便惊道:“那谈丰平白无故地打人做什么?谈少爷从前该教训时没见他出面,如今学好了他反倒要出来逞长辈威风了?!”

    “自然是真的,这花溪城中的事还有我赵哥儿不知道的吗?”那中年哥儿方在眉飞色舞地叙述自己听到的八卦,忽然瞧见齐元清走了进来,面色白得跟纸一样,立即噤了声。

    “黄大夫?”他头痛得更厉害,眼前一切都在晃动,他扶着门框,几乎要站不住,从嗓子缝里挤出一句,“谈锦怎么了?”他怔怔地望着房中众人,方才他在门外听到的话尤在耳边,只是他怎么听不明白呢?谈锦被人打残了?昨天走得时候还好好的,今天就被打残了?他们分明还说好的要去挑香料……

    黄大夫手中毛笔未停,垂眼“唰唰”地写药方,“他没什么大事。”

    “黄大夫,你不能为了骗齐夫郎安心就说胡话啊。”那头发半白的哥儿道,“我早上去菜市买菜时听说他如今连床都下不了呢。”

    他又望了眼齐元清,见他扶着门框几乎有些摇摇欲坠了,心中有些同情,便宽慰道:“你也别担心,身体这般弱,顾好自己就行了,也别再操心你家夫君了。”

    “连床都下不得吗?”齐元清无意识地攥着手指,连床都下不得……谈府的奴才都跑了,那如今是谁在照顾他呢?他想到方才一直没有找到安市,难不成安市跑去照顾他了?

    可他们为何都不和自己说一声呢?是因为自己身体弱,告诉了自己也帮不上忙吗,还是因为旁的什么?他口中有些发苦,忽然想起若论起相处的时间,其实安市与谈锦相处的时间都比自己多。

    当着外人的面,黄大夫自然不能说谈锦装病一事,他瞧出青年的慌乱,安抚道:“你别担心,先回房歇着,我待会和你仔细说说谈锦的事。”

    “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的?”那中年哥儿道,“他们叔侄两究竟是闹了什么矛盾,竟还有亲叔叔雇人打自己侄儿的。”

    “……旁人的家事,我怎会清楚。”黄大夫真想让他闭嘴别说了。

    “那齐夫郎,你知道吗?”那老太太没觉出青年情绪的不对劲,“谈少爷可是你的夫君,你肯定清楚。”

    “我……不知。”他后退了一步,他虽能猜到谈丰为何要雇人打谈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忽然发觉自己对谈锦知之甚少。

    “行了。”黄大夫将写好的药方递给那位老太太,“照着这方子去隔壁药房抓药,一日两次,滚水煎服。”他站起身,“齐夫郎,灶上还温着早饭,我给你端出来。”

    “不,不用。”齐元清哪还有心情吃早饭,况且这种小事犯不着劳烦黄大夫。然而黄大夫恍若未闻,径直往后院走,齐元清跟在他身后,待走出一段距离后,便听他压低声音道:“齐夫郎,你放心,谈少爷好好的,能跑能跳的。”

    “黄大夫,您不必编话来哄我。”青年垂着眼,瞧见走动间翻卷而出的绯色下摆,心里便像是烧了一团无名火似的,灼得他发痛。

    “哪里是编话骗你。”黄大夫的神情不似作伪,“待会等他回来了,你一看便知。”

    “……那为何……”难道是谈锦故意放出自己受伤的留言,省得谈丰找他麻烦?

    “正是你想的那样。”黄大夫观他神情便知他已经想明白了,“谈丰昨夜雇人去打谈少爷,谈少爷毫发未伤,但怕他日后再找麻烦,便索性对外称病。”

    “原是如此。”齐元清略松了口气,只是这些事,他竟一点不知,“谈锦现下住在何处?他若要对外称病,谈府人多眼杂,再住在那恐怕不合适。”

    “昨夜便搬来了。”黄大夫将锅盖掀开,“看看,谈少爷亲自下厨做的。”他伸手摸了摸,温度正适合,“快趁热吃吧。”

    前边又来了病人,小徒弟来喊黄大夫,黄大夫也不再多待,去了前院。

    齐元清看着锅里那一小碗粥和边上三个格外袖珍的小包子,腹中有些饿,但头痛得厉害,搅得他没什么胃口,反倒有些反胃。

    可这是谈锦亲自做的,他犹豫了片刻,俯身准备将粥端出来,却发觉长发几乎要垂到碗里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未束发,又盖上锅盖,转身时却正撞见男人进来。

    “你醒了?”谈锦刚从外边回来,想来看看粥还热不热,竟撞见青年也在这,“粥和包子是专门为你留的。”

    青年点点头,乌发垂落两侧,更衬得下巴尖尖,黑白分明的眼抬起望了谈锦一眼,复又垂下。谈锦心中一动,不觉走近了一步,却见青年张了张淡色的唇,吐出一句,“我先去束发。”

    他越过谈锦身边,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脂粉气,不浓烈却又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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