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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桃杏犹解嫁东风》 第101章 第 101 章(第1/2页)
第一百零一章
临安府副使?
王二公子一愣,天子迁都,该走的臣子都走了,这么快临安就设立副使了?副使找他这个闲散人士有何事?他没当回事,躺在椅子上歪头又抿了一口茶,才问道,“谁啊?”
话音刚落,外面一道浑厚的声音传了进来,“二公子。”
这声音化成灰他都能听出来。
秦阁老。
早年王家的几个公子,全都被王老夫人送去了秦阁老府上求学,王二公子也在其中,因性子顽劣,心不在课堂上,常常受罚,不是抄书,便是站在讲堂前,当着大伙儿的面诵书。
那段日子可谓是他人生中的黑暗,好在后来秦阁老突然辞官,也不授课了,散了堂里的学子,去了建康归隐,他也终于解脱。
可对秦阁老的惧怕,已刻入了骨子里,时隔多年,再听到这声音,脊背同样发凉。
这种惧怕比起府上的王老夫人,大爷大夫人来,因有了那么一段距离,又怀揣着尊敬,更为深刻。
二公子瞬间从椅子上起来,茶盏里的茶水溅上了手背,也顾不得管了,往身上一抹,赶紧迎了出去,朝秦阁老恭敬行了一礼,“先生怎么来了?”
堂堂一代大儒,临安副使,这太屈才了,怎么也该跟着新帝去江陵,封个宰相不为过吧。
秦阁老没发话,上下将他看了一眼,实属想不明白,裴安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棒槌。
之前赵炎,虽也不着调,可好歹有可取之处,且并非是他不愿读书,不过是有了心结,甘愿放弃,心结一解开,便是帝王之才。
这王二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也算是知根知底,不学无术,成日跟着临安城的一帮子纨绔子弟,花天酒地,偷鸡摸狗。
秦阁老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直接道,“裴大人有令,二公子有勇有谋,即刻起封为临安判官,辅佐其左右,明日去府衙报道。”
二公子:......
二公子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看了一眼左右小厮,个个脸上的神色同他一样,不可能,“先生,是不是搞错了?我家有三位公子,我是老二......”
“没错,就是你,王敬之。”他倒希望搞错了,秦阁老话带到,转身往外走。
“先生,我是什么斤两,您老最清楚了,要我当官,那不是拿咱们临安城百姓的性命开玩笑吗......”见秦阁老不理,二公子上前堵路,“先生,裴大人在哪儿,我这边去找他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裴大人不是说二公子酒后吐真言,心怀百姓,发誓要为临安做些什么,见你一片赤诚之心,裴大人成全了你,不正合了你意?”
二公子:......
他,他酒后吐真言,心怀百姓?
秦阁老瞥了一眼他呆愣的神色,撂下话走人,“明日记得来上任。”
秦阁老人走了,王二公子才反应过来,猛晃了一下脑袋,赶紧让小厮备马,匆匆赶往国公府。
到了门前,刚翻身下马,门前小厮便道,“哟,二舅爷来了,还真不巧,少夫人和大人都不在府上。”
二公子看了一眼黄昏的天色,拧眉,“还没回来?”不应该啊,皇帝的人马都快走出城门几十里路了。
“回来过,又走了。”
二公子继续问,“何时回府?”
小厮摇头,“不知。”
二公子又问,“去哪儿了?”
小厮依旧摇头,“只说去外面逛逛,去了哪儿,小的也不知。”
见二公子面色不是很好,小厮忙道,“二舅爷可是有何要事,老夫人倒是在,小的这就进去通传......”
二公子有气无力地摆了下手,“没事,路过。”没什么念想了,他只剩下后悔,那日的酒,是真不该喝。
—
裴安和芸娘正在闹市。
皇帝迁都江陵,整个临安又回到了裴家手上,从今往后,临安便是她真正的家,可芸娘还是头一回逛临安的夜市。
先前去过建康,江陵,盧州,没见过世面,总觉得赛过了临安,如今一瞧才知,到底是一国都城,无论是瓦舍,还是街面上的装饰,都要更胜一筹,甚至桥面、道路,也比旁的地方宽敞得多。
临近年关,又经历了一场大战,街头上人声沸鼎,热闹非凡。
怕她冷,裴安特意回府取了一件厚实的披风,夜里还是有风,他牵住她的手,将他往怀里一拉,“冷吗?”
“不冷。”芸娘声音拖了几个音,侧目疑惑地看向他,“郎君何时这般啰嗦了,都问好几回了。”她眸色亮开,凑近了瞅着他眼睛,“我可听青玉说了,这人一旦话开始密实,要么是到了岁数爱叨叨,要么是爱到不可自拔,恨不得掏心掏肺,含在嘴里怕化了也会这样,待除夕过完,郎君也才二十三,断然不是第一种。”
她仰头看过来,一副嘴脸,写满了得意。
自那日酒醉之后,她便是这般时不时地敲打他一下,倒也成了一桩乐趣,裴安嗤笑一声,不着她的道,逗她道,“好心当成驴肝肺,青玉那丫头满嘴炮仗,她的话,你少听点,别整日活在梦里,犯了花痴病。”
“谁花痴病?”他要往前走,她一把攥住他,他抿住笑不答,任由她拽着。
“谁活在梦里了,我怎么就活在梦里了......”她拿手指去绕他的掌心,不依不饶了,做出咬牙切齿的表情来,“你说。”
她的手伸到了他腰侧,他才轻笑出声来,一把将她捞进怀里,从身后拥着她,下巴轻轻枕上她头顶,看着川流不息的热闹街市,低声道,“是梦,那也是为夫给你造的。”他这辈子头一回疼人,还真被青玉说中了,不可自拔,含在嘴里怕化了,自己的心绪全牵动在她身上,她好了自己才能好。偏下头余光正好瞧见她上扬的嘴角,他也跟着高兴,看了一眼见对面的糖葫芦铺子,又蹭了蹭她的脸,问她,“想吃糖葫芦吗。”
不待她回答,他先松开了她,“等我一会儿。”
芸娘被他一拥,头上的帽檐搭下来,挡住了眼睛,才抬手拂到脑后,还没来得及答他,便见他朝着前面的糖葫芦铺子去了过去。
排队的人倒不多,那身影立在最后尤其显眼。
经历了一场风雨,早前在盧州的这一幕便也如同三秋之隔,如今再重现一回,其中的心酸和不易,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他没有食言,他回来了。
人来人往,她眼里只剩下了他一人,心灵安静下来,突然她什么都不想求了,老天将他带到了自己身边,已待她不薄。
余生她只想呆在这儿,陪着他白头到老。
半刻后,他走了回来,手里的糖葫芦递到她跟前,“趁热吃,不用留。”他说过,想吃了他便再给她买,不会食言。
“嗯。”她埋下头,轻咬了一口,里面的果肉意外得清甜,便一口接一口地吞咽着,仿佛那些甜入了喉,能将曾经的苦楚驱散掉。
见她脸如同仓鼠,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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