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 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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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6月21日

    原来于我而言欣喜若狂的相遇,于你而言只是一场恼人的雨。

    那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四月日记

    -

    平地一声雷。

    “老班同意吗?”

    “顾桢就应该去竞赛班!”

    “当初他来普通班我还以为是重名呢。”

    甄心“哇”了一声,摸摸手臂:“学霸就是学霸,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耳边所有闹闹嚷嚷的声音她都听不见,空白一片的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要走了。

    在他们马上就要一个组的时候。

    在他们正在慢慢变熟悉的时候。

    在她的成绩努力朝着他靠近的时候。

    她明明应该为他开心为他加油,他终于可以不被束缚回到他原来的人生轨道上,不必再为任何人委屈自己。

    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快要哭了。

    桌椅板凳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楚航帮顾桢搬桌子的时候低声说了句:“顾桢的桌子,我是不是应该给他搬到竞赛班去?”

    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可听起来全是不舍,没有回应,他又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算了,先不搬了吧。”

    第二节晚自习上课,她终于看到他。

    等了整个下午的人,跟在班主任身后进了教室。

    他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漂亮啊顾桢!”

    “去搓一搓那帮竞赛生的锐气!”

    少年无声弯了弯嘴角,弧度很淡。一个寒假不见,他又长高了,像只要见到阳光就能肆意生长的植物,坦坦荡荡,意气风发。

    魏平生站上讲台,笑着在班里环视了一圈:“今天晚自习结束,我们班的顾桢同学就要转去竞赛班了,虽然只短暂相处半个学期,但是老师很舍不得你,同学们很舍不得你,这个班也很舍不得你,但是舍不得,不是阻碍你前行的理由。”

    “希望今后你在竞赛班,保持你‘巧食而敖游,泛若不系之舟’的好心态,得失都淡然处之。”

    男生清冽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谢谢老师。”

    这次,所有人都看向他,她没有趁机回头看他一眼。

    眼眶发热,睫毛湿漉漉地往下垂。

    她没有机会和他一个组,也不可能和他变熟悉了。

    他们的关系止步于见面打个招呼的普通同学,以后还会慢慢疏远最终话都说不上一句。

    被困住的雄鹰挣脱镣铐,当然要回到属于它的天空,他坐在她后桌的时间进入倒计时。

    黑板上抄上新学期的课表,班里的男生抱来新学期的课本,一本一本发下来。

    以后的课,他们不会一起上了。

    整个晚上,沈肆月灵魂出窍。

    第二节课下课,她把暂时用不到的书本摞整齐,抱着往置物柜走。

    没想到,他也在。

    男生背影挺拔,微低着头,书包斜斜背在肩上,是随意又无所谓的样子,让她想哭的离别于他而言,是离梦想又近一步。

    她往里放书,他往外拿书。

    课本笔记都放进书包,那个写着顾桢的柜子,转眼间就空了。

    鼻子泛酸,明明他没有一刻属于自己,可为什么还是好难过。

    “沈肆月。”

    没有想过会被他叫到名字,极力克制的、不合时宜的酸涩一下蔓延开来。

    不敢和他注视,怕不为人知的情愫从眼睛里跑出来吓到他,于是她低着头“嗯”了声。

    “你要不要用我的柜子?”

    蹲在地上的她仰起脸,才发现,他一直用手护着她头顶的尖角,跟以前一样。

    他低头看人的时候睫毛浓密低垂,在暖调的光影里,看起来温柔极了,温柔到残忍。

    “下面的容易碰到。”

    声音发涩,她轻声说“好”。

    “还有一点时间,我帮你。”

    他的柜子已经空了,她打开柜门,刚抱出一摞书,他已经弯下腰。

    影子落在自己头顶,少年英俊的眉眼五官在眼前放大,独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一片清寒,像初雪落在雾凇。

    手上一轻,她手里的书已经被他接过去。

    指尖有一瞬间轻轻触碰到,十指连心,心脏滚烫,她轻轻攥紧。

    男孩子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轻而易举把她的书搬到自己原先的柜子里。

    他越好,她越难过。

    他背上书包,又把书包取下来,拉开拉链,翻出一本厚厚的笔记。

    “这个给你。”

    沈肆月垂眸,看到少年手里的笔记本,听到他轻声开口:“是我的数学笔记。”

    她被定住一样,只是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和卧蚕,大脑空白一片,没有动作,丧失语言功能。

    少年眼睛轻轻一弯就是很好看的弧度:“当是药膏的回礼吧。”

    他甚至把卫衣宽松的袖子折上去,露出清白的手臂给她看:“托你的福,没有留疤。”

    她这才伸手接过,还是觉得太过贵重:“笔记你不用了吗?”

    他轻笑着扬眉,瞳孔深处都是清澈的锐气:“希望我不会用到。”

    竞赛数学和高考数学,完全不是一类东西。

    如果在竞赛中拿到保送资格,他连高考都不用参加。

    沈肆月察觉自己失言:“一定不会用到了。”

    少年音色清爽,目光坦荡:“借你吉言。”

    顾桢搬走的时候,班里所有人都很不舍。

    有人送他送到门口,有人帮他搬桌子搬东西,有人在玩笑“苟富贵无相忘”。

    她自始至终低着头,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可是,簌簌不停的笔尖看到了,草稿纸和作业本看到了,铅字印刷的数学题看到了。

    看到了她忍住不哭的眼睛,看到了她泛红的鼻尖,看到了她抿紧的颤抖的嘴唇,和她极力克制的不舍。

    翌日,沈肆月依旧早早到校。

    放下书包,准备好各科作业,数学作业是优先级,放在所有作业上面。

    再之后,拿出课本早读,眼睛会下意识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每个早读,每个返校的周日晚上,他会几点出现,是她最挂心的问题。

    意识到什么,她鼻子蓦地一酸。

    少女垂下眼睫,开始像往常一样认真读书。

    可是,心里某块位置一下子空了。

    原来等他出现已经成为习惯,以至于让她忘记他已经不在这个班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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