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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他听得见》 15、《奔月日记》(第1/2页)
“隐秘的爱意在那年隆冬埋下了一粒种子,等到来年春回大地,它便悄无声息地破土而出。”
——《奔月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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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展厅以后,秦桑打电话询问了一下晓晓的情况,得知晓晓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得了急性肠胃炎,她还有点担心,“严重吗?”
雯姐守在医院,“不严重,不过得打点滴,没这么快能过来,我先让司机过去接你吧。”
秦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烫,目光流转落在不远处,他很高,站在人群里都属于出类拔萃的那种,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高中那年。
那时候,他们班在三楼,她坐的位置离窗户很近,中间只隔着一条过道和一排座位,离她最近的那扇右前方的窗户是坏的,金属的合页老化生锈,窗户没法严丝合缝的关上,关合时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刮北风时噪音更甚,所以她尤为讨厌冬天。
到了冬天,寒风透过窗户灌进教室,她又很怕冷,坐在那个位置,每年冬天对她来说都像是在上刑。
一中是重点高中,师资力量雄厚,奉行的是“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那套教学准则,所以即便已经向上反映过窗户的问题,学校也没有叫人来维修更换。
可是就算这样,她也没想过要换座位,课间休息时,透过那扇半开的窗户,她偶尔也能窥见一两次他的身影。
冬日的阳光洋洋洒洒落下,光线淡薄又温暖,他站在三楼的走廊,身姿挺拔却随意,同样的校服外套穿在他身上,就显得格外有格调。
少年手肘撑着护栏边缘,身体自然后仰沐浴在阳光下,短短的黑发看着毛绒绒的,柔软又有光泽,就像狗狗湿漉漉的眼睛,那双向来冷淡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流露出惺忪笑意,散漫又恣意。
她想,她真的很讨厌枯冬的严寒。
但在那一刻,她在那个漫长的冬季,感受到了温暖的春意,好像春日复苏,绿意盎然,四处郁郁葱葱,隐秘的爱意在那年隆冬埋下了一粒种子,等到来年春回大地,它便悄无声息地破土而出。
……
秦桑眼睫轻颤,悄然无声地垂下视线,温声回答:“不用了,刚好遇到了……熟人。”
“熟人?”雯姐正想问,医院那边就开始叫号了,护士正在叫名字,她急匆匆应了声,来不及多想,只叮嘱,“那行,你早点回去休息,晓晓这边你不用担心,有我呢。”
秦桑低低应了声,挂了电话。
……
很巧,谢昀臣也刚好接完电话,他接电话时态度淡淡的,说不上热络,也不算冷漠。
见她过来,他顿了顿,询问:“介意多两个人吗?”
“没事”秦桑笑着,只是眼睛已经不敢再直视对方,“人多热闹。”
她装得若无其事,尽力忽略先前那点怪异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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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臣口中的多两个人,说起来也不算陌生,都是熟人,周奕宏是刚从公寓出来,他没钱,所以这段日子不止在谢昀臣家白住,就连一日三餐都是全靠“蹭”,用这种方式来解决暂时的温饱问题。
一行人到了海鲜酒楼,谢昀臣手机从来的路上就不停震动,到了海鲜酒楼,进了门,他看了眼手机,眸光沉沉,淡声,“我接个电话,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周奕宏心底有数,因此见怪不怪,只看着谢昀臣离开的身影叹气:“天天打夜夜打,催命呢”
秦桑不明所以,有点疑惑地看向他,“你知道是谁?”
“还能是谁”周奕宏想到周婉清,便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语速极快,脱口而出,“还不就是他妈,每天至少打八个电话,凌晨都不消停。”
周奕宏话说出口了才意识到不妥,毕竟这是谢昀臣的私事,他不好拿出来评论,含糊地咳了两声,“反正挺烦的,嗐,不说那些,我们进去等吧”
“好。”
秦桑应了声,进屋前,下意识地抬眸看了一眼男人背影。
这家海鲜酒楼是沈易介绍的,据说他们部门聚餐经常到这儿来,价格不算低,但海产都很新鲜。
至于沈易,他反而是来得最晚的,姗姗来迟,一进门就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可能是走得急了点,眼镜起了白雾,呼吸有点喘,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刚忙完,我来晚了。”
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随后端着桌上的水杯咕噜咕噜猛灌了两杯水。
“你行不行啊?跑两步就喘成这样”周奕宏开玩笑,“在宣传部待了几年,虚了吧?帮你点点生蚝补补?”
沈易和谢昀臣不同,虽然同在捷星工作,但谢昀臣在一线,属于重要科研人员,而沈易,他在捷星的航天新闻宣传部工作,隶属于□□,但主要管的还是跟捷星有关的宣传策划以及相关新闻资讯。
沈易私底下比在捷星刚见面那会儿要更加放松,他摘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擦干净雾气,嘴上也不饶人,“与其担心我,不如先操心操心你自己,胡子拉碴,衣衫不整,邋里邋遢,刚刚进门,就没人拦着你?”
周奕宏摸了摸下巴,胡茬有点硬,扎手,不过他不以为然,抬着下巴很骄傲地嗤笑一声道:“你懂什么,我这叫艺术。”
“什么艺术?”沈易嘴巴很毒,“行为艺术?怎么,现在搞艺术都得不修边幅?”
周奕宏语噎,“你懂个屁,我这叫个性,你自己找找,哪个搞艺术的没点个人特征?哪个不是胡子拉碴,留着长头发?你说对吧,秦老师,那些文艺片导演不都是这么个形象吗?”
忽然被点名的秦桑,见到两双齐刷刷望过来的眼睛,尤其是周奕宏,她停顿了两秒,只好委婉地回答:“每位导演都有自己的风格,不过……”
“我觉得周导,你不必随波逐流,盲目跟风,就跟拍电影一样,保留自己原本的特色,才是最重要的。”
周奕宏手摸着好不容易才蓄起来的胡茬,有点郁闷。
沈易重新戴回眼镜,毫不留情地笑了声,朝着秦桑举杯,“秦老师,说话的艺术,受教了。”
秦桑也笑了下,端起杯子回敬。
周奕宏立刻投降,“得,我算看明白了,你俩在这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就挤兑我一人是吧?”
他眯了眯眼,矛头直指沈易,“你小子,才当了几年官就开始摆架子了是吧?以前在学校你可不这样啊,一口一句周师兄,叫得可亲。”
沈易很淡定,“那时候无知,现在清醒了。”
周奕宏笑骂了一句,“臭小子。”
他们之间的默契不似做假,或者说嬉笑怒骂的交流间总有种老友的熟稔感,这种氛围别人是插不进去的,甚至连存在都很多余。
秦桑浅浅笑着,当个安静的陪客,偶尔会端起水杯抿两口,大概是怕她觉得不自在,沈易解释,“秦老师,我们私底下说话没规矩惯了,您别介意。”
“不会”秦桑没什么朋友,其实还挺羡慕他们这种肆无忌惮的相处方式,“不过……”
她有点没搞清楚,“你们是大学同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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