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修道半缘君: 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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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馆的门边居然还有一道小门,门外是一小片露天的菜地。

    准确来说,应当叫做百草园,因为种的都是薄荷、藿香、白术、决明子等药草。

    微风拂面,带来些许清苦的药香。

    孟渡跟在江一木身后,道:“你受伤了,还是我来护阵眼吧。”

    江一木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她:“我找你正为此事。”

    孟渡轻歪着头,有什么话是里边不能说的吗?

    江一木:“雪鬼不比其他妖物,是由人变成的至阴之物。因是至阴之物,所以阵眼必须有正阳之气把守,孟娘子是女子,女子属阴的道理我不必多说。”

    江郎中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孟渡沉吟着点了点头。

    她看了一眼江一木缠黑布的右手腕:“可是徐道士说你右手被阴气所伤,护阵眼有危险。”

    江一木平静道:“无碍,我是纯阳之身,即便受了点伤,也是护阵眼最合适的人。况且……”

    江一木忽然抿唇,不再说下去。他别过头,耳廓露出一抹可疑的红晕。乍看,还以为是夕阳染上的朦胧微光。

    他清了清嗓,正色道:“况且孟娘子必须守在紫微垣北辰星的位置。”他看着孟渡说:“你是唯一能胜任这个位置的人。”

    紫微垣的北辰星,为天星之尊者、众星共之,是整个星阵最正心的位置,主攻、主防,决定成败。

    孟渡对于临危受命没有任何异议,她只是好奇为什么。

    孟渡:“此话怎讲?”

    江一木拔出短刀,刀身映照出夕晖,发出柔和的暖光。

    “那日在武器行,你问我什么是冥刀,我以前还从未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只以为是能斩幽冥之物的刀。我后来又去找过吕照,他带我回永顺镖局翻阅了一些记录兵器的古书,找到了关于冥刀的一处记载。”江一木手成剑指,缓缓划过刀身,“冥刀并非只能斩杀幽冥之物,而是能斩杀万物,并将其‘接通幽冥’,得以超度。”

    那日在武器行,孟渡并没有点破,没想到江一木竟上了心。

    没错,冥刀可以接通幽冥地府,将所斩之物送往往生。因此以冥刀斩妖除魔,非但不会沾染血气,还能积攒功德。

    孟渡说:“江郎中想让我用冥刀杀雪鬼,因为她是人变的。”

    “没错。”江一木看着孟渡,面色格外的严肃,“这里能与冥刀共鸣的人,只有你我。”

    不知是否因为落日余晖,孟渡发觉江一木的瞳色有些浅,像是剔透的琥珀。

    孟渡抽出鬼哀刀,刀尖在赤莲刃上轻轻一点,扬唇一笑,一字一顿的应道:“江军师,遵命。”

    奇怪的是,这次赤莲刃并没有任何反应。孟渡略略失望的收回了刀。

    江一木也收刀入鞘,对孟渡说:“目连戏会超度完雪鬼身上大部分的魂魄,所以待孟娘子出手的时候,雪鬼身上的邪力已经非常弱了,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而且我就在很近的位置守阵眼,我会保护好你的。”

    江一木发现孟渡定定的望着自己,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微微蹙眉道:“你笑什么?”

    孟渡啧道:“以目连戏超度魂魄,又以冥刀斩杀雪鬼。江郎中不愧为医者,真是好慈悲的道士。”

    往回走的路上,孟渡忽然想起一件私事。

    “对了,今天在临江轩的门口,钟离家马管事说的话……”

    江一木听见“钟离”二字,脚步一顿,回眸看她。

    孟渡说:“钟离家为我提供住宿,是因为我与钟离家有交易,甚至算不上恩情,所以我并不想欠他们少东家的情分。”

    江一木默不作声的望着她,不明白她此言何意。

    孟渡一抚袖,作辑道:“孟某初来藍州,人生地不熟,还请江郎中协助择一处干净方便的居所。”她抬起头,神色认真:“我要留下查清雪鬼背后的魂魄买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黑衣人的下落,所以还需在藍州多待一些时日。”

    江一木微微一怔,嘴角抿起一丝弧度,淡淡的说道:“好。”

    ***

    太阳忽的就坠下了,在天边烧起绯红色的火光。

    而另一边的大片夜空,呈现出一种鬼魅的妖紫。滚滚浓云弥漫天际,今夜还得有一场大雨。

    一行人沉默的候在窗边,等待西边最后一抹红消失于天际,目连戏就要开场了。

    刘亮平叫人从刘府上拎来几坛酒,道:“这是咱们府上新酿的酒,叫烧春,拿来给各位尝尝。”

    韩应春打趣道:“你这是酒壮怂人胆呢?”

    刘亮平拎起坛子满上一碗,递给韩应春道:“就你话多,给我喝。”

    二人一碰碗,仰头干了。

    刘亮平又倒满一碗,递给身边的孟渡,孟渡刚要抬手,酒碗就被身旁的人接过去了。

    江一木单手握着酒碗,淡淡道:“小姑娘喝什么酒。”

    刘亮平刚刚喝下一碗烧春,不自觉的声音就放大了,故作震惊的说道:“哟,这就护上了。”

    茶馆备了些小菜,一伙人就着烧春酒简单用了晚膳。

    落日沉坠,西边天际的丹砂染上了乌黑重墨。

    一声嗐头吹响,目连戏拉开了序幕。

    几碗酒下肚,各个来了精神,话也多了起来,纷纷凑到窗边一边看戏,一边窥察东市的状况,有种即将奔赴沙场的斗志。

    杜仲蹭到江一木身边,在他耳边低语道:“少爷,你看。”

    江一木刚要开口,见杜仲食指放在唇前,下巴指了指屋内。

    江一木看去,只见孟渡独自坐在桌前,两手于身前掐子午诀,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她面前摆着一只碗,碗中清水涟漪层层。那是她心中杂念的映射。

    杜仲低语:“孟娘子似乎很害怕目连戏,上次在刘府见到戏班子排练时也是如此。”

    “害怕目连戏?”

    江一木端量孟渡,发现她确实面色惨白,眼眸低垂着,长睫微微打颤。

    孟娘子这般模样,令他想到苑囿角落里受了惊、瑟瑟发抖的小兔子。

    可孟娘子为何会如此害怕目连戏?目连戏是佛教戏剧,有如诵经一般安人心魂,只有十恶不赦、业障深重的人,才会受到佛经中十八地狱的警示。

    江一木想不明白,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能有多少业障?

    可孟娘子在百草园中,分明说自己“与钟离家有交易”,钟离家在江淮两地兴盛百年、甚至更久,孟娘子口中的“交易”能有多深?难不成,她还能是修了童颜术的老道姑?

    这时,孟渡睁开眼,见桌上还有一只酒坛,拎到自己跟前晃了晃。

    “少爷,孟娘子她……”杜仲问说,“要不要我去拦一下?”

    江一木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必了。”

    只见孟渡直接抱起酒坛,一仰头将坛中的酒咕噜咕噜的喝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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