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乱终弃了狐狸精: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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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修者很少做梦, 沈宴欢却做了一场梦。

    梦里的嵇安安当着自己的面给自己的脊椎雕了朵花出来,还要强塞给自己当作和自己春风一度的赏钱。

    梦醒之后沈宴欢九条尾巴炸了八根,这才恍然想起, 嵇安安还躲在一个镜子里。

    他看着手里的镜子, 破天荒的有些恍惚。

    联系着信仰的铜镜被毁,九尾狐雕像失去了原有的用途, 暂时由凌宵宗回收。

    凌宵宗的大师兄没了, 小师妹勉强还算得上是个正直的修者, 也算可信。

    这世道当真如嵇安安所愿, 和平了一半。

    剩下的公司势力复杂, 等嵇安安出来自然好处理。

    救三界于水火是大功德,天道会把这一切都算在嵇安安的头上。

    嵇安安求仁得仁,可我又该往何处去?

    沈宴欢心想。

    先前他一直跟着嵇安安, 嵇安安去哪,他就跟到哪里, 原意是想帮她把此事了结。如今发现倒也用不着他, 她一个人也可以处理得很好的。

    眼看着沈宴欢不做声, 白泽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嵇安安做事向来有迹可循,可你来兴陵,是为了什么?”

    嵇安安走的向来是这样烈火烹油的路子,这合他的道心,剑修向来如此, 执拗固执, 不可药救。

    可眼前这只狐狸不一样,他不明白他来兴陵是为了什么。

    嵇安安把他当作是自己的师弟, 平时看他做事自然而然带了些先入为主的印象, 可白泽却不会。这狐狸分明是个修为十足的大妖, 不回自己狐狸洞里修行整天在外面瞎晃,难保没什么坏心。

    沈宴欢不太想把自己和嵇安安的事情告诉别人,只是道:“之前约定好了。”

    “妖族什么样,人族什么样我见得多了”白泽的目光深远,带着些严厉,似乎可以看到沈宴欢心底里去。

    沈宴欢张了张口还想反驳,却听到白泽接着开口道:

    “心魔虽难治,也不是什么不能治的顽疾,我这里有一副药”

    沈宴欢算是明白了,合着白泽是怀疑他是来斩心魔的。

    从他的角度也难怪,自己独身一人来兴陵,去找嵇安安,还一副见到仇人的形容,任谁看来都是在寻仇的。

    他对嵇安安的情感也的确复杂,不是一句爱恨可以概括的。

    但兹事体大,他此时并不想杀。

    他沉默片刻,开口道“我来此遵循本心,和旁的没什么关系。”

    白泽看了眼沈宴欢,面无表情的悟了。

    剑修的本心是什么,是他的道啊。

    人剑道里都是她的影子。

    先说是怀了孕是来兴陵找嵇安安讨情债,就这样还肯为她生育子嗣。

    这也不怪白泽想歪,嵇安安出去了几趟,回来的时候又带回来一只和这两人的气息都有些关联的小狐狸。

    在白泽这些老妖怪眼里,可不就是生了。

    可嵇姑奶奶在感情方面显然不是什么东西,身边莺莺燕燕就没有断过,对沈宴欢也决口不谈负责的样子,小狐狸才丁点儿大就整天想着跑路,难怪人狐狸不愿意解释清楚。

    虽然没有看到沈宴欢显怀,但狐妖向来爱美,施了什么障眼法也有可能。

    自以为盘出来事情的真相,白泽轻轻吁了一声,看向沈宴欢的表情都多了一分怜爱。

    恋爱脑啊,没得治。

    沈宴欢不清楚白泽到底在脑子里想些什么东西,若清楚,他估计也不可能还好端端坐在这里听白泽说话了。

    白泽看着眼前的铜镜开口道:“嵇安安之前就进过这镜子,想再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唯一缺点是她没了身体,想出去得有容器接着。”

    重塑身体的法子不算难,只不过材料珍贵,想凑齐估计得费不少日子。

    见沈宴欢点头,白泽有些于心不忍,又开口道:

    “她若是对你不好,忘了什么不该忘的诺言,你也别太过苛责,这世间万物讲究平衡,有得必有失,都是寻常不过的事情。”

    言外之意是别太计较,别一下子想不开走极端把铜镜毁了。

    “你先前分明说煞气不会影响她的记忆。”沈宴欢想不明白白泽在说什么,但好歹听明白了什么忘记诺言之类的东西。

    “煞气当然不会。”白泽说得很是坦然,“嵇安安五年前屠了太多生灵,有妖物也有人族,虽说都是些侵染煞气无可药救的东西,但那时活下去的也就只有嵇安安一个,公司又向来多疑。”

    “搜魂。”沈宴欢的嘴唇抖了抖,道。

    白泽点了点头:“这世间最不能撒谎的就是记忆,嵇安安若能经得过这一关自然就能被人信服。”

    只不过过程极度痛苦,且极损神魂,出来的修士不是疯了就是死了,嵇安安能挺过去全凭天意。

    白泽斟酌着语句开口:“能避开公司问讯的最好法子,自然就是受术者本人忘掉。嵇安安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没敢说得太死,因为不太确定嵇安安到底藏没藏东西,万一藏了,但不是眼前这头狐狸岂不是不妙。

    可他却看眼前这狐狸脸色一下变得煞白,身体也摇摇欲坠,一副心魔要发作了的样子。

    白泽顿觉不妙,将铜镜端得离狐狸又远了些。

    嵇安安的气息有所远离,沈宴欢昏聩的神志略有清醒,道:“不必防着我,我不会杀她。”

    白泽用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看样子是显然没信。

    沈宴欢忍了又忍,对白泽说:“你那说的那药,帮我抓一份。”

    可等白泽熬好了药出门一看,周围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沈宴欢的踪影。

    白泽一愣,又看了看桌子,果然那铜镜也跟着不见了。

    他刚想喊人,侧过头却看到窗户外枯树上开出点点新芽,这才放下心来。

    老树发新芽,是生机啊。

    又有新八卦可以盘了

    熬药还要一段时间,沈宴欢只觉得自己心绪烦乱,非常想见嵇安安。

    影妖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他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他十分生气,但看到沈宴欢眼下一副心魔涌动的样子,影妖忍了忍,语气委婉了些:“按时吃药。”

    意思是别没事跑出来犯病。

    沈宴欢当然懒得去猜测他有什么心路历程,不过此时确实有事情要问他:“你们族里是不是有什么能力,可以看到修士藏起来的记忆。”

    影妖用脚趾想都知道他在说谁,不过自己干嘛要助攻别人谈恋爱,当下也没什么好脸色的开口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其实开口就聊爆了,他有这种说法,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沈宴欢闻言心下又是一凉。

    他其实不太愿意从影妖哪里得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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