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美人如名将: 7、道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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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廿二,肃州。

    狂风大作,黄沙与飞雪混合在一起,卷走枯枝荒草,噼里啪啦打在肃州牢固的城墙上。

    城墙底下是冻死的百姓,一个四五月大的孩子哭声细碎,细瘦的手臂拍打在面容青灰,已经死僵仍死死抱着他的母亲脸上。

    小孩哭声渐渐微弱,很快就被风沙掩埋。

    墙内的州牧府里面烧着炭,暖融融的,几名泼辣奔放的胡姬轻纱裹身,手指在胡琴上翻飞,边弹边跳,还时不时向周围的人投去狡媚的目光。

    杨世清酣畅淋漓地喝酒吃肉,他的下首坐着一个穿着乌厥服饰,腰间配着弯刀和狼牙的男人。

    这男人约摸二十来岁,生得极其俊美,高鼻深目,眉长唇薄,皮肤是被阳光晒出来的古铜色,两边耳垂都挂着金玉制成的耳环,可见其身份尊贵。

    “阿古达木王子,”杨世清笑眯眯的,脸上的肥肉一层挤着一层,“咱们中原有句俗话,叫“各扫自家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阿古达木鹰一般的目光冷冷扫过杨世清。

    杨世清耸耸肩,对想要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视而不见:“今年收成不好,我们肃州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有余粮卖给你们呢?”

    阿古达木眼中有痛色一闪而过,冷冷道道:“中原人,你承诺过会给我们供粮。”

    “那也得我们有粮啊,”杨世清摊手,嬉笑道,“给了你们乌厥人,我们吃什么?”

    “再说了,你们现在有银钱买吗?”

    “这世道不好,又年年闹灾荒,你们乌厥除了手里的弯刀还剩什么?”杨世清语重心长地劝道,“阿古达木王子,要我这个粗人来说,你们还是去抢吧!”

    “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阿古达木语气极冲,“但是我们遇上了你们陛下的军队。”

    他们第一次受到了这么强烈的抵抗,坐镇军中的人极会调兵遣将,即便有杨世清派来领路的中原人,他们竟然也没有攻破哪怕一座城池,甚至连原来攻下的城池都被大晋军队重新夺回来了!

    鏖战四月,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拿到,反而折兵损马,死伤无数。

    “……那也是没办法,”杨世清打着哈哈,“谁知道朝廷派来的竟是个狠角色。”

    阿古达木:“…………”

    阿古达木没再和这只狡诈的肥狐狸继续说话,他只是往杨世清前面那几盘肉碟投去一眼,捏紧了茶杯。

    没过半晌儿,他就起身离开,杨世清乐呵呵地送他走,恨不得他走得更快些。

    “王子……”迎上来的侍从庆格尔泰欲言又止,“怎么样?”

    “借不到。”阿古达木戾气极重,“杨世清这个老东西……他不想帮我们,和中原的战斗让这个懦夫害怕了。”

    庆格尔泰忧心忡忡:“可是黑蛇部和图狼部已经断粮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就要饿死人了!”

    饿死人不是小事,乌厥部族茹毛饮血,要是饿得被逼疯了,杀自己部族老弱妇孺也说不定。

    “…………”阿古达木咬着牙,“那就去抢!”

    大漠狂风大作,冷风从嘉裕直下再往东行,吹进了长安城。

    立冬已过,长安开始下雪,雪不大,细细密密的落在枯枝上。

    徐应白穿着黑色的大氅,正坐在亭中与梅永下棋。

    棋盘上黑白二子错落而行,梅永一身常服,须发斑白,思考片刻落下一颗白子。

    徐应白看着棋盘一会儿,遗憾道:“梅先生,我又输了。”

    梅永哈哈笑了两声:“是应白手下留情了。”

    亭外细雪簌簌而落,微小的雪声窸窸窣窣的,徐应白抬起头,呼出一口白气。

    梅永也看向外面的雪色,过了一会儿开口问徐应白:“你师父近日如何?”

    徐应白转过头,揉了揉冻得发僵的手,温声道:“师父说他近日在参道,应是闭关去了,我替师父谢谢梅先生挂念。”

    “哼,参道,”梅永将棋盘上的棋子捡回去,“他倒是说得出来。”

    徐应白垂下眼睫,并不过多言语。

    忽然亭外一阵劲风袭来,徐应白右手下意识地往腰间一探,只是抓了个空,紧接着,怀里忽然被塞了个汤婆子。

    踏雪而来的人一身阴戾寒霜气,塞完汤婆子后在一边站好,脸上仍严丝合缝地戴着那张紫金面具。

    暖烘烘的汤婆子让徐应白冻僵的手指恢复了一些活力。

    “你的侍从倒是体贴,”梅永抬眼看了一下这贴心侍卫,忽而愣住了,“……你是……”

    徐应白手指摩挲着汤婆子的纹路,转头对付凌疑不紧不慢道:“你先退下。”

    付凌疑几乎是在徐应白话音落下的一瞬就毫不犹豫地踏出了亭子,雪落了他满身。

    “他是……”梅永语气有点不确定,“付家的?”

    “是,他是付家的遗孤,”徐应白解释道,“我将他从大狱里面捞了出来。”

    梅永一瞬间有些失声,缓了一会儿问道:“你救他是为了什么?”

    谢旷教出来的这孩子,梅永心想,虽然与谢旷性格迥异,但是心眼却和谢旷一样多,千儿八百个数也数不清。

    因而梅永当然不会以为徐应白把人捞出来是因为好心。

    “我记得先生和武安侯私交甚笃,武安侯被降罪时,您也求过情,还因此险遭杀身之祸,”徐应白笑得温柔可亲,“因而我就把人提了出来,要先生欠我一个人情。”

    梅永看着徐应白,叹气道:“你即便这时候不把人捞出来,我以后也是要求你去救的。”

    “先生言重。”徐应白端得一副温良恭俭让,“这人也还有可用之处,武安侯一脉未绝,他日平冤昭雪,他就是我控指刘莽的活证。”

    “那事成之后,”梅永将最后一颗棋子放在棋篓里面,“你放他自由吧。”

    “自然,”徐应白答应得干脆利落,“事成之后,随他天高海阔。”

    “那你要我做什么?”梅永问。

    “梅先生,”徐应白笑了,“我想让一道士进钦天监。”

    梅永面色一凛:“谁?”

    因为皇帝信奉鬼神与天命,钦天监自先帝以来便备受倚重,想挤进钦天监的人数不胜数,每逢钦天监升任调动,必然有一番人前来吏部送钱送宝。

    “南海道士的弟子刘听玄。”

    “刘听玄?”

    此人名不见经传,梅永并未听说过南海道士座下还有这等人物,有些疑惑地问道:“此人为何得你青眼?”

    “……”徐应白笑笑,“自是因为有可用之处。”

    梅永摸不准徐应白要干什么,但还是应承下来:“我回去便着手安排。”

    言罢两个人又下了几盘棋,徐应白又连连输了好几盘,等送走梅永,雪下得比之前更大了些。

    李筷子撑着伞站在他身侧,堪堪帮他挡住了簌簌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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