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的科举人生: 26、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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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仲珺抱着九本书册,走出了县府大院。

    原本陆夫人说要请马车送她回府,被她拒绝了。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好的赚钱点子,需要独自思考。

    先前的九九乘法表独创性不高,容易复制。一旦别的小厂家得知这东西来钱快,便会照搬运作。就比如明家糖葫芦铺子和施家糖葫芦铺子一样。

    但面前的这私人定制的《四书五经教材全解》不同。天下哪有这么好的机会?一旦能够联系上雕版印刷厂,这钱途无量啊!

    想着想着,柳仲珺就笑得合不拢嘴,眼睛迷得像一串弯弯的铜钱。

    不过,事成之前,还需要两步:一者,让有经验的人鉴定一下这书籍,看符不符合古代读书人的口味;二者,获得陆谦的允许。毕竟这是他给她的私人道歉礼物,想要商用的话还得取得版权。

    想到这里,她决定当机立断,转身向谷阳大街走去。

    只是还没有迈出第一步,她便与一个坚硬的物体撞了正着。

    “丫头——”坚硬的物体吃痛地喊了声,显然他也被她的书册撞了个正着,还撞到了一个不应该撞的地方。

    柳仲珺吓得赶紧往后一跳,她看了眼陆谦的下面,又看了眼自己手中抱着的书的棱角……

    真是“无往不利”“毁人不倦”的教材全解。

    陆谦吃着痛,还同样诲人不倦。他指了指柳仲珺手中抱着的书册,说道:“把这些吃透了,科考县试应当没有问题。”他顿了顿,吸了口凉气,又假装淡然道,“当然,以你目前的算科水平,把这些吃个半透,县试便毫无阻碍了。”

    然后,他应当还在捱痛,没有给姑娘说话的机会。顺手接过了那堆书册,指了指远处停的马车,“上车吧。我送你回府。”

    语言动作一气呵成,像是这般说话与做事,能够缓解下面某处的疼痛似的。

    柳仲珺尴尬地点了点头。

    善哉,善哉。

    伤人并非她的本意。

    善良无私的她,应当以沉默以面对,一个被极其敏感的痛觉感受器刺激到的人。

    于是,她善解人意地侧过头,望向窗外。并且认为陆谦读懂了她的善良,也不说话,默默让那痛感消失。

    马车渐渐驶离县府大院,拐出了阳光笼罩下绿树成荫的小巷。

    谷阳大街热闹非凡。现在已经过了放学时分,但前往街尾的书生依旧源源不断。

    柳仲珺目光跟随着人流,看见走向街尾的书生满怀激动之色,从街尾回来的书生人手一份九九乘法表,和同窗们在激情辩论着。她顿时眉开眼笑。

    原本想因为刚刚误伤陆谦,应当择日再谈出版教材的事情。但现在见到此情此景,她出版教材、赚钱再赚钱的想法,就像是打地鼠游戏里面的调皮地鼠,按捺下去又忽地冒了出来。

    《四书五经教材全解》,人人有之。

    《五年科举三年模拟》,人人赞之。

    《科考优秀策论合集》,人人仿之。

    多么空前绝后,多么盛大繁华的名场面!

    而她便要在平行宇宙,做那教材之父、补习班之王。

    然而,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该如何和陆谦开口呢?柳仲珺眼睛转了转,还是没有想到完善的方案。

    恰恰这时,陆谦先开了口。

    “账本有眉目了。”他说。脸上还残留着与所说的话不相称的,先前还未消掉的红晕。

    柳仲珺凝神。这一句话就将她刚才的思虑打散了,因为相比于账本案件所涉及到的民生问题,赚钱做大蛋糕可以择时再谈。

    “原先账本由蒋县丞和蒋主簿兄弟俩轮流保存,张县吏负责交接。蒋县丞生性多疑,在得知张县吏被捕,并且一日之内未释放后,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将账本转移到自己这里。”陆谦顿了顿,“我们只需关注他即可。”

    “账本在蒋县丞那里,我们应该如何得到呢?”柳仲珺问。

    陆谦道:“按兵不动。”

    柳仲珺愣了愣,“?”

    他继续解释道:“蒋县丞不会等待太久的。他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我们伺机行动便可。”

    柳仲珺恍然,“所以你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方案。”

    陆谦笑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么具体呢?具体应该如何去做?”

    他还是不说话。

    又这样了……

    柳仲珺无奈地暗叹了口气,道:“陆同窗——”她着重强调这几个字,强调了他们平等合作的关系,“所以你还是不信任我,不方便告诉我你的计划吗?”

    她本以为他又要沉默以对,正准备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逾矩,再也不奢望任何利益不相关的合作之外的关系,陆谦却缓缓开了口。

    “丫头,这回我不告诉你,并非是不信任你。”他顿了顿,神情严肃地说道,“蒋县丞生性多疑、非常狡猾。你我的表情、神态皆在他的观察之下。我不告诉你,是怕你太过紧张,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如此而已。”

    好吧。他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其实细想也能够理解:她表情丰富得很,确实不是一位优秀的表情管理家。

    在陆谦的耐心解释中,柳仲珺小小的怨气渐渐消失。每每目光扫到堆在陆谦旁边的书册时,她的心情都会好上一度。

    目前来看,他应当是一位非常值得结交的朋友。她想,面部表情也随之变化。

    陆谦捕捉到了其中那非常微妙的变化,暗自笑了笑,问道:“还有问题吗?”

    有!

    提到账本,她就想到审问那天的一个“不解之谜”……

    “那日,”她说,“为何在我审问张县吏之时,你恰恰在那个点进来了?”巧地不能再巧,因为那时正好是张县吏最放松,也是最容易被套话的时刻。

    陆谦却反问道:“不是你说的三刻吗?”

    “三刻?”她愣。

    陆谦笨拙地做了个“ok”的手势。

    柳仲珺:“???”

    她欲仰天长笑,壮怀激烈。如果说三年一代沟的话,他们之间的代沟估计可以直通地心罢。

    柳仲珺笑道:“对,正是如此。是我给忘了。”

    陆谦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猜不透她笑意为何。只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什么问题——

    她笑够了,觉得心底又怪痒。出版的大蛋糕像只小猫儿一样,一直在挠她。于是一狠心,轻咳了两声以缓解紧张,说道:

    “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她熟练的学着古人引用圣人的话,为自己辩解,“我观当今许多书生虽然刻苦,虽然有善其事的意志,但却没有适合的器物来辅助他们的学习……”她故意顿了顿。

    “适合的器物?”

    见陆谦上钩,反问了一句,她喜形于色,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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