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俗雨: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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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C28

    这场薄雨很快就下完了。

    古城秋意浓, 走在森然殿阙之下,姜迎灯觉得衣襟微湿,冷气砭骨。梁净词握着她的手腕, 将她藏进风衣。

    梁净词想得周全,还给她订了玫瑰。夜里回酒店, 中秋的月浮出一道虚影, 姜迎灯把脸埋在花束间,玫瑰的色与她的红衫很衬, 绯色的面颊与这玫瑰也很衬。

    “喜欢吗?”他问。

    姜迎灯开心地点头, 露出孩子气的天真模样:“我初恋第一次送我花就是这个,想起好多和他的往事。”

    “初恋?”梁净词问,“很有品味的男士。”

    她收敛笑意, 故意说:“才没有,他就是想敷衍了事,不知道准备什么礼物, 就只知道送花。”

    “是么。”

    “对,其实对我一点都不上心, 就是想法子打发我呢, 而且平常也不稀得来见我,都要我主动找, 比皇帝上朝还忙。”

    梁净词听得很沉重,声音漫漫喊她,“姜迎灯。”

    “……”

    “挤兑谁呢?”

    姜迎灯懒得搭腔,饶有兴趣地品味起她的戒指和花。

    梁净词坐在落地窗前看天上, 等乌云散开, 圆月如玉盘摇挂天际,他看一眼软在床上的姜迎灯, “来赏月。”

    梁净词饶有兴致地说:“今儿月亮不错。”

    姜迎灯坐在他怀里,狭小的方块凳,她不占地方,端端坐在他腿间。足尖点地,昂首望天。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在江都过过中秋节了。虽然月亮只有一轮,都是一样的,但是心里的月亮不一样,对吧。”

    她触景生情,柔柔地说。

    梁净词听得没过心,手碰在她腰间,上身红色的羊绒开衫,随她搂住他脖子的动作而腰线移位,男人微凉的指就有意无意地点在那里,掌心顺势便贴在牛仔阔腿裤的收腰处。

    姜迎灯见他不语,懵懵看过来。

    梁净词没回答她的话,却道:“一起洗澡。”

    她愣着,往下扯一扯衣沿,一时没反应过来,音色讪讪:“在哪里?”

    “浴缸里。”

    梁净词不动声色地挑着她衣扣,面色坦然温文像是在赏月般雅致,丝毫没有欲行不轨的浑浊。

    “不要。”

    姜迎灯摇着头。

    “不要什么?”

    “不要和你洗澡。”

    他唇角轻扬:“脸皮真薄。”说这话时看着她,似是要把她这薄薄脸颊看穿。

    梁净词没强求,但三言两语磨了会儿,迎灯还是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百叶窗叶片倾下浅浅幅度,氤氲的雾气里也能赏月。

    也有更适宜宣泄爱意的事情要做。

    他说有水助兴会更好。

    姜迎灯就在余下的时间里品味这句意味深长的“好”。

    滔天的热浪里,没有了支点的人,被紧扣着柔软筋骨,勉勉强强才不零落,松叶般的帘影落在肩头,随之规律地晃,一阵疾风呼啸卷来,煽得叶片凌乱,也叫她心间共振发麻。

    心甘情愿为他落入危险的境地,在最后一片风平浪静的海域,小舟缓缓地归了港。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视线里是她斑驳的唇与凝着水珠的肩膀,梁净词忽然想起了这一句话。

    他还是理智很多,抽神也快。等姜迎灯疲惫地穿好浴袍,地面的衣物已经被拾取干净。不等她恢复精神与体力,梁净词一手拎着衣服,一手提着人,便走了出去。

    “去见一见爸爸。”

    过后在床上,梁净词忽然说道。

    姜迎灯拨弄着还有些潮湿的发梢,“你呢?”

    梁净词考虑过了,他是认为姜兆林大概率不是很想见他,头一回两人一起去,怕难免会尴尬,倘若要迎灯去通知一声,还能给他点承受的空间,于是道:“去跟他说一说情况,我就不见了,省得真挨揍。”

    姜迎灯要给他稳重儒雅的爸爸正名,不忿地掐他的腰:“他不会打你的!”

    梁净词慢慢地笑,“上一回看见我,就看着咬牙切齿的,恨不能把我大卸八块,我那会儿还没寻思明白。”

    “……”

    想起自己几年前写的那封信,姜迎灯也展不开愁眉,改了口说:“是哦,我爸爸肯定恨死你了。”

    梁净词深深望着她的眼,从枕下摸来一本诗集。

    她的《流俗雨》,回到她的手中,书页被他保存得很好,角角落落都工整无比,崭新如故。唯独埋在字句里的五个字,当年被她小心翼翼用铅笔圈住,却又被时光擦了一遍又一遍,如今只剩一点浅浅的痕。

    梁净词轻轻捏她颊肉,温柔地笑:“你的愿望实现了。”

    “好傻气,”姜迎灯笑着,眼角却湿湿的,“好像只有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把你的名字藏在我的诗里。”

    他不以为然说:“很浪漫。”

    又自嘲道:“可惜有人不懂浪漫。”

    姜迎灯深表认同地点头如捣蒜:“没错,就是我那个初恋!”

    梁净词不否认地笑着,视线落在她封面的字体上。

    他喜欢这个名字,再问她一遍,是什么意思?

    流落到俗世的雨,本是不通人情的天外物,与人间的风雾纠缠,也有了荡气回肠的故事。

    梁净词又问,这里的雨指的是什么。

    “你就是我心里的雨。”

    诗集落地,她再拾起,书的扉页巧妙地显现,他潇洒有力的字迹——我与迎灯百年好合。

    “雨停了。”他回答了一句。

    好似在说窗外,也好似、是在擦干她的心。

    再泪水干涸之前,这一次是姜迎灯,先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了。

    吻落在他滚烫的唇上,梁净词也垂首迎合,将她腰扶住,侧身就把迎灯欺在了身下。

    红绡帐中,攒满柔情的软榻之上,为爱恨沉湎的钝痛,砭骨的心酸过往,在明日来临前,都成灰飞。

    搁在枕边的书页,被屋顶吹出的暖气一页页后翻,轻飘飘地定格在某处,随几番云雨一同入了梦。

    红烛夜游,黄粱共枕。我是飞不过沧海的蝴蝶,甘心为你撞进这浊世红尘-

    来江都一趟,没遇上裴纹,但姜迎灯去见了姜兆林,父女俩分别太久,竟也慢慢显现出一点生疏无言的别扭磁场,姜兆林固然想念女儿,但她的世界千变万化,后来几年,她学会报喜不报忧,他从信里感受到的,都是经美化过的生活状态,他压根不知道从何问起。

    寥寥说了些嘘寒问暖的废话,只言片语里揪出几句重点——

    “爸爸,我要结婚了。”

    “是和喜欢的人吗?”

    她说:“和梁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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