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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韶华可贪》 24、较量(第1/2页)
所以长乐并不会因情人死在沈兆手上,而记恨自己?沈姮默默松了一口气,只是瞥见长乐眼中的冷厉绝情之色时,心底某处又生出些别样的微妙情绪。
大家乘着凌床抵达了蓬莱岛后,贵人们直接入了太液亭,其它官员命妇则进了亭下的锦庐。
庐内早早点好的铜熏笼烧得正旺,加之各位身上添了裘氅,此刻坐在冰池跟儿里,倒也觉不出多冷来。
太液亭内更是行幛遮蔽,炉火旺盛,一片融融暖意。一张朱漆束腰大圆案摆在当间,为了观赏角度只围着里侧的半圈儿坐,另半圈则空着。位次依就与先前在玉台之上相同,只是间隔更开了些,每位的后头也都立了个贴身伺候茶水的宫人。
方才过来时,沈姮瞧见几个异域装束的年轻女子,衣饰虽与周人不同,却也是极尽奢靡,想来身份应当不低。在大周的皇宫里,她们无疑成为一道别样的风景,这会儿沈姮尚有几分猎奇的勾头向外看。
一旁的长乐公主语气淡淡道:“那些是草原各部的别吉。”
“别……急?”沈姮呐呐的重复,别吉是蒙语,她自然听不懂。
长乐矜傲的看向一旁,没有再详说下去的意思。沈姮身后的宫婢倒算贴心,卑下身子小声与她解释:“殿下,别吉就是草原各部的王女,等同咱们大周的公主之意。”
听见这话,长乐眉心倏忽一跳,眼风如刀的甩向那宫婢:“狗奴才,鞑子也配与本公主相提并论?!”
训斥虽狠厉,长乐也心中有数,有意将声量压低,除了沈姮和两个宫婢外并无第四人听见。
那宫婢诚惶诚恐的跪地道知罪,旁人看见这幕只当是伺候不尽心惹恼了长乐,并未多问。沈姮却于心不忍,生怕长乐不依不饶,劝道:“圣上既邀了草原各部的人来,想必是有心拉拢,长乐皇姐适才那话委实不适合摆桌面上来讲。”
鞑子是蔑称,长乐也是恼极才脱口而出,此时不想继续掰扯下去闹大,便冷声朝那跪着的小宫婢道:“滚。”
那小宫婢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望着小宫婢离开的地方,沈姮心中隐隐愧疚。
沈姮原以为长乐会因此对自己愈加冷待,却未想她倒突然热络起来,转头笑问:“你可知那些草原部落的别吉来长安是为何?”
沈姮自是不知的,便顺着问:“为何?”
长乐笑笑,“同你一样。”
初时沈姮没转过弯来,片刻后才明白,看来是草原各部有心与大周结盟,所以将他们的公主送来,意欲结亲。就同她这个和亲公主的使命一样。
果然这话还是在揶揄她。
太液池中的冰嬉表演即将开始,金鼓喧阗为其开场助威,沈姮笑望着池面,一门心思全在期待接下来的冰嬉上,权当未解长乐话中的嘲戏之意。
见她又是这副假痴不癫样,长乐也觉有些无趣,将心思也移到眼前的池子上。
冰嬉乃是大周朝的传统项目,一年一度都要在太液池举行,今年因着太皇太后整寿,便特意提前,且办得比往年更加盛大。
不多时金鼓声喑,古琴声券券而来,伴着舒卷的音律,有足下踏着冰橇的美人从四面八方向中央汇聚。她们姿态婀娜,衣裙飘飘,流行冰上,如飞天仙子一般。
行过之处,艳丽的花瓣洒落,在如镜的冰河上绘出一道道绚烂线条。
待一曲告终,她们飘然退下,而先前所行过的线路刚好组成四个鲜艳大字:“福寿永年”
