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模范父子关系: 20、社交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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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院直毘人老神在在,这些下跪的人多数连甚尔是谁都不知道,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制止会犯众怒,暂且让甚尔风光一下,事后整顿即可。术师杀手再强也是杀手,只是拿钱办事的一把刀。

    直毘人确信地想,甚尔并不具备做家主的能力。

    乌泱泱一片低伏的头颅,也有个别几个站着的人。

    少年盯着向他跪拜的人群,忽然玩味地笑了:

    “我是谁?”

    ……这是什么问题?

    “禅院……”躯具留队的人哑然,他们还真答不上来。

    从打斗的场面来看,能分辨出是十种影法术,听过先前流言的人,还能想起天与咒缚,至于名字,记得的人还真不多。

    “哈!你也姓禅院,怎么不做家主呢?”

    甚尔随意地解释:“伏黑惠,这具身体主人的名字,和禅院没有关系。”

    幽蓝的眼睛扫视四周,似乎在找方便坐下的地方,甚尔一脸嫌弃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和咒具碎片,心情似乎不太好。

    伏黑惠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甚尔嗤笑一声:“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叫家主,就为了把破院子的主人换成我吗?”

    “话撂在这,如果我做家主,就把这些东西全卖掉换赌资。我一般只被人养,不想养别人。你们爱去哪去哪,愿意养着我也行啊,反正我是不会工作的。”

    “让我做家主,你们期待什么呢?”甚尔说。

    这……小白脸宣言吗?伏黑惠无语凝噎。

    .

    你们期待什么呢?击败最强式神的人眼神轻蔑,对着向他跪拜的人说道。

    哐,是酒葫芦落地的声音。

    禅院直毘人瞳孔紧缩,建立权威很难,但毁灭权威只需要一句时机恰好的质疑。

    放在人人瞧不起的天与咒缚击败人人推崇的最强式神的时候,放在历史记载被证伪的时候,旧的信仰正摇摇欲坠。

    此处沿袭的纷繁规则,本是为了抑制人心的欲/望。

    你们期待什么?

    传承千年的制度经不起这一问。不需要有做家主的能力,只要在恰当的时机,说出恰当的话,就会掀起惊涛骇浪。

    这等魄力,甚尔怎么会有?

    禅院直毘人瞠目结舌,倒不是他看不起天与咒缚,他坐稳几十年的家主之位,靠的是人心而非单纯的武力。他平时表现出轻蔑,只是因为禅院族人想要他轻蔑。

    正因如此,没人比直毘人更清楚,禅院大环境对天与咒缚的态度。那不是一个人的轻蔑,而是每个人在这套体系中,看轻一些人,同时被一些人看轻。在这套体系的底端,就是天与咒缚——

    任谁都能踩一脚的存在。

    术师看不上天与咒缚没有咒力,普通人嫉妒天与咒缚的身体能力。

    甚尔在这种环境长大,他离家出走时如同逃跑一般——直毘人曾经这么认为。

    一瞬间,直毘人突然想通当年甚尔离家出走时所思所想——甚尔竟然问了自己,他想要什么?

    他一定没得出答案。直毘人想,因为他到那为止的人生中只有轻视和糟糕的对待。

    就像向来只能喝冷水的家伙,连热水上的白气都会觉得新奇。从未见过的东西,谁敢去想,谁敢去要?

    甚尔应该已经习惯到、麻木到不会再思考这些才对。因为一旦思考,就意味着彻底舍弃自尊心,就要承认他的坚持和忍耐毫无意义,就要承认他迄今为止的所有人生都是错误的。

    你都忍了十几年了,人生没有几个十几年呐,你怎么知道改变就是对的?于是忍耐至死。直毘人所见过的大多数禅院下人都是这么做的。

    可这竟然是个胆敢否定自己全部人生的疯子!

    直毘人这才发现,十几年的磋磨并未消磨甚尔的心气,滋生的也并非仇恨那种强烈又浅薄的情绪,而是改变的意志。

    哪怕一无所知、从零开始、前途未卜,也敢去改变自己人生的意志。

    侧院翻身碰头的屋顶,剩饭剩菜的馊味,冬夜冰凉的破褥构成了凡事先问自己配不配的习惯。而用十几年磋磨灌注的理念,从决定踏入空茫茫的院墙外再不回头的那刻就已崩塌。

    赌徒。

    甚尔离家出走和逃跑根本不沾边,那是一个赌徒——以全部过去,赌一个未来。

    甚尔赌输了,妻子早逝,自己也死得不为人知。但是输是赢根本不重要!

    这种意志就像瘟疫一般,一旦沾染就无法压制其扩散。

    他怎么会回来?抱着这份意志安静地去死不好吗?甚尔不应该回来,即使回来也不应该站在众人视野中心,即使站在视野中心也不该说出这些话。

    .

    直毘人血压不断攀升,躯俱留队的人表情空白,他们受到的教育令他们无法反驳上位者,一群人五官魔性地抽搐,好像行为艺术似的。

    突然被问期待家主为自己做什么……这题超纲了。说多了怕冒犯,不说也怕冒犯。

    许久,人群中才有个声音犹豫地嗫嚅:“呃……吃饭?”

    幽蓝的眼睛根本不看眼前拜服的人群,他盯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小白点走神。

    甚尔随口:“这不是能说的很好嘛,为什么要对我下跪?吃饭还要我替你吗?”

    .

    少年站在遍地咒具残骸中,问道:你们因何而下跪,因何而臣服?

    不可追问,不可思考。直毘人恨不得大喝出声,可他不能。

    咯、咯、咯。

    咯、咯、咯。

    脸侧的骨骼肌在不可自抑地震颤,禅院直毘人前所未有地战栗起来。

    族人动摇,可以;家主换人,可以;但是甚尔正在做的事,是在抽取这座千年大厦的地基——

    你怎么能?

    你怎么敢?

    你毁灭秩序的同时,想过怎么重建秩序吗?

    禅院直毘人想反驳甚尔,可他能说什么?甚尔的话动摇人心的根源,从千年前起就在这里存在至今。

    并且……甚尔拿着天逆鉾!由五条悟封印,由五条悟解封的特级咒具——刚才将咒具抛来的人,毫无疑问是五条悟。

    另一个打算摧毁现有秩序的家伙也在往这里赶,咒术界变局难道要从今天开始吗?

    躯俱留队的人激动地大喊:“家主!”

    .

    直毘人思路混乱,直到熟悉的、经常在会议中唱反调的轻快调的话语响起:

    “什么家主?惠可是我花了十亿买回家的~”

    ……

    是五条悟,他是说,要带伏黑惠走的意思。

    直毘人猛地转头,瞳孔接近涣散,强烈的情绪令他几乎背过气去,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激动道:“为什么?”

    只要让伏黑惠应承下家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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