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打工的我C位出道了: 26、鞋:我又没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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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与灰拖着行李箱,身后跟着1827,走在华丽而极具艺术格调的长廊里。

    即使是直男审美,岑与灰也能看得出哪怕只是一条通往客房的走廊,装帧也花了一番心思。

    庄园共有五层,整个顶层都是教官们的休息区,四楼右侧划出了七间卧室,提供给第一名至第七名的选手。

    除了这七名选手是豪华的单人间,剩下的九十三名选手要么是两人间,要么是四人间或是六人间。

    房间分散在二三楼不同的区域,抛开宿舍以外的地方,大概就是集训的教室和一些休闲娱乐的场所。

    岑与灰将吊牌正面的条形码对准了九号房门把手下方的显示屏。

    在“滴”的一声后,房门自动解锁,向后打开。

    这个双人间远远超出岑与灰的预期,面积之大几乎媲美一套两室一厅的精装房。

    整个软装沿用庄园的整体风格,内敛的奢华。

    正对着门的是小客厅,走进去便能看见装着后花园缤纷色彩,迤逦风景的大落地窗阳台。

    客厅一左一右两扇磨砂玻璃门通向卧室,卫浴也避免影响客厅结构美观而安装在了卧室变成独立卫生间。

    “这个房间真漂亮。”

    形容词暂时性匮乏的岑与灰随意选了右边的卧室,然后发出如此的感叹。

    岑与灰以前也曾会幻想自己某一天还清债务后购入一个小家,家中的装潢他畅想过无数种,但和此时此刻正站立的环境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也深刻体会了一个人所处阶层不同所看见的风景都截然不同。

    金钱很俗,却只是与清高富贵之人而言。

    而身背种种压力大山的凡人眼里,金钱是他们跨越阶层,触摸不俗世界的最佳倚仗。

    “嗨!”

    一个金色的脑袋从岑与灰的房门探进来,扬着笑脸冲岑与灰打招呼。

    “我是你未来的室友,林河。”

    岑与灰连忙站起身,“你好,我叫岑与灰。”

    林河是个很自来熟的大男孩,阳光俊朗,对于自己的室友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和主动。

    “你可真厉害,能造出这么酷的机器人。我连组装个壁柜都要看半天说明书。”

    他围绕着1827转了数圈,口中的称赞就没停过。

    “我的系统只能让人暂时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时间并不长,还容易被实力比我强的人摆脱控制。”

    林河转身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要不是我运气好,一边苟一边找看起来比自己弱的选手,今天咱俩可做不成室友了。”

    岑与灰哭笑不得,实在是说不出对方很优秀的话。

    他没有亲眼见识过林河的能力,无从判断,更别提他能晋级甚至成为第十名,都觉得自己也有运气好的成分在里面。

    “哎,反正还有大半天的时间,不如我们一起去附近逛逛吧。”

    林河双眼放光,语气兴奋,“听说这里的购物中心媲美首都星的星际购物城,咱们买不起,也能去过过眼瘾!”

    岑与灰本就打算去附近找一个终端销售点换终端,顺便把汤琴雪强烈要求的新行李箱买回来,闻言欣然应允。

    “我把行李规整一下就去。”

    林河一听便说要帮忙,在看见敞开的行李箱中的衣物后,下意识地惊疑了一声。

    “这,这是你的衣服?”

    岑与灰的点头默认让林河倍感意外,“我皮肤敏感,所以对贴身的衣服材料品质有做功课,这种料子的衣服穿着很不舒服的,质量也不好,洗一两次就没有弹性了,你......”

    林河看向岑与灰,这才发觉对方此时身上就穿着这种面料的衣服,猛然止住了话。

    暗想岑与灰可能也不愿意穿这种衣服,许是有别的原因,自己这么说岂不是扎人心窝子。

    岑与灰听得多了类似的话语,早没有了曾经的尴尬和羞意,已经能很坦然地面对。

    甚至因为林河的戛然而止,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将余下更令人感到窘迫的话说出,生出了几分好感。

    他现在没有了债款的压力,三年来第一次有了轻松的感觉,也第一次想将自己压抑许久的苦闷拿出来,在太阳底下晒晒。

    岑与灰自小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奶奶也从未提起过,每当他出于好奇和羡慕问道时,奶奶只回答:“你有奶奶就够了。”

    奶奶从他有记忆起,身体似乎就不是很好。

    那时对死亡和孤独充满恐惧的年幼的他,只要一听见奶奶的咳嗽声,心脏就会猛地一紧,呼吸都会在那一瞬间停滞。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奶奶从未让他上过学。

    识字,说话,写字......

    他只有一个老师。

    好在岑与灰打小就喜欢宅在家里,对于和其他小朋友一起上学也不觉得有多好。

    尽管奶奶已经退休,但凭着退休金和多年积攒的存款,他们的生活算不上富裕,但也衣食住行不用发愁。

    平淡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岑与灰17岁那年。

    奶奶在他面前突然倒下的场景直到现在他回想起来都忍不住一身冷汗。

    烈阳当头的晌午,刚吃过午饭,岑与灰端着饭碗要去厨房洗刷,奶奶也一如平常吃完饭要去楼下散散步。

    她站起身,只走了两步,便毫无征兆地眼睛一闭,径直倒向地面。

    岑与灰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见沉闷的碰撞声敲醒他的意识,才惊慌失措,丢了碗带奶奶去医院。

    求医路异常艰辛,岑与灰原以为是老年人的突发性疾病,却不想在医院抢救检查了一整天,却只是堪堪将奶奶的性命保住,病因却无从得知。

    又过了几天医院始终没有给出病因,岑与灰怕会影响奶奶的病情,只好转院。

    若不是奶奶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便将自己的联邦卡与他的信息一同捆绑,他怕是连钱都取不出。

    如此辗转了数十家医院,几乎跨越了大半个英松星,岑与灰此时已经花费了三分之二的积蓄。

    终于找到了一家对奶奶的病情有一些了解的医院,但住院费和治疗费每天都是一笔非常庞大的数字,奶奶仅剩的积蓄就只够住十几天。

    岑与灰被逼无奈,只好带上自己的联邦身份证去银行贷款。

    可大银行一听自己没有成年,没有学历,也没有父母,奶奶患得又是罕见的重大疾病,担心贷款的钱只会一去不复返,根本愿意借贷。

    他几乎是被逼上了绝路,甚至想过乞讨,但好在有一家四人银行愿意贷款给他,尽管利息高,但岑与灰别无选择。

    于是他便开始没日没夜的连轴转,白天去打工挣钱,晚上陪在奶奶身边,最辛苦的时候,他曾有一周的时间没有合过眼。

    一度觉得自己和将死的人没什么区别了。

    就这么熬了三年,就在今年年初,奶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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