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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缚宠》 正文完(第1/3页)
正文完
我们只有合婚庚帖
马车一路疾驰驶向京城,官道旁被雨洗过的树叶泛着绿油油的光,明溪坐在马车内,手里紧紧攥着那些信,神色远不及方才人前那般镇定。
她万万想不到明远如此胆大妄为,谋逆这种大事也敢掺和,也不知沈玦今日这般处境和这件事有多大关系,更不知道自己此举能不能帮到沈玦。
可总要试试。
她从小到大没有做主过几件事,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牵扯到这些。从前许多事都是沈玦在做,他完全做了她的主,如今,挡在她身前的人走了,这些事,轮到她来做了。
苏天瑜所说不假,京城里应是真的出了事,马车回到城门口被看守拦住,检查一番才放行,平日进出城门哪里动得了这么大的阵仗。
明溪先是回了沈府,沈府果然被重兵把守,那些带刀立在门口的不是寻常侍卫,是官兵。
“少夫人。”车夫将称呼换了回来,低声劝她:“府里不安,大人说要您走,您回来看过,也该安心了。现下走还来得及。”
明溪抿紧唇,未作犹豫,直接跳下马车走向府门口,还未靠近,一人就过来伸刀拦住她:“站住!何人擅闯沈府?”
“我要见沈玦。”明溪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拿出银子奉上,求道:“大人高抬贵手,我只见一面就走。”
“大胆!”这人并不吃这一套,后退一步将刀出鞘三分,冷着脸道:“朝廷重犯岂是你想见就见的,识趣就快走,否则将你一并拿下。”
刀光寒凉,日光下泛着冷意。明溪的心不住地往下沉,沈玦若不是出了事,怎会让这些人在门口耀武扬威。她没说话,见此举行不通转身回了马车旁。
车夫见她碰壁回来松了口气,劝道:“少夫人,咱们现在走吧?”回沈府见不到人,总该离开了。若少夫人出了事,他有几条命担着?
明溪立在马车前,还不到正午,她稍一思索,心一横:“去皇宫。”
车夫惊得脸色都变了:“少夫人您说什么?”
“进宫。”明溪重述一遍,声音也大了些。
“少夫人三思!”车夫脸上的汗往下落,才这么一会儿,他内衫都湿透了。当日听沈玦吩咐时他见明溪这般柔柔弱弱,不像是有主意的,便觉得是个好差事,谁知道她真做起事来,这般不要命。
明溪没有理会他,掀了车帘上去:“没时间三思了,现在就去。”
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若是沈玦没有给她放妻书,她就是沈府的人,有了放妻书,她是明府的人,无论如何她是躲不过的,若一定要死,不如试试能不能换沈玦一条命。
她主意已定,皇宫这种地方,即便她未去过,街上寻一个人问问也能问到,只要她想去定然能去。她有时间想,沈玦未必有时间等,一刻都不能耽误。
皇宫守卫森严,马车不能靠近,明溪拿了那些信件下马车,一路到了宫门口,守卫宫门的侍卫身着明黄色官服,见她靠近便过来阻拦。
明溪虽没有面圣过,却也知道不是谁都能见皇上。那是天子,若人人都来求一求便见了,天子的威严何在。
“民女有事求见皇上,事关都察院指挥使沈玦,求大人通传。”
“你想见皇上,我还想见皇上呢。”侍卫身份低,寻常人岂能面圣,他见明溪生得貌美,看着年纪也不大,动了恻隐之心,劝道:“都察院的事□□关重大,念你一介女流不懂这些,快些离开。”
早知会是这样,明溪没走,她心念一转,当即跪在宫门口,手里拿着那些信,重又道:“民妇都察院指挥使沈玦之妻明溪求见皇上,求皇上彻查此事,不要使一人含冤!”
她报出了都察院指挥使夫人的名号,护卫便怔住了,都察院在六部外,归皇上直掌,如今沈指挥使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可话说回来,命妇不宜面圣,即便她真的是指挥使夫人又如何?
他声音低了些,说道:“你是谁都不行,快些走吧,皇上日理万机,你就是跪死在这里皇上也不会知道。”
明溪纤细的身子跪得笔直,这下没有回他。若真跪死在宫门口,定然有人知道。即便救不了沈玦,她一条命换沈府那么多条命,够了。
“明溪?”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明溪没有回头,她知道那是陆斐。
身后脚步声加快了些,走到她身前,明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绯色官服,再往上便是那张熟悉的脸,依旧那般好看,依旧那般温润如玉,只是到底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恢复了记忆,许多事前前后后加起来想想就明白了。沈玦若要杀她不必那样麻烦,怎么就这么巧被陆斐救了,怎么又这么巧,崖下她刚醒就让她听到沈玦要杀她。她早该知道的,沈玦手下的人不会这样不谨慎。
这些,甚至于那日被掳走,都是有人有意安排,是陆斐。她拿不准陆斐对她是什么心思,可心里清楚,她对陆斐无意。
陆斐立在她身前,想到查到的消息,说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行简哥哥。沈玦喂你吃了药,罢了,你先起来,我帮你寻解药。”
“行简哥哥。”明溪没有起身,抬眸看着他,声音也没有什么变动,陆斐眉头舒展开:“你想起来了?”
“我都想起来了。”明溪面上并无喜色,明眸里有些难过,她低声道:“我想起儿时行简哥哥如何教我读书习字,想起刚来京城时,你如何尽力救我,都想起来了。”
她没有提她知道的那些事,儿时那么多年一同长大,陆斐对她那般照拂,到了这一刻,还是不愿将这些说出来。
陆斐神色一松,虽然不知明溪为何又想起来了,可记得他就好,沈玦出事,沈府人不得随意进出,他这两日担忧明溪,如今见到人总算放心了。他弯腰去扶明溪:“先随我回去,有什么要紧事我替你做。”
明溪躲开他的书时,先生便最看重行简哥哥,他赞过最多的文章便是你的。多年未见,行简哥哥果然如先生所愿,一举登科。”
陆斐动作一僵,垂眼看明溪,神色也变了,他低声道:“这是怎么了?”
“从前我问先生,何谓君子,先生说,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贞。我便觉得,行简哥哥是天底下最君子的人。”明溪说着,念起从前事,心里难受,眼睛便有些酸,她缓了缓,继续道:“若因我让行简哥哥不君子,那便是我的错。”
陆斐听到这一句,心里就明白了。他微微闭了闭眼,单手负在身后,紧握成拳。
“我不愿做罪人。”明溪继续道:“行简哥哥光风霁月,才华斐然,日后必定登阁拜相,不能走了错路。”她嘴角轻轻勾起,对陆斐露出一个笑:“行简哥哥,我们都不再是小时候了。你说呢?”
人长大了,心也不再是儿时那般了。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彼此都清楚。陆斐果然没有再说,他神色渐渐如常,握在身后的手还紧紧攥着。他缓了缓,说道:“是。”
就这么一个字,应了明溪说的那些所有。
二人相顾无言,片刻后,他音色如常问道:“那你今日跪在这里因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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