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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衙门》 23、第 23 章(第1/2页)
血尸是长生种,因为长生所以不需要轮回来接续生命,血尸的死亡永远伴随着灰飞烟灭,四百零八道魂魄就算盛萤跟孟扶荞一人一半,最终引起的报应也会直接威胁性命,孟扶荞并不在乎,甚至比起一点点去探寻、破坏所谓的阴谋,她更喜欢简单直接的做法。
盛萤举着烛台已经走向了门口,刚刚还是晴天,浓雾降下后天色就越来越阴,房间外没有光源比房间内还要昏暗几分,但在烛火跳动中窗户上却投入两道人影,一高一矮,看起来应该是谢忱沣跟陈巧雪。
厉鬼竟然也能形成影子,只是颜色上略淡了些,比起旁边陈巧雪的浓郁,更接近一种苍灰色。
“算了,”盛萤否定了自己的提议,“祟很难缠,真动起手来恐怕零头都没抹干净我们两就先遭了报应。”
孟扶荞不置可否,她比盛萤多活了几百上千年,跟祟交手的经验自然更足,这东西没什么杀伤力却很恶心,滑腻如抓不住的泥鳅,消失之前还会溅人一身污浊气,确实容易刚动手就遭报应。
孟扶荞原本是正对床铺背对窗户,随着盛萤的动作她稍稍转身,自然也看到了窗户上的影子,两道影子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并不紧挨着,陈巧雪给人的感觉还是带着点古怪,她的影子比起真人要显得更加单薄,随着偶尔起的风竟有些零落。
盛萤举着蜡烛独自站了会儿,等窗外的影子稳定后她才伸手将门推开……谢忱沣站得很近,他脸色不太好,皮肤爬满灰色纹路,像是久经干旱的土地,皲裂成一块一块,神色也不太好,看见盛萤的一瞬间眼睛中几乎喷出火来,带着比怨毒还要深邃的恨。
但随后盛萤又怀疑他这目光针对的并非自己,而是身后的孟扶荞……血尸已经不动声色走到了判官背后,相距很近,以至于谢忱沣受惊般往后缩了缩。
“什么事?”盛萤问。
谢忱沣似乎没料到事情进展到这一步,盛萤还能保持这副冷静与无所谓的态度,他愣了愣才继续道,“天黑了,我们该休息了。”
他就像一台机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都随着齿轮咬合精确运转,只是到目前为止全是些无关紧要的动作。
“但我还不累,”盛萤坦然拒绝,“何况外面这么大的雾,我也不想继续在院子里呆整整一个晚上。”
谢忱沣:“……”
盛萤的行为难免有些蹬鼻子上脸,她能留在这里就是因为前一日的让步,至少嘴上愿意在院子里将就一晚,否则谢忱沣早将她们扫地出门,眼下却又忽然反悔,理直气壮要求改善条件,谢忱沣沉声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盛萤将蜡烛举高了些,几乎竖在谢忱沣的眼前,“我看得出你们需要判官,所以我在这个计划中至关重要。昨天你没有被惊醒,处事浑浑噩噩拒绝我们留宿还算正常,今天仍不安排房间是为了什么?”
牵动得情绪令她话音中断片刻,稍缓了缓,盛萤苍白的脸上仍带着淡淡的,令人心惊的温和,“难道说这里的房间到了晚上见不得人吗?”
