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真绝色: 26、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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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出殡那天,文武百官都要随行送葬,前方军情告急,兵部刚派兵增援,太子如今看上去势力单薄,而把禁军真正握在手中的晋王必然不会再坐以待毙,于是朝中暗潮汹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白露寒霜,过了白露就进入了深秋,寒气再一次加重。

    太子食素加之重伤之后的政事操劳,此时已经瘦了一圈,至少萧行简再见到他时大吃了一惊。

    那人坐在黄色的轿舆之上,苍白着一张俊美的脸,头戴草冠,身着哀服麻衣,身形单薄,眼中的精光却更甚,威势更重。

    若说之前花衔霜的脸上还带了点婴儿肥,看着有些雌雄莫辨,但现在的侧脸,自白皙的额头,漆黑如寒潭的双眼,高挺的鼻梁,与绯红饱满的嘴唇勾勒出来的流利优美的线条,以及清晰的下颌角,足以证明这是一个非常俊美的男人。

    就算没有这个天下至尊的身份,他也应该是极受女人追捧的。

    莫名的,令萧行简想起了一种兵器,堪称君子的兵器,剑,名剑,单薄刚直,锐气不减。

    可惜,萧行简不使剑,他只使刀,因为战场之上,刀更方便骑马拼杀。剑这种兵器,太过君子,防不住小人,在他看来,跟他的扇子地位差不多,只适合赏玩。

    百官跪在藩司衙门的大坪上等候,不少人都在哭泣,花衔霜已经进入了灵堂,等着皇后梓宫出引,神情哀切,眼皮薄红,待萧行简挤到他身边了,才发现他。

    许是太过厌恶,即便将近一个月没见面,即便此时正在哭丧,在看到他时,眼神也立即一变,目露寒光。

    是啊,差点就能扳倒晋王了,怎么能不恨呢?但是还不行,还不到时候,萧行简想,他还没有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以花衔霜这种性格,用完忠勇侯后很有可能来个兔死狗烹的戏码,所以要想让他为他的父亲平反,手中还需要握有更多,他需要靠自己爬得更高,高到不容许花衔霜拒绝。

    这边萧行简心里的算盘拨得啪啪响,那边花衔霜自然也有自己的盘算。别说,他还真就是那样想的,没人会喜欢屈居人下时的那种憋屈,当你有了报复的能力。

    皇位的吸引力是最大的,坐上去就等于孤家寡人,就把性命与皇位绑定,就不得不防,不妨就会死,因为夺位者只会把前任皇帝的脑袋与皇位当做荣耀的果实,一起摘取。

    如果是皇帝,此时是不用亲自送葬,只用在最后的虞礼时躬亲行礼,迎回神主牌位就行。而花衔霜此时仍是太子。皇子皇嗣宗室族亲等,都是要为主母送葬的。

    事实上,徐仁等人也劝过花衔霜,特殊时期,不用太过遵循古制,太过冒险。但花衔霜还是执意出行,并以此诱引晋王出击,趁此机会一网而尽。

    礼部护丧官员主持行礼后,仪仗队,皇后的灵柩在漫天黄白纸花,与道士高声的唱灵声中出行了,沿途送葬的百姓顿时哀恸大哭。

    而一同送葬的晋王,在送葬出城时却带人悄悄地溜走了。

    一直监视着他的花三立即御马到太子的轿舆旁,小声道:“殿下,晋王不见了。”

    萧行简耳朵一动,自然是听见了。

    珠帘里传来太子的声音,“传令守城官,晋王若有兵事调动,不必过多阻拦。”

    “是。”花三道。

    几千人的送葬队伍绵延好几里,一眼望不到。

    花衔霜看着晃晃悠悠的珠帘,心思沉重悲凉,孝子应该让母亲的灵枢安稳下葬,他不孝。

    在他们出城后,晋王果然也召集了人马。他手中的人,无非就是司礼监那边能调动的禁军和锦衣卫。自从花三投靠了太子后,锦衣卫的内部也被分为了两拨人,一波跟着花三,一波依旧依附于司礼监和晋王。

    街上的百姓都害怕地躲进了家里,守城官简单地抵抗了不到一刻钟,就放这些人出了城。

    出城后,两拨禁军便在晋王的带领下汇合到了一起。

    对于晋王来说,今日花衔霜的命和皇位都唾手可得,他手中有两万多的禁军,而花衔霜所在的送葬队加上护卫也不过三千多人,其中还有许多都是大臣以及贵胄家眷等,两万人对上不足四千人的送葬队,那胜利还不是手到擒来?

    皇后现在下葬的孝陵是临时修建,并只做临时下葬用的,带云京之危解除,花衔霜上位后,才会正式举办葬礼,葬入皇家陵寝,按制,皇后封了谥号后,是要葬在皇帝的陵寝里,神主附享太庙的。所以距离灵州城也不算远,只有七十多里的路。

    他们所想的圈套是,太子送葬出城,诱引晋王发起兵变,但实际上,前方军情并没有告急,辽军在忠勇侯的带领下,打得金军节节败退,太子所派出去的兵,在城外转了一圈,转而埋伏在了皇后的孝陵。

    一切都很顺利,晋王真的上钩了,现在,只要能到达皇后的孝陵,就一切都安全了,因为那里的山里埋伏着六万兵马,由蓝玉带领着。

    可天不如人愿,午时,天边聚集起了几朵阴云,渐渐地,风起了,阴云越来越多,黑沉沉地,朝着送葬队压来,伴随的,还有滚滚的雷声。

    花衔霜正要掀开珠帘,下令全速全进,才发现了其中的漏洞。

    原本花衔霜想的是,他们这些人会比晋王的人提前出发,所以他们一定会比晋王的人提前到达孝陵,可却忘了送葬队不是精锐的禁军,他们的仪仗队扛着旗盖,扛着皇后沉重的灵枢,以及各种纸扎,冥器,陪葬品,还掺杂着许多大臣的车马,行军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那雷声仿佛敲击在了花衔霜的心口,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他想?

    骑行在太子轿舆旁的萧行简倒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花衔霜瞥见他,眉头皱得愈加紧了。

    正在这时,花三又骑着马过来了,低声道:“启禀太子殿下,适才接到来报,晋王等人已经带兵出发了。”

    花衔霜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当时商议此事的都是文臣,没有一个武官在场,都是没上过战场的人,是以,都是纸上谈兵,如此大,如此致命的漏洞,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下令全速前进,把张师父还有徐仁他们叫来,快。”他沉沉地说道。

    “是。”花三应道。

    风刮地愈来愈大,灵幡被刮得飘扬动荡,黄白的纸钱更是飞上了半天高。

    很快,张敬以,徐仁,李善优,宋长谦四人就来了,花衔霜让他们上了自己的轿舆。

    “师父,刚才接到来报,花佑樘已经带着禁军出发了,以我们现在的行军速度,只怕不出两个时辰就要被他们追上。”花衔霜说。

    四人目光一碰,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沉重。

    “我这就去命他们全速全进。”宋长谦说。

    “我刚才已经命令过了,这场雨下来,只怕我们的行进速度会更慢。”花衔霜说。

    萧行简耳力惊人,把他们的谈话内容都听了下来,却依然一副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样子。

    徐仁思索片刻,说:“而今之际,只有一条路可走。”

    几人顿时目光都看向他,希望他能说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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