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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世子火葬场纪事(重生)》 【正文完结】(第1/2页)
第八十八章
青儿姑娘有些不自在地咧嘴一笑:“听公子说, 这小泥人本是一对的,是他在夜市上买回来的。我曾在公子的书房里见过那个女娃娃,我瞧着眉眼间跟您很有几分相像呢。”
云初伸出手, 指腹轻轻地从泥娃娃的脸颊上抚过, 忽而想起她和湘玉一同逛夜市的那回, 她在一个摊位上看见了一对小泥人。
那日还是玉竹先瞧见的小泥人,玉竹笑着说那个小泥人跟她长得极像。
摊主说, 两个小泥人是一对, 一男一女,取‘花好月圆’之寓意。那会儿她听了此话后,就没想买它, 另外挑了一对小泥人, 是两个女娃娃, 跟湘玉一人一个。
“公子留下了那个女娃娃, 此次出门将它带在了身边,并叫我将这个男娃娃交于云姑娘您, 如此, 您和公子有小泥人陪伴在身边, 也不至于觉得太孤单,就像是您和公子一直陪伴着彼此。”
青儿姑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云初抬起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 直直看进青儿姑娘的眼里:“他这么跟你说的么?”
青儿姑娘憨憨地点了点头,耳根子渐渐染上一层绯红。
昨日听到公子说出这种近乎情话的肉麻话, 还瞧见公子郑重其事地将男娃娃交到她的手中, 要她转交给云姑娘, 完了还啰里啰唆地叮嘱了她好久, 要她如何细心照顾云姑娘,让她只觉得出乎意料, 总疑心公子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
现下竟还要她将此话再重述一遍,简直是要了她老命了。
云初鼻子一酸,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从眼眶溢出来,一滴滴砸落在小泥人的脸上。
屋外响起了叩门声,不过片刻,出去应门的丫鬟楠竹便将来人迎进了屋里。
云婉正在核对账房先生送来的账本,见来人进了屋里,便将账本搁在了一旁,嘴角弯了弯,道:“青竹,你今日怎么过来了?来,快坐下吧。”
楠竹去厨房准备茶点,云婉招呼青竹坐在了桌旁。
“大姑娘,二姑娘这会儿不在家么?”青竹问道。
云婉脸色微微僵了一瞬,轻声地回了句:“今日是十五。”
青竹恍然大悟。
她记得,自两年前裴公子启程去了宁城,这两年来,每逢初一和十五,二姑娘都会去京郊西山上的云济寺替裴公子祈福,保佑他平平安安早日归来。风雨无阻,二姑娘她一回都不曾落下过。
嫁人前,她和青儿姑娘一道陪着云初去过几次云济寺,那西山有两千多级台阶,上山下山,总得用上好几个时辰。遇到好天气还没什么,若是恰逢雨天,台阶便湿滑得厉害,到了大冬天,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宛如刀子一般刮在脸上。
她心疼自家姑娘,也起过念头想要劝云初别去云济寺祈福了,好歹每逢阴雨绵绵的大冬天就别再去那边了,可自家姑娘是什么脾气,她再清楚不过,谅必也是不听劝的。
何况宁城的情形甚是严峻,战场上又向来刀枪无眼,多少做母亲做妻子的日日夜夜盼着北边传来打了胜仗的好消息,最后却只等来了他们家人的死讯,不问也能猜得出来,二姑娘的心里定然也是这般煎熬的。
楠竹端着托盘进了屋里,将茶水和糕点放在了桌案上。
云婉勉强地笑了笑,道:“青竹,一道用些茶点吧。”
青竹捧着茶盏,抬眸看着云婉:“大姑娘,其实我今日过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二姑娘。”
她自八岁起便在云初身边服侍了,撇开云老爷、邢氏和四少爷不提,三位姑娘都是极好的,她在云家当下人这些年,几乎没受过什么委屈。
一年多前,二姑娘做主让她嫁了人,还给她准备了嫁妆。夫君忠厚老实,待她分外细心,婆婆也是个好相与的。
今日她得了天大的好消息,便急急忙忙赶来年家胡同找二姑娘,想要将消息告知二姑娘,也好让二姑娘宽下心来。
云婉的手微微有些颤:“什么好消息?”
“今日有捷报传来,北疆大捷,裴公子领兵剿敌两万余人,缴获战马近三千骑,不日便要凯旋回京了。”
云婉放下茶盏,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喜悦:“真的么?这果真是天大的喜事!”
这两年来,她心里也总是揪着。
她看着青竹,眼角眉梢噙满了笑意:“青竹,多谢你特意跑来告诉我们这个好消息,今晚初儿可以睡个好觉了。”
得亏青竹相熟的人多,一向消息灵通,不然她们姐妹俩还要等到帖了告示才能得知今日这个好消息呢。
青竹嘿嘿一笑,羞红着脸小声道:“大姑娘客气了,您和二姑娘待我宽厚,我无以为报,眼下我得了好消息,自然第一就得来告知您和二姑娘一声。”
虽说再过些时日,裴公子就要回京城了,但二姑娘能少焦心几日也是好的。
日子过得飞快,唯有云初,总觉得时间过得委实太慢了些,每日数着日子,心想着还有几日才能见到裴源行。
到了裴源行回京那日,云初一早便带着青儿姑娘出了门。
玉竹本也想跟着一同过去的,只是她婚期将近,手里头还有许多琐事需要她去忙活,被云初苦劝了一番,又见青儿姑娘拍着胸脯说会细心保护二姑娘,这才没跟着一道出门。云婉要照顾璇姐儿,香料铺子里事又多,索性也留了下来。
因着打了胜仗的缘故,今日街上格外热闹,莫说是那些平日里就爱凑热闹的人了,就连内宅妇人小姐也跑到街上来了,就为了一睹裴大将军的风姿。
青儿姑娘是个身手利落的,拉着云初穿梭于人群中,硬是在层层叠叠的人堆里占了个好位子。
云初望着城门的方向,浓长的眼睫颤抖得厉害。
虽知今日裴源行回京,可她心里还是慌乱得很。
两年未见,他过得还好么?
他有没有受过伤?
这两年间,因着宁城起了战事的缘故,和京城通信极为不便,每回她总得盼了好久,才能收到他写给她的书信。
路途遥远,北边战事又吃紧,每回不是等了许久都等不到一封书信,就是一来就来了好多封。
每封信她都读了又读,每回思念他思念得紧了,她便又会把信翻出来重新再读一遍。
两年不见,他分明还是那个嘴硬的他,在信里总是报喜不报忧,要么就是细细叮嘱她一番,总担忧她又吃不好睡不好了。
她在信里问起他过得如何,他却只跟她说昨夜月色极好,也不知她在京城能不能看到同样的月色。有一回他还在书信里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道是梅花开了,他摘了一枝梅花放在他的枕头边,闻了一晚上的梅花香,却一字不提他在宁城过得怎么样。
他从不跟她提他是否受过伤、北边的情形是否凶险、他每日的伙食如何,也不曾提过他睡的床板硬不硬。
即便他一句不说,她大抵也猜得出来他在那边的生活甚是艰苦。可无论她怎么问,他都不肯吐露半分。
他不愿她在远方忧心他的处境,那她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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