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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当年寒色远》 88、第八十七章(第1/2页)
门窗紧闭下,屋内并未感觉到有风的存在,而此刻,那书案的笔架上,却有什么东西微微晃动着。
那是一根细长的银链,色泽明亮,晃动间闪烁着点点星光,好似朵朵莹白雪花,而在那银链的末端,则坠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红水晶。
水晶不大,仅有一?粒石榴籽大小,可以看出质地上乘绝非凡品,其间荡漾着流光溢彩的波光,美丽的不可方物。
甫一触及到那水晶,绮桑便愣住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孟青额间束着的那根银链以及红水晶,都和眼前这东西一模一样!
她丢开?香囊,急忙将那饰物取了下来。
近距离观察了一?阵,绮桑可以确定,这和孟青那条链子的确是如出一辙,没有半点明显的差别。
水晶这种东西本来无甚特别之处,但时至今日,除了孟青,她还从未见过谁身上装点过这玩意儿,属于独一份,结果她现在居然在原主房里找到了一?条和孟青毫无二致的银链,这总不能是巧合?
这很有可能是,从前孟青哄骗原主时,她送给她的。
绮桑看了一?会儿,又将目光移去了书案之上。
桌面稍显凌乱,笔架上也是空无一?物,正中央铺着几张宣纸,字写得?不多,仅占了宣纸的三分之一?,旁边歪着几杆已经干透的狼毫,墨盘也未收捡。
下意识转了转眼珠,她脸上露出点思索之色。
可以看出原主当天是在屋内练字,但临时有别的事要做,所以匆匆离去,忘了收拾,且之后也未再回来过。
而她要做的事,必然还有些紧急。
之所以会有如此判断,便是因为案前的木椅上还搭着一?件外袍,推算时间来看,越长风死的时候正是寒冬时节,人要出门必不会不穿外衣,除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忙着走,情急间连衣裳也忘了穿。
结合先前与柳舒舒的谈话来看,原主最后一天待在这房中一?定是越长风离世当日,可以设想那日的场景,原主本在房中练字,可她突然想起要给越初寒送她亲手做的香囊,所以急急搁下笔墨奔出门去,尔后不久越长风中毒身亡,鬼手挟持她逃离金刀峡,两人一?起坠崖,不知所踪,直到今日绮桑才又回到这房里。
那么问题就来了,原主练字练得?好好儿的,为什么会突然间想起要送越初寒香囊?即便她有心,也完全可以练完字或者在练字前就把东西送给越初寒,唯一的解释便是,除开那个时间段,别的时候都不合适,她只能在那时出门。
难道原主真是算计好了越初寒送饭的时间,卡着点赶过去的?
就如柳舒舒推断的那般,她借着送香囊一?事,吸引越初寒注意力,又声称屋子里光线不明,将越初寒拉去窗前说话,饭菜搁在了屋内的桌子上,便有了下毒的时机。
可饶是如此,原主本人该是没机会下毒的,她必然会有帮手,然而卫离那日说的清清楚楚,他从未见过真?凶,从一开?始便是潜藏在越长风房里的,那么趁原主和越初寒交谈时下毒的人又会是谁?
另外,送香囊就送香囊,干什么非要把越初寒拉进房里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至于遮遮掩掩怕别人瞧见么?
此举也可以说明,原主是为了投毒成功,不想被太多人知道,所以才要躲进屋里去。
思及此,绮桑不由烦乱起来。
她虽心存侥幸,猜测孟青说她杀了越长风只是骗她的谎言,可如今细细推论下来,原主的嫌疑却是越发?大了,搞不好越长风真?的是被她杀的。
这可怎么办呢?
绮桑发?起愁来,绕去案前瞧了瞧那张宣纸。
字迹工整且秀美,整张纸面半点污迹也无,若原主真是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干扰越初寒,那她这心理素质倒还可以,干坏事前不慌不忙地练字,还能写得?这么好,属实厉害。
经过方才的推测,绮桑一?瞬有了种自己在查案的感觉,心想一张书桌都能看出这么多信息,那这屋里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可以找到有用的线索。
这么想着,她便又转过身将书柜翻了一?遍,却没瞧见什么有价值的,又见?角落里堆着几个画筒,便将里头的画卷一一?展开?看了看。
都是些山水画,且画的也是大同小异,无甚亮眼之处,绮桑将手里的画卷一丢,正想看看别的地方时,鞋底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还没站稳便听脚脖子“咔擦”一?声,随即,一?股剧痛传来,她当即不受控制地摔了下去。
“砰!”
脚上的痛意还没消散,绮桑又一?头撞上了冷硬的墙壁。
连连抽了好几口冷气,她手忙脚乱地揉了揉头,又捏了捏脚脖子,怒目回首时,便见她方才站过的地方正倒着一?支细长的毛笔。
流年不利,人倒起霉来啥事都能碰的着,连支笔也来跟她过不去!
绮桑暗骂一?声,飞起一脚便将那支笔踹出去老远。
在那地面缓了一?会儿才觉没那么疼了,摸索着起身时,眼风里突然闯进了一?点模糊的红影。
察觉到那影子,绮桑立即侧头看去,待看清那东西是什么后,便惊愕地睁大了眼。
她现下趴着的这地方,乃是画筒与书柜之间的空隙,刚好能容纳下她的身形,而此刻,那书柜背后与墙壁隔开?的细缝里,正有一?角画纸显露在视野中,虽然看不清楚具体画了什么,但也能瞧见那上头用了赤色的彩墨。
藏得这么隐秘,一?定有古怪!
绮桑赶紧站起身来,使劲将那书柜掰开,便见那书柜背后竟然挂满了色彩斑斓的画作,足足有八幅,而那墙壁上则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暗格,上头挂着把铁锁,不知道里头放了什么。
一?眼看去,这八幅画可谓是五彩缤纷,不同于先前看过的那些山水画寡淡无味,眼前这几幅端的是异彩纷呈令人赏心悦目。
斑斓色彩晃花了眼,绮桑没多看,顺手取下离她最近的一?幅画观赏起来。
而甫一触及到那画中的内容,她便惊了。
只见一?尘不染的画纸上描绘着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像,如梦似幻的花海中,有婷婷少女正坐在一把竹椅之上,画面美轮美奂。
绮桑简直是大吃一?惊。
这、这不是当初在浮玉岛时,孟青画给她的那幅画吗!
可孟青明明说过,那两幅画都被侍女不小心打翻污水给毁了,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惊疑不定间,绮桑将那画作朝眼前凑近了许多,恨不得?把眼珠子都贴上去,等看清那画中人和景后,她提着的那口气才松了下来。
方才是惊慌一?瞥,一?眼瞧去与孟青那幅极其相似,而此刻仔细观之,才发?觉并非是同一?幅。
这画上的人也好景也罢,都与孟青当初下笔的那幅太过相仿,同样是坐在竹椅上的少女,周身环绕着怒放的鲜花,只不过区别就在于,孟青那幅画有青山水涧和竹篱笆围成的院子,而这一?幅,只有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以及头顶的蓝天。
不仅如此,这画的作者显然画功不足,晃眼看去虽说有几分孟青的影子,但细细观察之下却是差强人意了许多。
孟青的画绮桑是见过的,说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但这幅画倒像是刻意模仿出来的产物,只学到了一?点皮毛,并没有孟青那高超画功的十分之一?。
原主房里的画,该是原主画的,莫非是以前原主和孟青来往时,孟青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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