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郎君的钱袋子: 24、醉酒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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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含章!你大爷!你他娘的就是个禽兽!”

    晏含章正做梦跟韩旗打架,突然感觉一记绝情脚踹在身上,他蹙着眉头一睁眼,人已经在床边儿的长毛地毯上了。

    “韩小六你敢踹我?!”

    他捂着被踹了一脚的左边儿大腿,右手撑在地毯上,想站起来反击,挣扎几下,愣是没起得来。

    动动右边儿胳膊——

    从肩头一直到胳膊肘像是被卸掉了一样的疼。

    动动右边儿脚踝——

    动不了......

    揉揉后腰——

    不确定还在不在......

    不小心蹭到身后某处——

    这诡异的刺痛是怎么回事?!

    韩小六你下死手啊!

    直到晏含章按着像是要裂开了一样的后脑勺,睁开眼睛往床上看过去的时候,才停止了对韩旗的误会。

    床榻上,歪坐着他京城第一乖巧的郎君。

    身上的亵衣都被撕成了细条,似乎是没穿亵裤,因而用被子盖着上半身,左边儿脸颊上有道一寸长的擦伤,还没来得及处理,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嗯...杀气。

    出于对自家郎君的关怀,晏含章仰着头问:“怎么没穿亵裤?不冷么?”

    方兰松往他怀里瞥了一眼,撑着床坐直身子,轻轻皱了皱眉,捂着侧腰道:“少装。”

    晏含章顺着他的眼神看回来,急忙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了方兰松怀里,“哦,在我手里。”

    见这人仍坐在地毯上,似乎没有站起来的打算,方兰松也不好意思穿亵裤,便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儿,一直盖到腰上,本想把亵裤藏到被子下面,拿起来才知道,这亵裤已经破得跟衬裙差不多了。

    “你怎么不把我弄死?”方兰松感觉自己身后某处火辣辣的疼,整个人就像是被从中间撕裂了一般,让他禁不住怀疑,昨儿晚上往里头塞的东西,会不会包括开了刃的匕首。

    晏含章就记得昨儿晚上,自己装醉骗他来着,除了哄他喝酒,然后趁机亲了几口之外,没做什么其他事情啊。

    至于怎么回的府,自己怎么受的伤,还真是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这不对——

    晏含章在仙山学医那几年,被他师父哄骗着尝过很多药材,虽不能说是百毒不侵,起码那些酒是不能把他怎么样的,至于醉到什么都不记得的地步,那更是不可能了。

    若说身上那些淤青来源存疑的话,那自己颈间以及后背刺痛的细长伤口,他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你下手也不轻啊,”晏含章捂着颈侧的抓伤,一脸委屈地望着方兰松,“瞧你给我挠的,这是对相公下死手啊,身上也疼,一定是你踢我了。”

    他又补了一句证据确凿的,“刚才就是你把我踢下床的!”

    “你!”方兰松往前坐了一下,下身便像又中一刀,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眼睛红红地盯着晏含章,“你大爷!谁踢你了?”

    晏含章身上疼得动不了,又被莫名其妙一顿吼,更委屈了,不服输地瞪了回去,“你大爷!你还有脸吼我?”

    方兰松忍着下身的疼,抓起床头的金线软枕掷了过去,“你大爷!”

    晏含章把飞过来的软枕又打了回去,“你大爷!你大爷!”

    方兰松一抬手,软枕在半空打了个旋,没等晏含章反应过来,就直直地砸到了他右肩上,“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

    晏含章捂着更疼了的右边儿肩膀,眉毛都竖了起来,“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

    在门口听了半天的钟管家终于忍不住了,轻轻蹭开门,把手里的两碗羹搁在外间儿桌子上,掀开珠帘开始劝,“祖宗们,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就折腾起来了。”

    见钟管家进来了,两个人马上收敛了些许,趁着方兰松跟钟管家点头打招呼的时候,晏含章把软枕又扔上了床,低声道:“你大爷!”

    方兰松低着头看他,一样小声地道:“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

    钟管家一伸手,截住快被扔脱线的软枕,哄孩子似的笑着,“我大爷我大爷。”

    “叫唤这么久,都饿了吧?”钟管家把软枕搁在床尾的床凳上,弯腰去扶晏含章,“瞧你们这一身造的,快来吃些东西,有方少爷喜欢的鸡丝羹,还有少爷喜欢的鲈鱼羹。”

    晏含章扶着腰站起来,赌气地道:“我不喜欢鲈鱼羹,是他喜欢,我想让他多吃些,才说......”

    “算了,”晏含章又觉得脸上挂不住,“反正人家也不领情。”

    方兰松听见这句未说完的话,突然就原谅了晏含章昨晚对自己做的事。

    ......他身后某朵部位似乎看不惯主人如此不争气,抻着劲儿地疼了一下狠的。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方兰松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换上钟管家拿来的干净亵衣亵裤,便站在床头穿外衫。

    晏含章见他这样,也不让乐青伺候着穿衣裳了,自己站在床尾,边脱亵衣亵裤边往床头瞥。

    有本事别转身啊!

    他对着方兰松郁闷的背影,口型夸张地轻声道:“你——大——爷——”

    两人穿戴整齐,便分坐在桌子两侧,埋头吃着自己那碗粥。

    钟管家站在俩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欣慰,“这就对了,吃饱才有力气折腾嘛。”

    他缓步退出去,给两人关上了房门。

    “你......”方兰松用勺子数着羹里的鸡丝,故作轻松地问,“喜欢吃什么?”

    晏含章右侧眉尖儿轻挑了一下,“成亲这么久,连相公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方兰松低下头,小声道:“我们...同寻常的成亲又不一样。”

    晏含章放下勺子,不满地质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你当初使了什么样的手段,自个儿心里头清楚,”方兰松只觉得下身疼得吓人,做在椅子上又不好乱动,说话声音都抖了,“你...别在这儿装傻。”

    又说到这个茬儿,晏含章便不接话了,两个人又回到了诡异的沉默,只有很轻的碗勺相碰的声音。

    ......

    晏含章吃了一口鲈鱼羹,用牙一下下磨着瓷勺边儿,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可能什么都记不清了呢?

    哄着兰松吃了大半壶酒,兰松便醉了,抱着自己叫“阿宣”,乖得没边儿,似乎还说了很多中听的话。

    明明是这么好的时机,自己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排除酒的原因,要想达到这种效果,还有一种情况,便是头部受到重击。

    身为一个神医,什么能逃过他的法眼?

    晏含章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右侧的确有个挺大的包,一按就疼。

    确诊了。

    兰松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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