太皇太后喜溢眉梢,兴会淋漓,不住的夸礼部和内侍监的官员们惯会讨巧。圣上也开了金口,回去重赏他们。
随后翻杠子、飞叉、爬竿各式冰嬉花样玩得热闹,贵人们也看得过瘾,加上美酒相佐,情绪不断高涨,不乏额手相庆者,从亭中到锦庐皆是一片畅乐之至。
酒饮得多了,自然也有不时离席的,趁着圣上出恭时,沈姮也趁乱悄悄离了席,去找适才那个小宫婢。
小宫婢不能在亭内伺候,但也也不敢走远,就侯在亭下,见沈姮出来,忙行礼:“韶华公主。”
沈姮上前亲昵的将她扶起,“适才多谢你为我讲解。”说着,她自发间取下一支碧玉簪子不由分说的塞到对方手里:“害你挨了骂,就当作压惊。”
她温柔的笑笑,便转身步了回去,小宫婢双手紧紧握着簪子,一直目送她进了亭子。
沈姮回席不多时后,圣上也回了,而此时正在上演冰上射箭,这也是男儿们最喜爱的项目之一。
就见十数名身披铠甲的将士脚踏雪橇,跃然冰上,行至池央时突然挽起长弓对天一射!羽箭带着响笛划破长空,拉出数条长长的彩烟拖尾,最后正中靶子。
这时人们才发现,原来在五十步开外堆着一个雪人,十数支不同方位射来的羽箭齐齐没入雪人的心脏位置,围成一个规整的小圈。
岛中看台上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
然而就在这些喝彩声响起的同时,一支黑羽倏忽由某个锦庐内飞出,直直向着雪人而去,最后精准的插入十数只羽箭围出的小圈中心!
不仅如此,由于箭镞携着极强的力道,插入雪人时发出的猛颤将雪堆瞬间震散,雪人灰飞烟灭,只余立在中心为基的那根木桩。由于其它一圈箭羽没入得较浅,此刻也随雪人的崩塌纷纷落地,木桩上仅留着那支黑羽。
显然刚刚那一箭不是冰池内的表演,而是由岛上射出,可今日能来岛上为太皇太后庆寿之人哪个敢随身携带武器?
喝彩声顿时便歇了,许多人都在四下张望,圣上也龙颜骤变,当即命神武军去查,岛上掀起一阵恐慌。
此时某个锦庐内:
“哥哥,父汗不是告诫过,叫咱们来了长安要安分些?”满头细麻花辫戴翻檐红珊瑚尖顶帽的女子说道。看似她在指责自家兄长,却是一脸的自得,也觉得刚刚兄长之举长了部族的脸面。
哥哥坐在岛上的锦庐内,比那些周朝的兵士离箭靶更远,足有百余步,可照样能射得比他们还准!
足有八尺高的壮汉梳着辫发,仅在前额和耳侧蓄发并编起,有些像黄口小儿梳的三搭头。他只是看上去略显憨傻,人却颇为好胜:“哼,哥哥只是一时技痒没忍住,又不是要行刺他们皇上!”
一行说着,壮汉将“软弓”收起,折了折便塞回他那浮夸出奇的帽子里,成了帽骨。
神武军查过来时,他倒也没有遮掩的意思,直接将帽子交了出去。
神武军首领拿着这顶帽子回亭中复命,“禀皇上,刚刚射那一箭的是巴蛮部的王子。”
圣上看一眼那宽横的帽子,便知弓箭是怎么来的了。草原诸部极重顶帽,不轻易脱帽,故而此次他们进宫圣上也特意宽待,免他们脱帽受检。
可别人的帽子都是巴掌大小,做不了多大文章,巴蛮王子这么夸张的帽子禁军竟也不起疑?
强压着怒气,圣上问:“他射那一箭是何意?”
“他说……”
“说!”
神武军首领咬了咬牙,冒着不敬之险将原话一字不落说出来:“他说没有人能在草原人面前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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