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物: 66. 猫女狗男 50%(铁石心肠的女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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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将至,工作如八百米长跑的最后五十米,精疲力竭,无人在意质量,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池牧之决定去北京复查之后,和李铭心好好谈一次。

    他要将个人健康状况和基本情况介绍一遍。

    和她纸上记录的不同,他是个有温度的人。而且,他不好色。

    他只和女朋友做ai。

    好的感情不急于一时。至少,他计划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当然,李老师总能出其不意。

    池牧之发了条微信给她,是个表情包,李老师没回。

    搞不清她是钓他,是天生就拽,还是脑子有问题。

    他本来也不闲,没再发第二条。

    游泳馆偶遇,池牧之意识到,救急不救穷。他拯救不了一个困在穷人思维里的人。

    李铭心过年不回家,到游泳馆打寒假工。虽然清洁工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并不好看,但她高昂的头颅让人不敢低看她。

    也许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做这样一份工作。池牧之没主动打招呼。

    事实相反。李老师天生思路异于常人,乖巧蹲在岸边等他上来,大大方方开玩笑,说是跟踪他来了。

    他那句“又缺钱吗”没问的出口。

    她这么坦荡,他不好刻薄。

    下水又游了几圈,池牧之到外厅休息室等她。

    头脑试图预计未来,结果空白。李铭心太谜了。就算接w拥抱,他对她还是一知半解。

    分不清是体内隐藏多年的好斗因子,还是纯粹欲望的蓬勃,他决定与她坦诚相见。

    李铭心下班,他带她去酒店,准备吃完饭,继续那天雨夜未尽之事。前者是主要,后者是内心开的粗鄙玩笑。

    她安静坐在副驾,如一只无害动物。

    车上她主动问起腿的事,池牧之简单说了几句,问她,“怕吗?”他不太愿意将熬痛的一面示人。

    “不怕。”她咬字清晰,语气肯定,像在念陪他赴死的台词。

    十字路口红灯“3、2、1”跳转绿灯,他看着闪烁的信号灯,心柔软下来。

    悦来6层的私房牛扒还不错。

    临近酒店,察觉到景物不对,李老师吊起警惕:“你带我到的哪儿?”

    “酒店。”

    她露出疑惑:“为什么?”

    他如实说:“带你吃顿饭。”本来想逗逗她,又怕太过于失礼。

    “吃完了呢?”她涌起期待的表情。

    他忍俊不禁,低俗脱口而出:“吃完了上楼。”

    她恍然,自然地说:“那直接上楼吧,我不饿。”

    握方向盘的手一顿,好心情一败而光。

    池牧之面带愠色,胃内持续翻涌恶心感。视野自亮至暗,又从暗处驶向明亮。离开车库,方向很明确地往s大驶去。

    她一句话没问,脸色默默沉下。池牧之想问她气什么,试图开口,发现自己竟也气得无话可说。

    他对未来的预设里,没有这样一个随便跟男人上c的角色。

    他不喜欢名门贵女,也无法接受,李铭心以这样的直白袒露欲望。她身上写满错误答案,火得人想撕掉她这张卷子。

    回程路上,心浮气躁,他下车抽了根烟,勉强压下恶心。

    烟雾里,他想起上回问,一小时公交,嫌远吗?李铭心平静道,不觉得远,因为来时路上多半能遇见夕阳。

    他说你喜欢看夕阳?她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以前没注意过,最近发现蛮好看的。”

    抽完烟,气顺过来,准备回家。

    夕阳照进车内,柔软如她。池牧之看了眼空副驾,片刻失神,方向盘又拐回了学校。

    一个小姑娘而已,再贪能有多贪,再色能有多色。

    李铭心性格里是有乖顺的。他说“跟他”,她不反抗,他让金助理带她去找房子,故意一字没提,她一点不问。摆明了一副拿钱办事的样子。

    池牧之没见过这么死脑筋的人。她对自己也不是没有认知,她说过自己“死心眼”。

    坏的开始就坏的开始吧,反正他也没想长命百岁。

    也许,他也可以试着玩一下。

    跟她一块,像玩没有谜底的解谜游戏。第一次感受到刀口舔血的快感,棋逢对手,很爽。

    本来计划要带池念去瑞典,逃掉程家的过年日程,程永贤生病,打破接下来很多事。

    程宁远提出结婚前,池牧之以为外公真病重,还在icu外守了一晚。

    程宁远带沈梨姿出现,池牧之同情起庄娴书。不过他笑得很亲和——沈梨姿是他高中同学。

    “恭喜!我要叫舅妈吗?”他开玩笑。

    沈梨姿离过一次婚,比之当年要沉静不少:“不好提前占便宜。定下来再说吧。”她俨然把这桩事官方对待了。

    当年她寻死觅活嫁给穷小子的事闹得圈内皆知,正好庄娴书和程宁远的关系也不是秘密,他们在绯闻方面很般配。

    他问:“我舅?”

    “还不错。”

    “行。”

    程永贤很满意这桩喜事,第二天就从icu出来了。

    池牧之和高秘书办转科手续,一边签字一边意识到,自己白操心了。

    高级住院部的icu就是一个你想进去就进去,想出来就出来的地方,不是他在北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狱。

    老爷子喜欢热闹,人多,且非常好面子,不仅装病装到底,还要观察谁积极谁不积极。

    高秘书暗中给他们排了白班夜班,白天至少两至三个孙辈陪着,晚上留一个,防止人偷懒偷跑。

    池牧之和一帮表兄妹们在医院附近的星级酒店包了一层楼,大家轮班“上班”,“下班”来玩,很惬意也很闹腾。

    男的多数有女伴,且身份不明。没有人会多嘴问家里老婆怎么没来,默认彩旗飘飘。池牧之每回见着都是不一样的人,渐渐懒得记脸。

    问起他的个人情况,他就说项目。

    审核项目卡在年关,眼看就要拖到年后,燥得他多抽了两根烟。

    年三十晚上,几个表兄妹一起在病房拼了张桌子,陪老爷子过年。程永贤想起当年老制药厂的家属院,大家也是这么过年的,于是说了一整晚旧事。

    程斯敏在无锡分公司,年三十才出现。她简单吃了两口,坐得也离池牧之很远。

    他们最后一次正面交流,是两年前,以一次耳光结束——池牧之当时放话说,他这辈子也不会结婚。

    因为程宁远的事,众人喜气洋洋,程斯敏再提起池牧之的事,他没好冷气氛,好脾气笑了笑。

    程斯敏行动派,当即打电话,跟人家爸爸约时间。

    池牧之比较听程永贤的话,不会在这种时刻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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