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无知的我渣了平南王世子: 2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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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从前,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王爷何必这样呢……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

    云皎皎坐在凳子上,一阵无力,身形微微颤抖,心脏密密麻麻的发涩。

    裴越做到了。

    她确实内心不安,也痛苦不已。

    她也想跟他好好解释当年的事,可现在的她,根本不配跟他解释什么。

    还不如就保持现状,让他恨她,让他和阿宜夫妻和睦,和和美美。

    “同心,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

    同心心疼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姑娘,你没事吧?”

    云皎皎神情落寞,勉强笑笑,“没事。”

    之后,将自己关在房里,对着这些东西,一边吃一边默默垂泪。

    南境那些岁月,她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

    可是,眼前泪水越是模糊,脑海里关于他的记忆也就越清晰。

    他住在她们庄户的旁边村落,一来一回走过去要两炷香的时间,乡下路黑崎岖,多羊肠小道,不好走。

    以前她也常女扮男装成个小子跑去隔壁村落抓鱼抓兔子,被那边的男孩子们逮住就是一通狂揍。

    那日,她头一回被揍得鼻青脸肿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本以为自己差不离是回不去了,却在紧要关头,一个病恹恹的冷漠少年忽然出现,冷冷用棍子敲了敲地面,说了一句,“不想死的,都滚。”

    一句简单的威胁,把打她的男孩儿们吓作鸟兽散。

    她满头鲜血,仓皇的从泥土里抬起头,夜色深浓,如化不开的墨一般,血红模糊的视线里,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的少年。

    他右边小腿上绑着渗血的纱布,身上穿着一件朴素的黑色棉衣,脖子上裹着一条灰鼠皮的毛领,簇拥着那张如天神雕刻般的玉白小脸。

    恍然间,她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下凡的神仙公子。

    但神仙也会瘸腿吗?

    怔愣间,他伸出手中的长棍,不耐烦的蹙起眉,“没死吧?”

    蹙眉的样子也很好看。

    她赶忙回神,勉强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抓住他递过来的棍子。

    他一个用力,把她拉起来,“跟我来。”

    他性子冷酷,看起来极不好惹,有洁癖,身上穿得不好,却打理得纤尘不染很爱干净,也不喜欢让外人靠近。

    进了他的屋子,她不敢乱动,发现他家里还有个爱笑的弟弟,笑盈盈的迎上来问她身上的伤严重不严重。

    他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一双眼尾上翘的漂亮眼眸跟桃花似的,潋滟深沉得不像话。

    就好像她是他捡回来的脏狗狗,但他嫌弃,没再看她一眼。

    给她处理伤口的就是小松子。

    之后,他把她赶出来。

    她站在门口,看见他神情冰冷似霜雪,把那根辅助他走路的拐棍扔在地上,“脏了,换一根。”

    她打了个寒颤,逃也似的从他门前离开。

    再后来……她经常带东西去看他。

    他总以为她是淘气又不懂事的小男孩儿,不给好脸色,凌厉又冷漠,对她从不正眼相待。

    直到,有一天,她再次被几个混蛋小子欺负,被打得手脚不能动弹,还被抢走了身上唯一一套还算值钱的过冬棉袄。

    她哆哆嗦嗦的爬到他家门口,敲了敲门,问他,能不能给自己匀出一件外衣来。

    他总是充满防备的对待所有人,就算是她也不例外,但这次,他低眸看了她一会儿,拿出一套厚重的衣服扔在她身上。

    她苦笑说自己现在动弹不了,外面太冷了,问他能不能大发慈悲帮自己把衣服穿上。

    那时他身上的伤并没有好,反而越来越恶化,右腿几乎上已经不能动了,但他看了她许久,还是皱着眉把她从地上拉扯起来。

    进了屋,他替她换衣服,看到她胸前露出来的肚兜,万年不变的眼神掠过一抹异色。

    那天之后,他再看到她时,表情有了些许温度。

    云皎皎心窝一热,筷子伸向盘子里的叫花鸡,现在无论什么美味在她嘴里,都形同嚼蜡。

    她想起那时她想着法的给他做吃的,叫花鸡,炒栗子,烤地瓜。

    他总是面无表情的摸自己的头顶,像抚摸一只猫一只狗。

    他气质冷冽,神情锋锐,身上总是带着尖刺和盔甲,让人无法靠近,可她偏偏不知死活,笑着去抱他,一开始他会嫌弃的把她推开,后来抱多了,他不会推开她,只是沉下脸,淡淡的斥责她不懂规矩。

    她问他,“规矩是什么?”

    他不自在的别开脸,耳尖一角泛着淡淡的绯色,不肯看她,“规矩就是,你一个女子,不能随便抱男子。”

    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天真得愚蠢,“可是我喜欢抱阿越啊,阿越身上暖和,南境常年下雪,我的愿望就是希望让阿越能一辈子当我的暖炉子。”

    他表情微顿,“你知道一辈子有多久吗?”

    “知道啊,吴妈妈说过,一辈子就是从我生到我死,阿越,从我生到我死,我都想抱着你,好不好?”

    他沉沉的看过来,漂亮得过分的眼睛乌黑幽深,就这么与她四目相对,呼吸缠绕,“云皎皎,你既抱了我,就不能再抱其他男子,可明白?”

    她当下应承得好好的,笑眯眯的说,“我云皎皎,这辈子,只愿抱阿越哥哥一人,若违此誓,就叫我,叫我脸上生疮变丑没人要……”

    而他却笑了一下,右手用力将她腰肢拦在怀中,“叫你被我关在身边,手脚都捆起来,不许离开我半步。”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犹在眼前。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脸上露出发自心扉的笑。

    冰冷的人笑起来,格外惹人怜。

    那一刻,她就发誓,这辈子一定不要让他再像初见时那样冰冷,她想用自己去温暖他冷硬的内心。

    可她没做到。

    她非但让他失望,还转身决绝离开,还对他说那些伤透人心的话。

    她甚至都不敢去问,当年她离开之后,他是怎么过来的。

    心里的钝痛绵连不绝,云皎皎再也吃不下去这些东西,心脏像是被人用刀子狠狠剜去一个窟窿,没流血,冷风呼啸,凉丝丝的疼。

    雕花繁复的红木窗棂外,铅灰色的夜空如同一张铺天盖地的密网,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她呼吸困难,窒息难受,先是掩面低声呜咽,后来越来越痛苦,声音越来越大,变成痛哭。

    ……

    慎思阁的灯笼亮了一夜,三省堂的灯也一夜没熄。

    清晨,松南在三省堂内回话。

    “她说什么了没有?”

    “回王爷,没有。”

    裴越从堆积如山的折子里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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