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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偏执太子的人设崩了之后》 29、第二十九章(第1/2页)
夜幕暗沉,剪月挂梢头。
长街寥寥无人,偶有夜巡的城防兵三三两两穿街而过。
皎皎月色中,一道黑影闪掠而过。
禁宫之外的乾宁佛塔塔顶,桑萦一身利落短打夜行衣,遥望禁宫宫城。
乾宁佛塔的塔顶是京城的最高处,供奉着宝相国寺中从开国到现在先后圆寂的十几位大师修得的舍利子,被视作佛门圣地,便是每年开塔讲经时,也不会对外开放。
佛门清净之地,却非桑萦心中的圣地。
昨日在随园,陈颐与她聊到京中值得赏玩的地方,其中便有这乾宁佛塔,听他说此处是京城中最高的地方,若能登塔顶,京城百景便可尽收眼底。
他这一说,今日她便来了。
那柄如意玉锁应是收在蕴珍阁中,桑萦昨夜从随园回到落脚的客栈后,在禁宫外提前看过,说来也巧,从乾宁佛塔的塔顶,以附近繁茂古树遮蔽借力,便能避开宫外森严的守卫,跃至蕴珍阁附近。
她到这塔顶处已有半个时辰,塔中今日是一位老僧正在清扫,他洒扫后,诵了经,焚了香,慢悠悠往下一层去,他下了两层,桑萦才来到顶层,眼下半个时辰过去,老和尚还没走出佛塔。
桑萦远远望着宫城,巡宫值夜的守卫约莫一刻钟后便能到蕴珍阁附近,她现在动身,到蕴珍阁时正好可以趁着守卫离开的空当,进到里面。
她轻手轻脚越过围杆,提气纵身,踏空凌越而下,稳稳当当落在一旁的树梢,风动鸟惊。
几折几闪,桑萦俯身卧在蕴珍阁的重檐殿顶,身下是正脊横梁。
她解下软剑拿在手中,从檐边兽首处沿斜脊小心往下落,到边缘时,飘身落进二层的楼台。
楼台四边皆有扶拦,她软剑将窗棂沿着边线小心划开,从这不大的空隙翻进蕴珍阁。
宫中专门用来空置奇珍异宝的阁楼不仅仅只有蕴珍阁一座,西边还有一座藏珍楼,但那边多是存放贡品以及专门用来赏赐皇亲国戚的珍玩,桑萦要拿的这柄如意玉锁,是从武林中流入宫廷的,多半不会收在那边。
但藏珍楼因着平日总有赏赐,时常开启,蕴珍阁这边便空落许多。
桑萦一进二层阁楼,双脚踩实在地面,便扬起一阵尘灰。
阁楼四面终年不见光,除了她方才割破的窗棂微微透进几分月色,再无其他光亮。
她思忖片刻,用剑将旁边两页窗上的窗棂纸也划了几道,好好的一扇窗,被划成百叶窗,外间的夜色照映进来,虽不甚明亮,但也勉强能视物。
这阁楼二层,外侧约莫有五六扇博古架,内侧是小几,上面承托着一些珍玩。
蕴珍阁二层,她走了两圈,不得不说,这皇家的底子着实丰厚,古书琴谱,刀兵玉器,随便哪件拿出去都能当做一方镇宅之宝,如今却尽数堆在这不见天日的楼阁中吃灰。
桑萦放下随手抄起的古书,却一眼瞧见被压在方才她拿起的那本书下的另一本,字体古朴老派,书名却有几分大言不惭的味道,名为《百毒解》。
天归剑宗素来不传毒门和暗器之道,但桑萦也知道,解毒不是囫囵解的,断没有一个方子解百毒的,便是一些通用的解毒丹丸,也只是专门解蛇毒、虫毒的,成分差不大多。
桑萦将这本《百毒解》拿起来,借着微弱的光瞧书里的字。
“……卿心散,无味无形,……可为水、粉、丹丸之态,触之……,暹圣弟子惯用……,除教主长寅外,唯苍云剑派……”
这页文字提及卿心,只是不甚完整,书上用的纸张并不算年久,然封页破损,内里也有残缺,似是还浸过水,一段文字只能瞧个大概。
桑萦往后翻翻,隐约瞧见书末落款写着云清,她在心里过了两遍,却对这名字毫无印象。
书中提及卿心,写得是卿心散,后面虽瞧不清,桑萦猜着,大概是说暹圣教弟子惯用这种毒药,可她记得,当日在药王谷,褚谷主说,卿心是暹圣教前教主长寅独门内功春江花月所化的内息之毒,视同内伤。
这春江花月又极难练成,绝非宗门内的基础传承,莫说寻常的魔教教众,便是魔教高层,只怕也没几人能习得。
若写这《百毒解》的人并非信口胡诌,那便说明了,能造成那种浑身密布均匀细小的微芒裂口、经脉爆体而亡这种死法的,除了习得春江花月的人以外,还有能拿到这卿心散的人。
桑萦将书放回原处。
但不知师父当时是接触的什么毒。
这书也提到苍云剑派,看来这藏经楼,她是非去不可了。
但这柄必要的如意玉锁,遍寻蕴珍阁二层都没能寻见。
她轻悄悄欲下到一层去找,快走到下楼的转梯处,却忽觉不对劲。
“公子,这边。”
人声隐约入耳,桑萦意识到,这楼中并非只她一人。
只是这会这声音已经很近了,她不敢声张,屏息沿着墙壁往她方才划破的窗棂处走。
来人上至二楼,桑萦离那窗檐还隔了几个身位,只能堪堪避身在高大的博古架之后。
“公子,楼下都找遍了,连个玉制的摆件都没有,若是二层也没有,只怕是有人捷足先登了。”先前说话的男子低声道。
“先找。”另一道声音略显耳熟。
桑萦听着,便知这二人大抵也是奔着如意玉锁来的,看来一层也没有,那她也暂时没必要下去了。
只是那被唤作公子的人,声音听着有些熟悉,但这会这二层里不够开阔,声音发闷,那道声音不是很有辨识度,她一时却也分不出是否是她听过的声音。
桑萦背身靠在博古架的侧边,斜前方是她划开的那扇窗,那二人离她尚有些距离。
她微微偏头,余光隐约瞧见那二人大致的方位,心里有了数。
那位被唤作公子的负手站在一旁,另一位约莫是随从的男子一扇扇博古架地翻着。
“公子,您瞧一楼黑成那样,这二楼倒是亮堂不少。”
这随从大约是个活泛性子,同主人家的关系也比较亲近,一边找东西,嘴上还不闲着。
只是他这话一出口,桑萦便暗道不好。
她原想等这两人离得稍远些,悄无声息地接近那扇窗子,可那人话音落下,便下意识望向这昏暗二层阁楼的光亮处。
本应是密不透风的窗棂纸,这会如同百叶窗一般,但凡有个风吹雨打,这窗子只怕便成了筛子。
“不对,有人!”那名话多的随从厉喝一声,几枚袖箭暴射而出,同一时间,他抽刀便往这边来。
不能等了。
桑萦看也不看身后,朝着前方纵身跃起,手中软剑一转一甩,几枚袖箭纷纷掉落在地,她脚下蹬在博古架上借力翻身,余光瞥见那位被唤作公子的人拂袖飞身而至,剑光掠过之际,桑萦从窗檐飞身而出。
她是从屋中借力纵身,出来后踏围栏凭跃,直直落进院中地面,这时那二人也从她出来的那边破窗而出,便要跳下来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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