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飞升后还要回来收债这件事: 第 135 章 姑娘请披黄袍(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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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武宁能有平卢一半让朕省心,象州也不至于到了如今的境地。”

    虽然已经大病得愈,大启当朝陛下的面色比起四年前还是憔悴了许多,眼角略有些向下,看着比从前多了几分戾气。

    她看着孟月池,看着年轻人那双皮肉紧实的手,还有光洁平整的脸庞。

    ≈ldo;朕看你的模样,真是想不到你怎么把平卢建成了如今模样的。还是跟从前一般干净模样,一点风霜没沾过似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为帝的女子年华渐去,匍匐在地上的女诸侯却还那般年轻。

    仿佛一缕烟,隐秘的心思从她的心里一晃而过,她看向孟月池的目光里多了些深意。

    “朕下令自象州往武宁一线州府开关放人,你是如何想的?”

    “陛下广布德政,体恤武宁戍卒,此乃天下之幸也。”

    “你真是这般想的?”

    万俟玥走近了一步,似乎想用一双眼睛把面前跪着的人看透。

    “陛下,江左益叛乱之祸已过数年,平卢各地百姓听到铁器碰撞之声仍是惊骇不能自已……陛下是知道的,虽然旁人都称呼微臣是什么素手阎罗,可微臣还是更喜欢赚钱。”

    “噗呲,哈哈哈哈……朕的名刀烈马,可不能光想着赚钱。”

    万俟玥转身,走回了御座。

    孟月池垂着眼眸,只看着自己眼前的青砖。

    “象州带头作乱之人叫屠勋,是武宁军派往象州的粮草判官,若是这些哗变之兵能安安分分地过了江,回到武宁,此人,你要给朕除去。”

    万俟玥的手在桌案上敲了几下。

    刻漏的铜壶往下滴水,发出了轻响。

    “若是途中生变……那些尸位素餐之辈,朕不指望,你要想办法,把乱事给朕挡在武宁。不可过岱山,亦不能过许州。”

    和孟月池一样,万俟玥并不相信武宁军的北归之路上那些官吏能乖乖听话,让开了关隘。

    可如今的大启并无能力派大军南下歼灭声势渐起的哗变之军,时间上来不及,财力上也做不到。

    就像她这个当朝君主,她不能在此时将女官赶出朝堂,任由那些世家豪族把持朝政,哪怕女旧臣遗脉那些废物在打着她身后事的主意,她也不能把那个觊觎帝位的乐宁郡王直接囚禁或者杀了,她要表现得不在乎。

    仿佛一只还在盛年的老虎,不会对一只猴子全力相搏。

    转身她再次看向孟月池。

    “若有办法,明年再多送些银子过来。”

    孟月池与江淮世家合伙在中原卖盐,之所以能这般顺利,是因为她将其中的一大部分所得都送来了繁京。

    这些年官盐凋敝,私盐猖獗,尤其是中原各地的官盐场在江左益乱军过后几乎都被毁了个干净,孟月池区区一个平卢送来的盐政所得竟然比七道转运使加起来还多。

    “义武将军王怀义打夷人打不过,还让武宁军在他眼皮子底下哗变,沧州、镇州、

    定州三地,你且暂管起来。”

    这就是给孟月池甜头了,让她做这么多说不出明目的事,却不能明着给赏赐,既然她说自己爱赚钱,就让她去接手三州的盐田,赚了更多的钱回来。

    “臣领旨。”

    看着孟月池离开内殿,万俟玥无声地长叹一口气。

    “兰君。”

    “陛下。”

    “今天引儿去了孟宅?”

    “启禀陛下,瑞郡王在孟宅只呆了一刻,送了孟大人一本书。”

    “送书?呵呵,孟月池可不会搀和夺嫡的浑水。提醒提醒引儿,朕已经让梅舸做了他的老师,又把那么多饱学之士送去了永邺,他可不能再贪心了。朕,不想他成了第二个乐宁郡王。”

    “是,陛下。”

    当天夜里,山河池里有女官落水身亡,正是一直在瑞郡王身边伺候的江吟江女官。

    【尸首直接送回给江家】

    写完这几个字,万俟引坐在灯下,隔壁的院子里传来了一阵笑声。

    那笑声很是骇人,仿佛鬼哭一般。

    乐宁郡王,陛下没有杀她,没有圈禁了她,年初还给她选了个家世才色兼备的“选侍郎”,她真是运气不好,怀着孩子的时候看见了那选侍郎与人私通,生生气没了孩子,选侍郎当着她的面自尽,从那之后她人就不好了,每天夜里哭哭笑笑,不成样子。

    就像江吟一样。

    运气真不好。

    没关系。

    万俟引将自己的本子一页页撕下来,放在了火盆里,仿佛是在烧纸钱。

    借着陆寒城的命搭上了手握四州的平卢节度使,便是第一步。

    火舌舔掉了他手中的纸,他缓缓一笑。

    火光照亮了孟月池的脸,她将自己到了繁京之后收到的所有信函付之一炬。

    “明日开始你们便收拾东西,将该带的人、能带的人都带上,路上走得慢些也可,取道并州,在定州等地看看,再带着他们去平卢,我给息将军写了信,她到时候会带人往定州接你们。”

    裴文姬看着自家大人脸上的平静模样,却觉得自己的心是七上八下。

    “大人,您只带五个人去庐陵……也太少了。”

    “若是路上太平,五个人足够,若是路上不太平,我带十个二十个也一样,倒是你们,一路上警醒些。”

    孟月池看向自己的一干僚属。

    “就说我有事提前返回了平卢。”

    “大人你放心,我已经跟家里借了五十个部曲,您既然说愿意让我堂兄去平卢,我还能再借五十个。”

    余下的,裴文姬和公孙馨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大人执意要去庐陵,最大的可能,就是大人的恩师薛重岁出事了。

    马上要过百岁的老人,实实在在的人瑞……只怕也是到了日子了。

    翌日一早,城门刚开,十几匹快马自繁京北面的常胜门飞奔而出。

    沿着官道一

    路南下,每日定下疾行三百里,不分日夜,六驿一换马,渡山涉水到了江州过江时,孟月池的腿上已经全是磨出来的血痂。

    随行五人之中有两名是息猛娘专门训来护卫孟月池的女卫,见她这般不要命似的赶路,她们连劝都不知道该怎么劝。

    “没事,我还撑得住。”

    说话时,这位闻名天下的素手阎罗面带微笑,仿佛是不觉得痛一般。

    其实,听见梅舸那句话之后,她就想直接出发到庐陵,不去进什么内殿,不去听皇帝的那些试探、挑拨,不去想什么盐政和钱。

    庐陵出事了,出事的一定是山长。

    可惜,她不能。

    十五岁的孟月池知道了科举之路不能走了,她可以转身就走。

    二十三岁的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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