谢忱沣又是一阵沉默,他并不畏惧判官,之前在厨房堵截盛萤的时候,他身上自带着些居高临下,现在这种感觉仍然不减,只是少了主动的进逼感,给盛萤留出了空间。
被刺完这一句,谢忱沣就像个聋子一样装作完全听不见,将刚刚那句话又强调了一遍,“这里已经没有房间让你们住,但是你们可以呆在厨房。”
本来厨房也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是昨晚盛萤她们已经闯了进去,现在严防死守早就晚了,况且谢忱沣也不敢把话说死,他确实要留住盛萤,这世上的判官毕竟不多,像盛萤这样撞巧在古祭坛附近的更是寥寥无几,而且她看起来孱弱无力,连身边的血尸也不太受控制,常常我行我素,简直是最理想化的利用对象。
不过谢忱沣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曾经跟年轻的判官交过手,自己养大的孩子,本以为凡事皆在掌控之中,最后的结果却不太好,判官良善但坚韧,真触及底线的时候也会挣个鱼死网破。
盛萤没有再继续搭理谢忱沣,她偏头,目光兜过一个圈望向不是陈巧雪的陈巧雪,“既然这里没有我们的房间,那要离开吗?”
陈巧雪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无数浓雾凝成的人脸环绕在她周围,从旁人的视角看过去,简直像一圈圈诡异的牢笼。
小姑娘原先有一双赤忱温暖的眼睛,所有的担惊受怕都写在脸上,抓到救命的稻草时也会由衷松一口气,心里根本藏不住事,现在的陈巧雪很明显沉稳了许多,甚至沉稳过头,哀伤和仇恨取代了赤忱,很明显一个陌生人。
盛萤在话音落下后又缓缓接了一句:“……董鸢。”
陈巧雪抬了下眼睛,她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谢忱沣身上,周围其它的人事物对陈巧雪的影响都不大,只有这个姓名是巍然钟声,让他魂灵震颤。
董鸢本来不该在陈巧雪身上苏醒,他是一个早已死去的人,成为陈巧雪之前还经历过其它轮回,属于董鸢的部分本该洗涤干净,以至于他一睁眼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但这种情况却在盛萤意料之中。
根据案卷上记载董鸢当年是被“强渡”,入轮回的流程不太正当,导致最后的结果隐患重重,这里的环境对陈巧雪的影响太大,属于董鸢的那部分会忽然冒头并不奇怪。
“你跟伏印一样。”董鸢不愧是曾接触过判官的人,一眼就将盛萤看穿。
其实董鸢被残忍杀害时年纪相较陈巧雪还要小,大概是受生活环境的影响,他身上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的活泼热烈,就连稳重里都透着点闷,可以看得出他不仅憎恨谢忱沣也不喜欢其他人,哪怕判官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遥遥点一点头就算是彼此见过了。
董鸢十分固执,他摇一摇头否认了刚刚盛萤的提议,“我要留在这里,这里有我的房间。”说完,他转头看了一眼谢忱沣,“对吧,班主。”
这里确实有董鸢的房间,他跟伏印都是寄养在戏班的孤儿,从小吃住在一起,当初谢忱沣腾出东厢房时,董鸢还曾感动过,直到死后他才明白东厢房是间牢笼,是算计他跟伏印的棺材,搬进去的那天就注定被活埋。
但不管董鸢多么排斥东厢房,那也是一处容身之地,让他可以理直气壮留在这里,谢忱沣转过头跟他大眼瞪小眼,随后耍赖皮般摇了摇头,“小姑娘,你也是外来客,我没有准备你的房间。”
谢忱沣明知道陈巧雪已经换了内核,这话说出来就是打定主意要将所有人都轰出去,这实在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这位谢班主阴郁的很,眼中深藏着算计,并非一个肤浅急躁的坏人,更不会将好恶表现出来,即便他是真不想让判官和血尸留下来过夜,也会采取迂回战术,让对方主动撤出这场博弈,而非几近挂相的拒绝。
盛萤静静看着他演戏,随后开口道,“我刚刚问你只是出于判官对亡者的尊重,不管你回答什么,今晚我都会乱走。”
谢忱沣:“……”他张开嘴像是有话要说,却半天没有准备好说辞,最后只能犹犹豫豫又把嘴闭上了。
谁知盛萤又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我也真情实感想离开这里,可惜事情不解决我们烂也得烂在一起。”
就连伏印之前用过的“强行超度”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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