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不爱狗皇帝!: 12、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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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底,季络烟跟随着温家卡着时间出发了。
    与此同时也得到了季络莺被季县令嫁给了一户商贾家的消息,以及到手的那一万两银票。
    在季络烟看来,季家算是彻底与她无关了,但总是有那么些传说中的小道消息,时不时地飘过时间和距离传进她的耳朵,也算是给这枯燥乏味的路程添了点趣味——
    听说那户商贾家很有钱,就是独苗的继承人身患疾病,且常年卧床病榻,又听说那家的当家人是个贪花恋色的,混账起来连儿子院里的妾室都要玩玩。
    再听说,那家的夫人是和严苛的,一举一动皆要按照《女戒》行事,不光对自己如此,还要求身边的女子都要和她一样尊严守规,不得有半点差错,经常能折磨的人生不如死。
    可想而知,季络莺在这么“好”的一户人家过的究竟是什么“好”日子,想必她那过惯了骄傲肆意日子的三妹妹应是很满意才对。
    季络烟一路上耳听着这些闲话,时不时地会笑一笑,但大多数的时候还是矜持着脸色,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天气也逐渐炎热了起来,好在众人带的衣服都有所准备,倒不至于在这个天气还穿着个袄衣出来晃荡。
    等到将身上的衣服彻底换成了薄纱,时间已至五月底,而季络烟他们也到了盛名已久的京城。
    相对于南城的那种历史遗留的残败与萧索,京城可以说是一种大气的古朴和典雅的高贵,以及在不知名处的生机暗涌。
    街道上人来人往,吆喝声从清晨至傍晚,中途不带半点停歇,喊的人心中生热,骨中带激。
    马蹄声“哒哒”前行,走的不快,街市里热闹声渐渐消弭,直至一扇赭褐色门前停下,门头檐角下上书三个笔利丰满而锐利的大字——秀宫门。
    秀宫门,给予参与选秀的官女子们住的寝殿,距离皇宫不远,也可以说是皇宫内特意留出来的一角地儿,内里不大不小,呈北三所、西东各二所而中间空出样式,满殿树木稀少,唯花草茂盛浓密,且种类繁多,轻易不得见。
    季络烟看在眼里,心中猜测,可能是教他们这些官女子开开眼界,以防入了宫连御花园里的花都认不出几个,这一旦“偶遇”了皇帝,岂不是连个说话的由头都找不到。
    “两位秀女请跟婢子来,可带丫鬟一人,”领路的人偏头说道,“剩余人等皆可返回,待到选秀结束之时,会有婢子告知两位秀女的留牌子的状况。”
    “是。”
    十几人瞬间变成四人,周遭一片清爽。
    “婢子专掌礼仪宫规一项,两位秀女可称呼婢子为孙姑姑,”孙姑姑边走边如是介绍着,“其余秀女们都已到齐,平日里需卯时起床至午时期间学习宫规礼仪,午时至未时是秀女们的休息时间,而未时至酉时将是秀女们再一次的学习时间,之后就是入睡的时段了。”
    孙姑姑说得极为详细,她年龄看着并不是很大,搁在现代,顶多算是刚刚大学毕业,但在这皇宫之中,已经算是老资历的宫婢了。
    “姑姑,我们住在何处?带来的丫鬟又会安排在哪里?”温亭亭细声道。
    孙姑姑闻言看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情绪,公事公办道:“秀女们住于北三所处,丫鬟们是西二所,当然,除了睡觉时间分开,平日里这些丫鬟秀女们都可带在身边。”
    回答完了疑惑,孙姑姑继续充当着讲解npc的角色:“选秀时间是在三日之后,因为二位小姐来的晚了些,宫规什么的需得尽力才行,不然,选秀的第一项便会被刷了下去。”
    话落地,孙姑姑停下步子,眼前是北三所处:“两位秀女可在此处挑选一间屋子作为住所。”她指了指已经打开了的几间房门。
    “这处便好,多谢孙姑姑。”
    季络烟二人挑了屋子,对着孙姑姑表示感谢。
    孙姑姑颔首:“两位秀女请早日收拾妥当了,下午便可在东二所处学习规矩。”
    她眼神看向东边说道,脚尖也不经意间向那处一挪,两地相距不远,稍一抬眼,季络烟便看见了东二所是在何处。
    安排妥当季络烟和温亭亭这两位秀女,孙姑姑又马不停蹄的带着春竹和温亭亭的丫鬟走了,仅剩还站在门口的季络烟二人。
    两人相互客套了一番,各自推门入内。
    ……
    时间一晃到了吃午膳的时候,孙姑姑带着两人去了吃饭的地儿,他们现在还是秀女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和娘娘似的让人专门准备了饭菜送到眼前,只能像吃大锅饭似的和其他秀女们一处。
    这样一来,倒是让季络烟知道了究竟都有哪些参选的秀女。
    秀女们一共二三十人,衣服款式各不相同,一下子和花蝴蝶似的挤在一处,季络烟一时间竟然有些看花了眼,这一花,就再也没能清醒过来,一顿饭吃完了,她都不知道这些秀女是啥身份姓名。
    当然,季络烟也不需要记得那么清楚,毕竟,这二三十人,指不定能留下来的不过七八,又听闻当今皇帝不爱女色,这样一来,能留下的能有五六之数,对于宫里的老太后来说便是幸事了。
    到了下午,季络烟休息够了之后,春竹也被领了回来,因为秀女们都住在一起,季络烟倒也不必费尽苦心的寻找学习规矩的地点在哪,只要跟着大部队走就行,这一来一去的自然没出什么岔子。
    然而,等到真正学习礼仪的时候,这出现的岔子可就多了。
    宫里专门教授宫规礼仪的姑姑比之温府请来的老嬷嬷还要严厉苛责,一个不留神就会达不到标准,当软条刷的袭来打在身上,能让被打的人既疼痛难忍,又不会留下丝毫疤痕红印。
    季络烟和温亭亭来得又晚,这一时半会的自然不能马上适应,因而这软条子总是时不时地就会递到眼前,一下午下来,身上就没有不痛的地方。
    与之相对的还有周围一些秀女们的嘲笑和私语。
    结束之后,季络烟几乎是扶着春竹的胳膊走出去的,而温亭亭也是相差无几,两人甚至连晚饭都没什么心情去吃。
    季络烟学习能力够强,一下午的时间足够她适应的了,等到了第二天,礼仪已经是有模有样。
    之后的两天也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并没有在这秀宫门里就上演宫心计,主要还是不确定能留下的都是那些人,自然也就不好白瞎了自己一番功夫。
    正式选秀的那日天气万里无云,飞过的鸟雀托着长尾鸣叫,好听的像是在奏乐。
    选秀的地点被设在了御花园处,正值开花的季节,周围一片花红柳绿好看至极,一簇簇的花团像是争斗一般,竞相开放着。
    园里除了二三十的秀女外,宫女太监也不少,此时都略微躬着腰身,看起来低眉顺眼。
    过了片刻,有脚步声至远处而来,并伴随着太监尖声喊叫——
    “皇后娘娘到!”
    “德妃娘娘、柔妃娘娘、端妃娘娘到!”
    “叶昭仪到!”
    ……
    “孙修仪、庄贵嫔到!”
    “赵婉仪、司芳仪、卫婕妤到!”
    随着太监一声声的通报,秀女们、宫女和太监们立刻跪了一地,请安的声音也是连绵不绝,像是教室里的齐声朗诵。
    季络烟暗暗数着通报里出现的妃嫔,细数之下发现有十五人之多。
    “起来吧。”说话的声音端庄而清肃,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这是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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