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厂督冲喜后: 28、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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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烧着银骨碳,不远处的桌案上摆着只顶花丝点翠香炉。

    香炉里燃着雪中春信,给暖和的屋子凭添了几分旖旎。

    陆芍面若芙蕖,她盯着被自己猛地丢在地面的画册,一时间觉得浑身都被烧得滚烫。

    她捂着自己发烫的小脸,趿鞋下榻,一股脑地推开了屋内所有的明瓦窗。

    及至凉风灌入,才堪能稳住心神。

    那本避火图静静地躺在地面,被风一吹,翻卷了几页,停在一幅不堪入眼的图画上。

    这画册子上尽是衣不蔽-体的男女,二人紧紧贴在一起,或在床帏,或在庭院,脸上尽是快活舒爽的神色。

    陆芍生怕被人瞧见,快速捡起来,双手圈抱着,捂在胸前。

    她要的画册子,故事里配着插图,看起来不会枯燥乏味。

    可流夏给她的,却全是男女之间床笫的缱绻。

    也不知流夏怎么想的!简直羞怯死人!

    她总不能拿着这本画册子,在床榻上给厂督讲男女情-事!

    陆芍拿着画册扇风,扇了好一会儿,心中娇羞的情绪才缓缓压制下去。

    她掂量着手里的画册子,好奇心逐渐攀升。

    屋里头没人,私下翻阅一会儿,应当也不会教人瞧去。她摆正身后的引枕,捧着画册子重新翻阅起来。

    看到后来愈来愈羞,却也愈发欲罢不能。

    画册子里画着银托子的用处,她面红耳热地盯着手里的银托子,不禁怀疑画册所言真假。

    这小小的玩意,竟能有这么大的兴致?

    摸清银托子的用处,她又望向博古架。

    思忖了好半晌,脑中突然炸裂响雷,若擂鼓声响,一下子激得她从烧炕的榻上跳下来。

    怪不得春晴姑姑一再提起这箱子贺礼,她原以为是做摆设用的,现在看了画册子,方知它们大致的用处。

    陆芍从柜子里搬出太后娘娘送的礼,这箱礼她只瞧了一半,余下一半是些甚么玩意儿,她还不甚清楚。

    指尖慌乱地拨动锁扣,掀开一看,箱底叠放了几身衣裳,拎出来一瞧,当真稀奇极了!

    有挂着银色小铃铛的心衣,轻轻一晃,不仅寒侵脊背,还能发出催人心肝的声响。

    亦有薄如蝉翼的裈裤,轻轻一扯,就能撕裂出一道缝隙。

    更甚者,裈裤中间只裁剪了细细一根绳条。

    陆芍比对着册上女子所穿的衣物,心里的猜测一一得到应证。

    她扭头盯着那列玉质的玩意,一想到自己蠢笨的行为,脚趾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博古架的位置并不显眼,玉势在那儿摆了好几日,但凡生眼的都该瞧见了,厂督这样目光敏锐的人,很难不发现。

    陆芍提着裙摆,飞快地起身,行至博古架前,踮脚去够。

    玉质的东西捧在怀里,挤在一堆,蹭着她的娇嫩的肌肤。

    陆芍正要把这些羞人的东西往箱子里头装,屋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

    一抹张扬浓烈的红撞入眼帘。

    陆芍吓了一跳,怀里捧着的东西咕噜滑落下来,闷声砸在绒毯上。

    她眼疾手快地去捞,末了只抓住一枚。

    这场面落在靳濯元眼里,大抵就是,小姑娘未着外衣,跪坐在地面上。

    臂弯处搭着件心衣,一手握着玉石,一手抓着图册子。

    靳濯元抬脚入屋,好看的眉头紧紧拧在一块儿:“你在做甚么?”

    陆芍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杏圆的眸子无辜极了。

    她很快丢掉手里的东西,背过身,将东西胡乱塞进木匣子里,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只是在清点太后娘娘送来的东西。”

    靳濯元蹲下身来,瞥了一眼地上乱七八糟的玩意,脸上落下一层阴霾。

    勉子铃、玉石也便罢了,太后竟将银托子也送来。他一不齐全的阉人,要银托子做甚么?

    靳濯元偏过头盯着陆芍精巧绯红的侧脸,不由地啧叹了一声:“夫人就这般心急?”

    陆芍整理箱子的手一顿,面色愈发红了。倘或今日没瞧那画册,不知这些玩意的用处,她还不至这般无地自容。

    脑袋越垂越低,都不敢正眼去瞧身侧的人,她小声辩解道:“我只是觉着稀奇,这才拿出来瞧了瞧,没有...没有旁的意思。”

    “旁的甚么意思?”靳濯元的眼神落在正对面的博古架上,面上带着清浅的笑意:“我记得几日前夫人就玉石整整齐齐地摆在架子上...”

    他将视线调回,复落在她领口微敞的中衣上。

    陆芍通体雪白,肌肤娇嫩。不过是被玉石上的螺纹蹭到锁骨,胸前就已红了一片。

    那片红连着起伏的雪山,是关不住的满园春色。

    靳濯元抬了抬眉:“倒没想到夫人是这样有情-趣的人。”

    陆芍顺势拢住自己的衣领,转头对上靳濯元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再如何解释都是徒劳。

    “你前几日便瞧见了?”

    靳濯元并未作答。

    他只是默不作声地捻着那个银托子。

    好一会儿,突然冷冷笑道:“可惜咱家是个阉人,用不上这个玩意。”

    他指节送力,银托子就被他远远地丢在门槛外。

    陆芍被那叩击声吓着,挪眼去瞧,却见门槛处凹陷了一个小缺口,地面的绒毯上零零散散地铺落着一些木屑,可见他使了多大的劲儿。

    陆芍这才明白靳濯元的怒气从何而来。

    太后赠他完全用不上的玩意儿,相当于是羞辱他身体上的残缺。明白这层道理后,陆芍忐忑不安地揪着自己的衣裙,生怕自己的行径触怒他。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从来没有鄙夷身体残缺之人,即便是今日瞧了避火图,切切实实知晓厂督和旁的男子有何差别后,也并未生出恶嫌的情绪。

    相反地,她甚至有些心疼厂督。因她知道生活的难处,倘或有别的路可走,谁会在自己身上下刀子。

    靳濯元捏着她的下颌,眼尾逐渐泛红,他迫使陆芍直视自己眼睛:“太后娘娘当真是费尽心思,就连床笫之间的私事,都一一教你了?”

    陆芍被捏疼了,乌黑的眸子包着眼泪,像水洗过的葡萄,好似手里的力道再重一分,眼底金豆子就要倾洒出来。

    她摇了摇头:“没有...并未教我...我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用处,就想着翻来瞧瞧,并非厂督想的那样!”

    既不嫌恶厂督的残缺之身,更没有想要尝试避火图中快活法子的意思。

    靳濯元蹙了蹙眉,一瞧见她委屈巴巴的模样,手上的力道竟鬼使神差地松散了。

    更甚之,有些使不上劲。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指节,随后轻哂道:“眼下可是瞧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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