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楼台后得月: 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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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的界定太广,最亲不过是挚友。

    但是就像是有一条线横在那里,怎么样也跨不过去。

    季舒一双明亮的眼里包着眼泪,像是待放的兰花瓣处藏着的清晨的露珠。

    她忍着一口气,于是眼泪就没有掉下来。

    但是喉咙却酸疼得要命。

    她站起来,勉强笑了一下,“我…先回去了,等会儿阿姨要喊我回去吃饭了。”

    言又声握着茶杯,没有说话,目光瞥到一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没有出口挽留。

    季舒等了好一会儿,空气里沉默的让她感觉到冷了,心里面有个地方好像在结冰,她打了个哆嗦,脸上的笑惨白的像是聊斋故事里的女鬼。

    “那我……走了,再见。”

    她推开门走出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大雪,地上已经一片雪白了,鹅毛一样的雪片落在她露在外面的脖颈里,凉得彻骨,季舒好像感觉不到一样,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雪地里,慢慢往自己家里走。

    言妈妈买菜回来,一边揉自己拎着篮子冻得通红的手,远远看见她,诧异得厉害,赶紧上前,把自己的伞挪到她上头,一把抓住她被雪水冻得砭骨的手,“舒舒啊,你怎么也不打伞?你是刚刚去找团团了?这雪大的,她怎么也不送送你?哎,看这手凉的,走,跟阿姨回去烤烤火,不然明天就要发烧。”

    “阿姨,我没事。”季舒鼻尖被冻红了,说话瓮声瓮气的,“雪太大了,你先回去吧,我走路快,马上就能回家了。”

    季舒收起几分刚才被拒绝的悲伤,揉了揉自己的脸,挤出笑容,手在自己棉服口袋里抓了两下,到底还是没把自己买来送言又声的腕表给言妈妈,“阿姨快点回去吧,外面太冷了,我也回去了。”

    话落,好像逃跑一样,小跑着离开了。

    “唉,舒舒,你要不要伞啊?”言妈妈在她身后追问,不过季舒已经跑得远远的了,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哎呀,年轻人,就会使劲折腾身体,这么冷的天,在雪地里跑。”言妈妈叹了口气,抓着伞回了家。

    刚打开门,就看见自己女儿跟柱子一样站在门口,雪落在她头上都快把她打成雪人了。

    顿时心疼坏了,“团团,你怎么在这站着,怎么不进屋?”

    “妈妈。”言又声歪了一下头,看着被雪封住的村落。

    目光所及之处是砖瓦房,还有草房子,被雪覆盖住的土地,那是很贫瘠的黄土,在黄土上,会有很多辛勤劳动的人。

    他们还没化冻的时候。就会去犁地播种子,夏天顶着强烈的日头去洒化肥洒农药驱虫,秋天的时候,再戴上镰刀去收割自己春天种下的粮食。

    他们那么辛苦,一代又一代,最后给这片贫瘠的黄土当了养分。

    她们老在这里,死在这里,于是一个闭起来的圈子就这样形成了。

    男人抽烟打牌打骂妻子,女人做家务看孩子愁心钱不够花。

    这是千百年来这片土地上最正常不过的事,没人会觉得它不正常。

    ——如果真的会发生不正常,那可能是被唾沫淹死,或者是被排挤离开。

    人怎么能容得下跟自己不一样的人呢?

    她胆子很小,她是个很窝囊的人,她以前的那些所谓的与众不同,所谓的聪明,所谓的胆子,都是一层壳而已。

    其实她是天下最烂的那一个,她这样的人,值得什么喜欢?

    “妈妈……”她喉咙被堵住了一样,很疼,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眼前一片模糊,泪水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言妈妈赶紧放下篮子,上前把她往屋里拉,给她把雪从身上掸掉,“我的心肝啊,你要吓死妈妈啊,怎么哭成这样,怎么不说话?”

    “呜呜……”言又声哭得很厉害,她知道自己是窝囊废,知道自己很差劲,她不值得季舒这样堪比空谷幽兰的人的喜欢。

    “哎,这孩子大了,还真是不省心……”言妈妈把她身上的雪掸掉了,拉着她去烤火,免得生病。

    言又声哭得抽抽噎噎的,眼睛都快哭肿了,对着火堆,也冷得直哆嗦。

    于是,第二天她就发烧了。

    她一发烧就容易打摆子,言妈妈很担心,顾不得大雪,拿上伞就去找村医拿退烧药。

    村医说是村医,其实也不是正经医学院毕业的,当初跟着他做中医的爹,学了点皮毛中药,毕业分配的时候,家里动了点关系,给他分配到了隔壁镇的卫生所里,学了点西药,结果快四十岁的时候,在卫生所里得罪了人,于是卷铺盖就不干了,回到养自己的小村子里,给村里人当村医。

    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来找他,他治的人多,有经验,村里人都很信任他,即使没有行医资格证,这么多年过去,竟然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言妈妈到村医那的时候,他的一间三进的屋子竟然坐了不少人,有不少直接带孩子过来打针挂水的,也有和她一样是过来拿药的。

    季舒的继母也在,看见她,话起家常,“岳姐也过来拿药啊,身上哪里又不好了?”

    “哪里是我啊,是我家不省心的丫头,大雪天的在雪地里站着,冻得直打摆子,我过来捏点退烧药,再请医师回去给挂个针。”

    “你家团团也因为在雪里头站着病了啊。”女人诧异笑道,“你不知道我家的那个,更是厉害,昨天下那么大的雪,她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在外面转悠一圈,雪把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把我跟她爸吓了一大跳,她自己说没事,结果半夜就高烧了,吓得我啊,一夜没睡给她喂黄连水,天一亮就赶紧过来了。”

    女人是季爸爸在照顾生病老婆的时候认得的,她本来就是个离过婚的人,那时候在医院外面卖水果,因为生不出来孩子,原来的丈夫就跟她离婚了,后面遇到季爸爸时,她偷偷瞒了自己生不出来的事,跟他领了结婚证。

    为了孩子,季爸爸让她吃了很多药,后面让她去医院看,人家医生说是幼稚子宫,就是生不出的,季爸爸深感被骗,直闹着要离婚,那时季舒正在读初二,在家里做作业时被吵得很烦了,在她爸闹起来要打人的时候,一本词典狠狠砸他身上,声音很冷,“阿姨也照顾你一段时间了,现在说要离婚,你出门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我还怕呢!你的钱不都被你赌了吗,哪来的钱再娶,你有本事骗一个年轻女孩回来给你生孩子啊!”

    因为季舒妈妈的事,季爸爸在村里名声不大好,人家跟他一起打麻将的时候合伙骗他,被他发现了,都会理直气壮说这是因为他人品不好,气得季爸爸回家摔了酒瓶骂了一天。

    听见季舒的话,他冷静了,自觉以他现在的条件,在这十里八乡的暂时也找不到一个免费可以给他生儿子的老婆了,于是也不吵闹了。

    季舒继母从此日子好过很多,不用再吃那些苦中药,不用被打,也不用再去医院扎针,虽然季爸爸还是时不时骂她是下不了蛋的母鸡,不过比起以前也非常好了。

    她很感激季舒,因为自己生不了孩子,所以她把季舒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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