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庭修律例: 26、第二十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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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月丝毫察觉不到少年心中那细微的情感波动以及微妙的纠结情绪,她虽然没有亲生兄弟姐妹,可认的那可就太多了。

    不过是兄弟姐妹,她当爸爸的次数都数不胜数,比如在大学寝室,所有人都是她的好闺女。

    她上手胡噜了一把麟符的长发:“好了好了,我可爱的弟弟麟符小朋友,快来烤火,不然病了我可没钱给你买药。”

    琰圭早就坐在火边烤干了自己的衣服,他单手撑着下巴困得嘴巴都睁不开索性在心中吐槽:天天叫人家小朋友,说不定早就成年了。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只在成年之后用过燃魂咒,还是在成年之前也曾催动根骨擅动术法。

    若是在成年之前,倒是可惜了一个好苗子。

    长夜漫漫仙人少眠,并不知道该如何修炼的刑月独自坐在篝火边守着两个熟睡的小人,开始陷入沉思。

    手里有了两个小朋友的刑月开始认真思考起了青少年(和幼童)的教育问题。

    这二人一个是书里统领仙军的仙君,一个是威名赫赫的仙狱未来掌事,凭她《术法基础大全》都没学全的低微水平,根本指导不了。

    “送去学校卷啊,哦不,我的意思是送去仙家门派。”阿统及时上线,它不懂感情,可是它懂制度,“这望月镇之所以叫望月,而不是像丰饶这么朴素而又充满期待的名字,就是因为它在望月仙门旁,每年,望月仙门都会来此遴选新弟子。”

    刑月知道这个地方。

    从六界的设定就能知道,原书将世界观铺得很大,单单元清大陆这片土地上,就有人妖两个大族。原本人妖混居,那时也没有门派的概念,反而是家族、种族为单位的群体盛行,大家族可与如今的几大仙门匹敌,在人妖大战之后,修者愈发多种多样,同种修炼方式愈发精深晦涩,才诞生了门派之别。

    而所谓几大仙门之一便是望月门。

    民间传说中,望月门之所以被叫做望月,是因创派之人乃月神降世为民启智,她甘愿放弃月神的身份与地位,从头开始一手建立起庞大的望月仙门,只为让万民能够同享永生之道。

    对修仙人士而言这只是个传说而已,修仙之人再清楚不过,这天地之间修为地位的最高点便是天帝,哪还有什么其他“神”,所谓月宫也并非梦幻之所在,那里离混沌罡风颇近,无人居住荒凉孤寂。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相信。毕竟其他仙门都有着明晰的来历,有些年纪较轻的老祖宗都还活着。只有望月仙门,没人说得清它到底由谁创建又来自何方。

    这仙门倒是合适,因为他们和其他仙门最大的差别便是,有教无类。她倒不是不担心麟符和琰圭的根骨,她是担心自己qaq。

    小菜鸡今天有机会重新修炼吗qaq。

    刑月自我反思之时,身侧躺着的麟符突然动了。

    麟符窸窸窣窣地爬起身,略微整理了一番衣摆和凌乱的发丝,乖巧地坐在了刑月身边:“姐姐,我陪你守夜。”

    他根本就未曾睡着,虽然刑月已经十分安静,可他总是忍不住注意着刑月的一举一动,探寻着新认的姐姐的所有动作,这样集中的注意力又怎能睡着?

    他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姐姐,不仅仅是以为他曾经卑贱的身份,还因为……

    “姐姐在仙狱都在做什么?”

    刑月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教育孩子的机会,她畅想了一番自己的宏伟蓝图:“我才刚上任,不仅没来得及做什么,修为还不怎么样。不过,将来一定会不一样。”

    “要建立完善的仙界律例,让弱小不再可欺,强权不再蛮横;要按律例审判碎心无之流,让他们不再倚仗修为为非作歹,不再肆无忌惮。”

    简单来说,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可真是到哪都能有的万能真理。

    仙界律例等她(有了修为之后)慢慢完善,而执法的打工人们……

    刑月用星星眼看着眼前的小少年,饱含深情地说道:“加油打工人。”

    007的未来等着你!

    被生活毒打了许多年的小少年并不太信那个有些虚幻的未来图景,可他还是被那期待的眼神看得心里发虚,他声音有些颤抖:“姐姐是会将所有罪人全都抓起来吗?”

    刑月想了想,不考虑轻重罪量刑的问题话,这么说也不是不行,遂点了点头。

    麟符填柴地手微微一颤,一根柴火掉歪到火堆之外,他赶紧将其捡起重新放进火堆。

    背着上百条人命的他,是罪人吗?

    他不懂什么是仙界律例,但是他听人说过官府的律例,杀人是重罪,林林总总分了六七种,无论是哪一个,加害者都不得活。

    那他呢?

    他是希望姐姐网开一面放了他,还是希望姐姐能够严守底线将他关押?

    麟符忍不住说道:“姐姐,我本不想在碎府犯下滔天罪孽。”

    谁会喜欢杀人呢?

    可有些事又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在多年前的雨夜,在被碎心无捡回去的那一刻,是不是有些事就已经注定?

    麟符七岁时就到了碎府,之前他也是过着颠沛流离生活的孤儿,他本以为那个衣着光鲜的大人是怜悯他,是他祖上积德走了八辈子都求不来的运道才能去碎府,可进了碎府的第一天,他就发现事情不是这样。

    他住的是从未见过的华贵房屋,角落放着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宛城瓷器,曾经他只在县令搬家时才侥幸看过一眼。他吃的也是从未吃过的珍馐,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米饭是纯白色,汤可以如此清亮,肉竟然能独自撑起一整盘菜,香极了。

    但还不止这些。

    膘肥体壮的中年女子虎视眈眈地站在他的门外,寸步不离,也不让他离开房间一步。入夜,膀大腰圆的男子悄悄潜入房间,一把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拿出一柄锋利匕首。

    刀尖闪着凛凛寒光。

    因为认床而睡不着的麟符第一时间就醒了,他试图尖叫却发不出声,疯狂挣扎却被那铁一般的巨大手掌死死按住。一个七岁的少年如何能反抗一个成年男子?

    那天是个满月,和昨日阴暗的雨夜完全不同,漫天的月光透过窗格洒在麟符的床前,照亮了来人的面孔。

    贪婪,狰狞,疯狂,令人分不清是眼神更骇人还是匕首更胆寒,只见匕首映衬着月光飞快划过他的手腕。

    “快快快,快来接着。”随着这一声,三五人鱼贯而入,他们动作又快又安静,和按着麟符的大汉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模样,同样的贪婪狰狞,同样的疯若癫狂。

    手腕上传来阵阵剧痛,有人生生扒开了他的伤口只为加快血液的流速,避免那口子迅速愈合。一滴滴鲜血顺着瘦弱的手腕滴入白玉做的碗中,脆弱的白被极致的红色渲染,形成令人目眩神晕的模样。

    当时年幼的他以为,挨过去就好,天总会亮。

    碎老爷救了他,不会放任他不管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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